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科幻小说 - 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在线阅读 - 第325章

第325章

    “待会见到掌柜的,你就.和他说……”

    “掌柜的!”

    阿明眼泪汪汪凑过去,急得上蹿下跳,就差嗷嗷哭着报许曲江大腿:“我娘让我给她带鸡卵回去,可我昨天玩得高兴忘了捎,要是再不给她带,她得念叨死我。”

    阿灿忙着洗衣服压根抽不开身,阿明娘什么脾气许曲江也知道。

    他对阿明的毛糙非常无奈:“那给你放一个时辰,你先去把鸡卵带回家?”

    “可我再请,这个月的工钱都要没了。”阿明哭丧着脸,“我还想攒钱娶媳妇呢。”

    “我替你去。”

    问荇恰好路过,假惺惺拍拍阿明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你昨天让我提醒你买鸡卵,我不留神还给忘了。”

    “反正我现在没事做,替你跑一趟吧。”

    阿明十分感动地点着头:“问小哥你人真好!”

    许掌柜无奈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送鸡卵没钱拿,问荇哪来的这么好心?

    但问荇又不拿醇香楼的工钱,愿意听他话也只是看在柳连鹊的份上,许掌柜只能挥挥手:“好吧,那阿明继续做你的事,让小问去。”

    阿灿抱着一篮子衣服路过,把楼上的对话听了大半。

    奇怪,娘什么时候要鸡卵了?

    改天还是问问阿娘吧,她不解地端着衣服离开了。

    两日后阿明因为胡乱传消息,又险些吃了顿擀面杖。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成功脱身的问荇提着他刚才将功补过糊好的灯笼上了路,有昨天阿明带路,白天自己又走过趟,找起来并不困难。

    但今晚和昨晚的情况显得不太一样。

    不远处的空地上非常反常地稀稀拉拉站着人,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暗里跃动。

    问荇赶紧将灯笼背在身后,解下衣服搭在上边,躲在两丈远外的树丛里。

    他算是见识到了黄袍道士的真容,一个嘴里念念有词的中年男人。

    大晚上的,似乎是官府的人聚集着在做什么驱鬼的法式。

    问荇远远望着,并不是很担心小鬼们的安危。

    要是黄袍道士真有本事驱鬼,怎么还会拖这么久现在才开始?

    况且他瞧地上歪歪扭扭的法阵,要是黄袍道士有本事能把小鬼一网打尽,长生的鸽子恐怕都能出来坑蒙拐骗做道长。

    空地上的鬼婴鬼童们不强,但也绝对不弱,而且有个还挺聪明的无面少女在里面,能照顾好他们。

    只是再让道士和官差继续拖时间,他回去又该被许掌柜关心跑到哪里去了。

    来都来了,问荇换了处更远的树丛好整以暇观望,也不打算急着走。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过去了少说有半个时辰,火把灭了又燃,灰落了一地。

    官差们打着哈欠都不耐烦了,道士才悻悻收起摊子。

    “此处怨念深重,我暂时无法安抚。”他故作高深地吸了口气,嚷嚷着,“报应,都是报应……”

    问荇能感觉到被迫熬夜的官差们身上怨气比进宝还重,道士要再敢多说两句,保不齐会被生吞活剥,或者让烧火棍打死。

    果然,官差们一刻也不肯多留,甚至没人和道士客气,纷纷收拾好家伙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湖骗子,切。”

    “我看压根就没鬼,我们在这站了多久,啥都没见到。”

    道士一脸灰败走在最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最难受的就是能察觉出鬼,却因为道行不深对鬼无可奈何。

    问荇等到四周寂静,才把藏在衣服下的灯笼取出,将衣服重新披回身上,小心翼翼摸索上前。

    他往前走了几步,隐隐听到孩子们的笑闹声和哭泣声。

    刺啦————

    油纸被撕碎的声音响起,纸灯笼又破了个洞,破洞的地方还和昨天一模一样。

    问荇瞧着露出来的灯笼骨,本来还不错的心情沉下去大半。

    这可是他补了小半个时辰的灯笼。

    那脸上有疤的男孩出现在他的面前,没等问荇开口,自己先抽噎起来:“你骗人,坏人!”

    “你说了帮我们,结果把坏人找过来吓人,坏人还带着火。”

    “呜啊啊啊啊……”

    他哭得声音震耳欲聋,连带着其他看不见的小鬼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阴风四起,笑声全变成了哭声。

    这个岁数的孩子哭闹就好像能传染,一个哭了,一片也跟着哭。

    问荇许久没有嗡嗡作响的脑袋再次传出嗡鸣声。

    三四岁的小孩子,人嫌狗厌。

    “不是他引来的。”

    还是岁数大的无面女孩清醒,安抚着哭泣的弟弟妹妹们:“他刚刚就在旁边,要是他带人来,他肯定会跑出来帮那群人。”

    “而且那些人好没用,啥都不会。”她嫌弃,“要是他带的,他也太没用了。”

    问荇:……

    好吧,十来岁的小孩也不是很讨喜。

    “对,对哦。”

    男孩止住抽噎,觉得姐姐说得对,懵懵懂懂认错:“我错了。”

    “你错了什么?”问荇微笑。

    “我不该戳灯笼。”他低下头绞着手指,“不能随便说你,就哭。”

    “可是我没有灯笼让你戳,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