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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的怨种上司搞事了吗 第147节

    是个上流男人。

    他再次感到了深刻的厌恶,但这次,没有敢出言呵斥。

    “您……您好……有事……吗?”

    那双皮鞋微微顿了一下。

    “我在找一只亲爱的小狗。”他说,“刚刚,你有看见一只亲爱的小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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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没有。这里没有……小狗。”

    “是吗,小狗又在乱跑了……”

    男人叹息一声,亮亮的鞋尖在地上轻敲了一下。

    “我早该挖了他的眼睛,撕了他的喉咙,让他彻底粉碎在那里,灌成监狱的墙体。亲爱的小狗……真讨厌啊,到处乱跑的小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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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没什么。既然你没看到小狗,就再见了。”

    皮鞋鞋尖转开,但片刻,又转回来——

    同时,一双非常宽大、温热、骨节鲜明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让他想起父亲的手。

    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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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低下头,附在他耳边——

    “你知道吗,画家?你这样有天赋,该试试去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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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你知道报丧女妖吗?”

    第66章 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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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丧女妖。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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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个名字在他耳边响起时, 他忍不住战栗起来——是因为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还是因为那男人絮絮的低语呢——

    尽管不敢抬头,但他知道, 那男人就是他的父亲……那个永远凌驾在他头顶的男人,那个能用大手把欺压他的女人打出动物般的嚎叫声,那个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那个,他最恐惧, 也最崇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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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很好。你开始好奇了。”

    男人似乎笑了笑, 他拥有非常动听的嗓音——

    很明显属于低音区的动听嗓音,并不柔和, 也不轻快, 听上去就是一位传统英俊的男性。

    也许是因为之前遇见了那个过于无害、温和纯良的学生?也许是因为有了气场那么弱的学生作为对比?

    他极敏感地察觉到了男人说话时自然流露出一种上流社会培养出的自信, 与令他畏惧无比的攻击性。

    ……他几乎要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遇见过的,最强大,最令人畏惧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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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告诉我。你想知道吗?如何杀死报丧女妖?”

    手依旧按在他的肩头,他止不住发颤。

    “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我这里有一份工作,欢迎一切希望杀死报丧女妖的成员。”

    面对这个男人,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请……”

    “请?”

    “报丧女妖……请告诉我……”

    男人笑了。那是很明显的、表达愉悦的笑声,敏感如他也听不出任何一丝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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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杀死她带来的满足,可比杀死流浪猫带来的多得多。”

    他会吗?

    “报丧女妖,让我告诉你吧, 她是这世上最强大、最恐怖、也最可悲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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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作?

    难道是连这个他见过最强大的男人都要放下傲慢赞扬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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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数日后,这个世界, 凌晨一点零七分,某家酒吧】

    m小姐戳了戳鸡尾酒里的橄榄,十分不屑一顾:“报丧女妖就只是普通、弱小、无耻的怪物。”

    p先生谨慎地推远了一点她手里的鸡尾酒。酒液里,m小姐青睐的闪粉随着推动的动作一起摇晃了起来。

    “我觉得你好像喝太多了。”

    连报丧女妖的身份起始这种信息都要随随便便倾吐给一个普通人类了。

    “什么?干嘛?”

    m小姐“啪”一下把自己被推远的鸡尾酒扯回来,怒目而视:“别以为成了我的男朋友就可以肆意妄为,扒走我的酒!谈恋爱可以分手,离婚也是可以结婚的!”

    p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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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忘了。

    他现在已经从“可持续发展意义一夜情对象”升级到了“男朋友”,不算“普普通通随处可抛的陌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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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喵喵,这是我买的酒。”

    m小姐:“不准叫我喵喵!再叫分手!”

    p先生:“好的。”

    没事,这次叫一次,下次叫一次,反正她哪一次都会忘,四舍五入就是“我从来没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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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迟早会习惯的——从在监狱里结识时p先生就想叫她喵喵了,毕竟她拿头撞墙拿牙咬人拿膝盖开布丁吃都真的很喵喵。

    每次被警告“再杀看守闹事就关禁闭室”却还是照杀的这点也很喵喵。

    但p先生亲眼目睹过她把敲着棍子调侃“喵喵”的看守脑壳掀掉,所以,他默默忍下了这个称呼,没叫。

    终有一天我会得到这样称呼我的朋友的权利——总有一天,我会是唯一一个叫她喵喵却不怕被掀翻天灵感的人——

    p先生曾经这样许愿过,“叫我的好朋友喵喵”是他在监狱内萌生的各种梦想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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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m小姐曾无数次吐槽他的,“你很闲,是吗”。

    爱好这个,爱好那个,又莫名其妙就把“用‘喵喵’称呼我的朋友”列为梦想。

    但p先生每次都会非常认真地反驳她:

    “不,我不闲,我的职位代表了监狱内最繁重的工作内容。我只是喜欢在工作之余,拥有广泛的爱好。”

    ……他的每次回答其实都秉承着某种微妙的风格,避重就轻,巧妙地忽视着对方给出的问题,提出新的问题与内容。

    问他一个问题,似乎得到了非常详尽的答案,后来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搞懂他给出的任何信息,他也没有回答自己给出的任何问题。

    有的男人越接触越能剥开他的内在,p先生却是越接触越会觉得,他的本质就是一份谜团。

    剥不开的。

    他这种人,如果远望过去,似乎还更简单、直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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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小姐一开始也会被他的这种话术骗到,但后来,她在那座监狱待得太久了——她和这家伙相处了太久太久,也了解他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逐渐练出了辨识对方是否在敷衍自己的能力,也察觉到了他这种人本质上的异常。

    最终,他们之间的对话,往往便会变成以下这样:

    “……我没见过你这样蹲监狱的。你有病吧。”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蹲监狱的,喵喵,我也没有认定你有病。”

    “……你等着,要不是这堵破墙……啧,身上的拘束皮带也……下次放风我就过来把你天灵盖掀掉……”

    “好的,喵喵。”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