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全修真界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66章

第66章

    雪白的蛇魔隔着遥远的距离,与他无言对视。

    曜影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开口道:“我可以不毁幻境,但我也可以杀了里面的人。”

    说罢,曜影撕裂虚空,扭动着蛇尾离去。

    等他再出现,是在魔域的魔宫。

    曜影凭空捏造了数只乌黑纸鹤,纸鹤飞出魔宫,毫无阻碍地飞往魔域各大城主的住所。

    那一夜,所有城主自睡梦中惊醒,接到了来自魔主的集结号令,目的是拼尽全力,进攻留仙州。

    魔域城主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消息,他们这么久没接到魔主消息,还以为他离去了,没想到是要搞一票大的。

    收到纸鹤后,阎罗城主又看着它无声消失在眼前。

    属下上前,低声询问他的意见:“此番集结,我们可否要缺席?”

    阎罗城主果断摇头。

    虽然魔主脾气古怪冷血,但他好歹是个魔神,实力强大,轻易惹火他,绝对会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阎罗城主想了想,对下属吩咐道:“没事,集结还是得集结,到时上战场了,记得划水。”

    然而,阎罗城主没想到,等真上了战场,根本不存在划水的空间。

    “这该死的留仙州仙修!”他绝望看着那些仙门仙修在受了致命伤后,还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战斗。

    血肉纷飞的战场上,阎罗城主时时刻刻谨记补刀。

    但即便如此,那些死不能再死的对手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撕扯魔域来敌。

    有时候,天光云影徘徊天空,这些守护留仙州的仙门仙修竟会展露出类似妖魔的形态。

    “这些人,都是杀不死的怪物吧!”阎罗城主哀叹连连,不敢再留力,全神贯注地投入这场突如其来的仙魔大战。

    说实话,战场之上,阎罗城主甚至感觉,与他们作战的不是一群仙修,而是一群狰狞的妖魔。

    这真是一种可怕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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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一切终结

    因为痴月本身太过虚弱,他第二次重启的留仙州没那么完美,更多的人自发地从幻梦中苏醒。

    仙魔两道的战场上,严正和方横一边率众弟子抵挡魔修的进攻,一边不断在心底叩问自己到底是谁。

    他们修为高深,比其余人更早察觉了周围环境的异常。

    刀光剑影中,这两位黑发黑须、白发白须的太上宗长老遥遥相望,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

    方横是曾引荐林惊澜踏上更高仙途的识才伯乐,严正是曾指点林惊澜走出迷津歧途的宽怀长老。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都产生了同一个念头——这场梦,该醒了。

    战场上空,一黑一白两道纤长蛇影来回交错,蛇魔痴月与蛇魔曜影打得不可开交。

    曜影延展身形,粗长蛇尾如一道巨型长鞭,恶狠狠地在地面扫了一圈。

    烟尘弥漫间,无数仙门仙修被他的蛇尾碾压成肉泥。

    他面容冷酷无情,连余光都没有留给那些可怜的手下败将,一双竖瞳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雪白蛇魔。

    “痴月,你既然以你自己的性命要挟我,那我便以这幻梦众人的性命要挟你。”

    曜影执拗地朝痴月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一遍又一遍。

    “从梦中醒来,回来我身边。”他说。

    痴月咬着牙,撕开了自己的手腕,将更多的鲜血喷洒到天地间,继续为留仙幻梦注入力量。

    “不!”痴月毅然决然道。

    看着即使燃尽自己也不肯醒来的爱侣,曜影心中无名火起,更加暴力地碾压这处留仙幻梦里的仙修。

    由于战场上,魔修与仙修正在纠缠撕打,曜影动手时,总是会误伤不少魔域人士。

    但他全然不在乎。

    无论是仙修的性命,还是魔修的性命,在曜影看来,都无关紧要。

    他人的生死,乃至天地的存亡,于他这种残忍傲慢的魔神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自始至终,他只在乎痴月。

    痴月自然不能容忍他这种做法,他同样以蛇尾为鞭,不断阻碍干扰曜影的行动,不让他杀死更多的幻梦仙修。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隆,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闪电突显的云层中,雪白长蛇与乌黑长蛇缠来绕去,如编织而成的黑白两色发带,互相飘然扭动,动作亲密似情人,但却是血腥弥漫的相杀场面。

    曜影眉目森冷,重复道:“回到我身边。”

    痴月的声音同样冷硬,回答:“我不!”

    ……

    当!

    一记厚重的钟声忽然响起,冲散了战场上的喧嚣嘈杂,所有人为之一静。

    留仙州的仙修们蓦然抬头,齐齐扭头,循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些跟他们作战的魔修见此情景,还以为自己发现破绽,忙不迭趁机捅刀,但被捅的仙修们毫无反应。

    已死之人,面对受伤的确是毫无反应的。

    魔修们心中惊愕万分,发出了跟阎罗城主类似的感慨,他们忍不住后退几步,拉开了与仙修们的距离,也安静地望着钟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太上宗仅次于寒山之巅的最高山峰。

    峰顶陡峭如谷堆,不大的方寸之地伫立着一个古朴小亭,亭子中央挂着一只覆盖尘埃的巨大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