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在线阅读 - 第264章

第264章

    田二郎不敢说,他闷闷低着头,紧紧抓住身旁妻子的手。

    但田舅娘已经说开了,她避重就轻道:“还能因为啥,他媳妇疯了,我们叫他休妻,他不愿意呗!”

    里长一愣,下意识看向被田二郎牵住的秀姐儿。这姑娘从前话多也开朗,可现在却低着头一言不发,只知道掉眼泪。看着是反常,可要说疯了倒也不至于啊!

    陶礼瞪了田舅娘一眼,骂道:“瞎搞!这七不出定了的,无娘家可归的不能休!秀姐儿爹娘都去世了,你休个屁!”

    田舅娘一个村里妇人,大字不识的,哪懂这些!她明显一愣,没料到还有休不掉的媳妇!

    田十八却顺着台阶下了一步,叹着气说道:“不休不休、也不休妻!咱不休妻,也不分家,麻烦里长跑这一趟了!”

    陶礼也顺着点点头,下意识又看向田二郎,再次问道:“二小子,你怎么看?”

    田二郎沉默了片刻,然后开了口,语气果断道:“我还是要分家。”

    “哎哟!要气死我!我心肝儿痛了!”田舅娘一听这话就捂住了自已的胸口,哎哟哎哟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眼皮一翻厥过去似的。

    田十八又要再骂,但田二郎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我和我媳妇可以一分钱不要,也不分田地,让我们出去就成。两个老的的养老钱,我们也每个月按时给,至于多少钱,陶叔您有经验,您定吧。”

    第222章 分家(二)

    这……这田家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亲儿子不要家产也铁了心非得分家!

    陶礼也愣住了,仍劝道:“二郎啊,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分家会不会太……”

    他说到后面又是叹气,然后慢慢靠近田二郎,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嘀咕道,“你这还年轻,不懂这些……这小辈分家闹出去不好听啊,对你名声不好。到底是亲爹娘,纵然有再多的不是,也养你这么大啊。”

    “你那哥哥是混账了些,但你两方都已成家立业,此后少来往就是了。何必如此,何必非得闹到要分家呢!”

    陶礼也是难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清楚田二郎是个好孩子,可老实人被欺负狠了闹起来也吓人。但分家不是小事,又是他一个小辈提出来的,传出去就是他不懂事、不孝顺,到时候全是他的万般不是。

    但田二郎没有听劝,他还是执意道:“陶叔,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我,非分家不可了。”

    陶礼也是急了,朝田二郎摊开了手,焦躁急切道:“这到底是为了啥啊!为了啥非得分家呢,你说出来,叔给你做主!要真是你爹娘的不是,是你大哥的不是,叔肯定不惯着他们!”

    陶礼的本意是想着叫他说出来,如果这件事确实是田家二老和大郎做得难看,那至少传出去能堵住那些爱议论是非的碎嘴子,这分家一事也不显得田二郎无理取闹,不忠不孝,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可田二郎这小子,老实起来像一头牛一样踏实肯干,倔起来也像一头牛一样拉都拉不动。

    这件事情关乎着他妻子的清誉,他怎么敢提,田二郎只闷着头说:“我不分田地家产,只求里长做主替我分家。”

    什么都不分,这叫什么分家!

    陶礼也急,田十八更是气坏了,置气道:“好好好!你要分家是吧!好!给你分!但家里一个子儿你也别想拿!田地更没有你的分!你就和你媳妇空着手滚出去,老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老子气坏了,儿子也梗着脖子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这些。”

    田十八气得指着他点了好几下,气红了一张脸,最后说道:“好好好!里长,就按这混账的意思办吧!他不念着爹娘,一门心思只有他媳妇……想分家,那就分吧,老子就成全他!”

    这当爹的都同意了,陶礼还能说什么呢,他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身边的儿子,说道:“去把几个叔公叫来做个见证。哎,既然你们老的小的都同意分家,那今天就把这事办了吧。”

    田二郎点了点头,田十八则是半点不说话了,阴沉着一张脸站着。

    里长儿子点点头,飞快跑了出去。

    院子突然就无人说话了,静得可怕。

    田舅娘看了看自家汉子,又看了看闹着要分家的二儿子,气得拍腿大哭,她扑上去要拽田二郎身后的秀姐儿,嘴里还骂道:“就是你这个丧门星!你这贱妇!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二郎娶你!你个搅家精,怂恿我儿子闹分家!现在你安心了,如意了!你上吊怎么没吊死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咒得越来越难听,秀姐儿已经没有再哭了,可也听得脸色愈发白,惨白毫无血色,眼神空洞。

    田二郎的脸色也很难看,可他能动手打兄弟,旁人见了只说是兄弟不和,可亲娘他能怎么办,他连重话都不能说!他只能沉着脸护住秀姐儿,拉住亲娘愁着一张脸求道,“……娘!您到底要干什么啊!您非得把我们两口子都逼死不可吗?”

    “你个狗杂种!没良心、没心肝的狗东西!我可是你亲娘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田舅娘见拉扯不到秀姐儿,立刻就把气全撒到了田二郎身上,什么脏的臭的乱骂一通,一边骂还一边扑上去撕打,又捶又踹又咬的。

    泼妇,真真是泼妇啊!哪有骂自已儿子是杂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