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樱桃痣在线阅读 - 第128章

第128章

    却碰到一手湿黏。

    屋里的血腥气更重。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掌贴着湿凉的墙面,一寸寸找寻着开关的位置,刚摸到的瞬间,突然听到——

    “醒了吗?”

    是动听悦耳的男音,语调有些冷淡。

    “别动啊。”他语速很慢,在殷姚僵住的时候,又缓缓道,“不怕开灯之后看到什么可怕的场景吗。”

    “谁?!”

    殷姚毫不犹豫地拍下开关,却发现并没有用,反复推按还是一片漆黑,像是整间屋子都停电了。

    “真倔。”那人轻声笑了笑,凉凉道,“也是,不然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殷姚抑制心中的不安,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能模糊看到一团影子,沉声道,“装神弄鬼的干什么?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西苑,怎么进来的,政迟呢?”

    那人动了动,有些好奇,“西苑?”

    殷姚没有说话,只等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却只等来那人的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来白先生说的没错,你真的疯了啊。殷姚。”

    听到这个名字,殷姚顿了顿,又不耐道,“恶作剧吗。”他的手悄悄往政迟的枕下,摸到冰凉的硬物,悄悄松了口气,只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

    “了不起,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性格的。”

    那人陡然靠近,殷姚的身体紧绷,正要将手里的枪向前方对准,头顶的灯却突然亮了。

    床边的开关已经被血泡透导致短路,元件烧出一小片焦炭出来,怪不得怎么按都没有用。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轻巧的身体俯过来,用手抬起殷姚的下巴,等他适应光线之后,将自己的脸凑过去,“是我啊。”

    他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又不认识我了吗?”

    --------------------

    仔细看了下文案确实有不严谨的地方,已经申请审核修改了,不过还是要和主人们说一下啊啊啊

    狗血文非现实向!禁不起推敲的555肯定有不太现实的部分,不然的话也不太可能he呀qwq

    谢谢主人们愿意看我的文!但有什么请一定理性讨论呜呜呜别吵架喔!土下座!

    第54章 本该为他去死的。

    视觉恢复了,嗅觉也变得灵敏起来。

    那双冰凉的手如蛇信舐过肉肤,带着经年持枪的薄茧。

    还有兰花的香气。

    屋里并没有什么过于血腥恐怖的惨状,除了墙面又一道飞溅的血痕,呈喷射状,像朵向阳的柳条渗入墙纸,黏腻好似蜡液一般悚然地流淌,早已经干涸了,状如无数道烛泪。

    殷姚并不知道这是谁的血,但既然在床边如此近的位置,那有可能,那人是为了保护在床上睡着的自己。

    “在疑惑什么?”他歪了歪头,又故作恍然道,“也是,我现在的模样,不认识也很正常。”

    殷姚喉咙动了动,手攥紧床单,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脸。

    “害怕?我明明警告过你了。”

    他摩挲着殷姚的脸颊,动作很是温柔,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想吓着你阿,说了不要开灯会比较好……”

    那是一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一道深疤从额角纵横至下巴,将面部分成两个极端,上部完好无损,下半张脸和鼻梁仿佛火烧过般惨烈。还能看到溃烂过的痕迹,鼻梁亦有蜈蚣般扭曲的增生。

    说话的时候诡异地扯动唇角,那处的肌肉已经不太自然了,像由线控制的木偶,僵硬且做不到大幅开合。

    殷姚身体紧绷,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大脑一阵阵的紧缩,阵痛纠扯着神经,恨不得将头泡进冰水里镇痛。

    但此时绝不能露怯,殷姚咬了咬牙,任凭头疼得几乎要裂开,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手紧握着那柄枪,悄悄在被褥中一点点挪动着。

    那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漫不经心将刀柄对准殷姚的脸,寒刃紧贴着皮肤,森凉慑人,“我说了别动。”他眼睛眯了起来,“别做什么小动作,”又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也是啊……养尊处优的少爷,对这些事自然是没什么经验的。殷时嬿是真疼爱你。”

    殷时嬿?

    听见这名字,更如同电过脊背似的,太阳穴抽紧弹跳,殷姚几乎痛得要闷哼一声。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却又觉得熟悉无比,殷姚感觉自己眼眶和鼻腔莫名涨热,那种眩晕的感觉,像是有什么要从雾里冲出来。

    到底还是忍不住地低吟一声,殷姚挣出那些乱七八的记忆,睁开眼,仰起头,虽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时嬿又是哪一位。别打哑谜能不能直接说你到底想要……”

    “你又是谁呢?”那人饶有兴趣地打断他。

    殷姚简短地哈笑一声,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好像被锁住喉咙 ,做不出任何回答。

    他是谁。

    是谁来着。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知道阿迟是与他齐肩并行的爱人,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发生了很多事,同苦同难,同舟共济。

    他知道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一切故事,却又总觉的自己不过是打开一本由外人记直述的人生传记。

    细细想来,好像所有回忆都无法去回忆,皆是自他者视角之下的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