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被泼了墨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50章

第50章

    只是,他不平衡不甘心,异位而处,他确信自己哪怕豁出性命,也不会背叛对方。

    苏遥无所谓陆野的反应,自顾自继续道:“他从没跟我提过过去的事,我也不会去刻意打听。可能你们当初分开是因为种种误会,但如果打算再续前缘的话……”他问陆野,“你是有这样的想法吧,反正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别跟我说你做的那些事只是对前任的生活忍不住好奇。”

    陆野只思索了半秒,肯定地回答他:“是。”如果这个问题是在昨天之前被问及,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作答,很可能会否认会犹豫会模棱两可。

    “别回答的太快,”苏遥起身,从门口的柜子上边取了一把钥匙过来,“这是他家的备用钥匙。”

    “你有他家的钥匙?”陆野下意识伸手要接,苏遥却收了回去,拿在手里晃了晃,“我还跟他同床共枕呢,怎么,羡慕吗?谁叫你缺席那么多年的,我哥还是单身,你还有机会,你都该烧高香了。”

    死小孩是真会气人啊。

    陆野咬牙:“……嗯。”

    苏遥把钥匙在手里摸挲了两下,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桌面上,再抬头,他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神色异常严肃。

    “我下面的话你认真听,不要打断我,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拿这个钥匙。”苏遥郑重道。

    “好。”陆野答应得爽快不失矜重。

    苏遥斟酌了一小会儿,“我可以告诉你,他这些年过得不太好。我们是两年前他从战地回来之后认识的,从那样的环境中抽身,任谁都得扒掉一层皮。所以,我不清楚在去做战地记者之前他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你应该比我了解得多一些。但我确认,现在的他以及今后,再经不起动荡的激烈的打击,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冷心冷情对什么都不上心,比谁都坚强似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当年到底为什么分开,今天你要是拿了这把钥匙打开他的房门的话,有可能会找到一点答案,也有可能见到他不那么光彩体面的隐私。”苏遥深深地将空气吸到肺腑里,又全数吐了出去,“我今天跟你说这些甚至拿钥匙给你很过分很僭越,他知道了大概会狠狠揍我一顿,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昨天的情况你也见到了。我必须要确认的一点是,你今天拿了这把钥匙,无论见到什么样的许清荎,无论你们之间的误会解没解开,你都要接受他呵护他一辈子。不能再放手,不能再离开,哪怕他违心地拒绝你撵你。”苏遥看得出,陆野在许清荎心目中绝对是特殊的存在,而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能分担他身上生活的重压,将他拖出命运的泥潭。

    陆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这样的承诺,哪怕对于热恋中的情侣来说,也不算轻。

    “当然,如果是他移情别恋有了更加心仪的对象,另当别论。

    “不会。”陆野脱口否决。他离开整整八年,不是没猜测过,许清荎大约身边也会出现合适的人。但这种念头在相隔万水千山的时候想一想,尚且能够勉强容忍,如今人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再做这样的假设,简直是在剜他的心头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也无法忍受。

    苏遥朝他挑了挑眉,叫板道:“不要以为我在逼迫你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苏遥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字字珍惜,“他如果给我机会的话,我发誓自己能够做到,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野从苏遥年轻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十分违和的类似于托孤的神情,很不舍很不放心,却又不得不把珍视的人交出去。。

    陆野反问,“你对他是这种心意?”

    “是啊,”苏遥承认得坦坦荡荡,“可惜他对我无意,我认了。”他一把按上桌上的钥匙,作势取回,“你做不到就算了,磨磨唧唧……”

    “等等,”陆野伸出手,一字一顿,“我保证。给我。”

    第28章

    成年男人的诺言,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苏遥凭直觉,愿意相信陆野是前者。他又嘱咐对方了几句,催促着把人撵走了。

    关门之后,苏遥看着原本放置钥匙的地方空空荡荡,一时心里好像也破了个洞。他打开冰箱,取了一罐啤酒出来,仰头灌下去一大口,又把旁边的小盆栽移过来,填补空白。

    “嗯,顺眼多了。”他自言自语地嘀咕。

    陆野按照苏遥给他的图片,在小区大门口的超市买到了一模一样的vc咀嚼片。凌晨打瞌睡的店员小姑娘乍然见到如此养眼的大帅哥一枚,顿时精神抖擞,结账的时候废话也多了好几句。陆野出于基本的教养,客气应对,但他心思早就飞奔而去。

    他用钥匙上栓的门卡打开楼下的入户大门,进电梯刷到12层。电梯门打开,正对的就是许清荎住的公寓。

    陆野在门口停驻了几秒钟,手持钥匙稳稳地插入大门。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幕下格外清晰。陆野轻轻推开房门,屋里很黑也很安静。走廊的声控感应灯的光亮隔绝在他关上门之后,他没有随意触碰屋内的照明,适应了光线之后,他发现许清荎背对着他站在距离客厅落地窗几米外的地方。

    陆野将钥匙放下,换上拖鞋,外套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这一系列的动作他没有收着声响,但对面站着的人好似隔绝了五感,没有一丝反应。

    他知道许清荎恐高,没敢贸然出声喊人,怕吓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