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质宠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确的追杀。

    卫允人头,抑或一城一池,都足以?平息国内非议。

    卫允有意吊着敌人的气焰,是以?每行数里,停下一战,点到及止,又隔数里,途中设伏。抵达陇西军镇时?,双方互有死伤。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几颗疏星,遥挂天际,这?是即将大?风的前兆,星不是很明亮。

    “大?王,前方是陇西军,臣听说守城石凯骁勇,万不可轻敌。不如上山一观。”

    四王应允,以?先锋好手搜山,确定无藏兵,才命斥候详探。

    走到这?个路口,卫允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说没有诡计,那就是四王盲目自大?了。

    斥候说从山顶看到许多?营帐,抱城驻扎,隐于巨石。

    隐约见将士急色行走,又见披甲人临窗拭剑。

    “看来真有伏兵。”

    “军师以?为如何??”

    军师一捋须髯:“臣听闻,陇西有二十万精锐,臣建议大?王不与石凯发生正面冲突。”

    “就这?样放过他们?”

    “非也……”军师含笑说,“识破敌军埋伏,已属我方功绩,他们可以?与我们玩阴的,我们同样可以?……”

    是夜,一行人护送四王子后撤百里,以?保周全,其余人等自山顶直扑下方营地,烧粮草,毁□□,袭击步兵。

    “报!!”

    不必被告及,萧国公也听到动静了,短刀挑起窗帘向外望去,只见无数步兵从山顶涌下,朝他这?里冲来。

    “萧国公,敌人来势汹汹,兄弟们遇袭,伤亡惨重。”

    萧国公一正颜色:“粮草呢?守粮草是何?人?”

    那人一怔,垂首说:“回国公,是二元帅。”

    一群废物?,萧国公暗骂了声?,在帐子里踱步。

    果然还是小?看李勖了,城里的人已被盯死,不知道又从哪冒出来一批。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两年李勖不是止步不前的。

    前方陇西军,李勖立于高高的城墙,凝了一会?儿下方的战况。

    林风眠走到身后,他回首:“这?里冷。”

    她摇头,上前一步,与他并肩:“卫允还是办到了。”

    “但愿可以?拖得久一些。”

    李勖抬头看了眼天,道:“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石凯在路上了,不出意外,明日午时?就可以?抵达。剩下的半天的光阴,才是最难挨的。

    “我陪你。”林风眠去拉李勖的手,也是同时?,李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陇西的事情解决以?后,他下一步何?去何?从?

    经此一役,收服石凯不再是不能,到时?候有了陇右道、陇西两支强军,天下的目光也终将投过来。

    然后呢?与北府军一决雌雄,问鼎中原?回到京师,把亲兄弟从皇位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然后日复一日在群臣朝拜中度过寒冬、酷暑,或许多?年后还会?有一场像眼前同样惨烈的战况,这?是当然,有权柄的地方就会?有肮脏,就会?有纷争。

    他不是不可以?。

    自幼就是太子,父皇、太傅甚至奴才都在他极小?的时?候潜移默化地指引他,让他认为天下向来如此,他也越发学?会?了驾驭这?“势”。

    只是,曾经认为必不可少,必须前往的地方,不知何?时?在李勖心中模棱两可了。

    因他心中永远存着一间?屋顶漏水的茅屋,两只狗,两个人,一株梅树。

    但李勖了解自己的二弟,此时?坐在那个曾经本属于自己位子的人。

    新皇拿自己没有办法,但不会?放过她,她的家人还在京师。

    李勖想到这?里,眸色一沉。

    底下攻城的声?音歇了一时?再次想起,这?是萧国公调遣去抢救粮草的人手回来了。

    林风眠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李勖命人把她送回去休息,她第?一次这?么?听话。

    城外的轰鸣声?一直持续着,林风眠睡得出奇地沉。

    她梦到了祖母,祖母拄着拐杖,露出老态:“眠儿,何?时?回家?”

    “快了祖母,我在路上了。”她想去搀扶孟澜,但是孟澜看不到她,她急出一头汗,哭道:“祖母,我在这?里。”

    “风眠……”

    黑暗里,是李勖站在床头,不知站了多?久。

    “做噩梦了?”

    李勖蹲在她的床边,她朦胧中往里挪出一块空地:“上来吧。”又问,“萧国公怎样了?”

    李勖却未动弹,吻她的手与额头,她的额头全是冷汗。

    “二元帅被戎人射杀,萧国公又折一子和大?将,天一亮石凯便到,萧国大?势已去。”

    林风眠人仍未清醒,黑暗里看到李勖身上的寒光。

    “眠儿,你留下。”

    “不要……”

    “我前去会?会?司马葳,企图迫使新皇与我谈判,我此行凶险,我留你在此。”

    “王爷,我也要去。”她半眯着眼睛,含含糊糊道。

    “听话……”

    李勖的手掌温暖,宽大?,覆在林风眠的双眼。很快,她便入梦,梦里双唇冰凉,是他的亲吻。

    不知多?久,林风眠惊醒,言犹在耳,惊出一身冷汗,赶尽伸手摸向床边,人早就不在了。

    身旁骤然有人说话:“你醒了?”

    穆简成?。

    李勖走了,把穆简成?留下,连退路也为她设好,可见当真凶险万分。

    他会?遇到什么?危险?叛军,北府军,重重军镇?抑或是陛下亲征?林风眠想下去,脸色惨白。

    “你怎么?进来了?”

    穆简成?讥讽道:“怎么?不邀我坐在你床边?”

    “你偷听,无耻。”

    “是他舍不得离开。”

    林风眠担心李勖,不再理他,从床上直起身子披衣裳,穆简成?只是逞口舌之快,私底下很是君子,在靠近她的地方席地而?坐。

    沉默中,穆简成?张了张口。

    “好久不见。”还是她先说。

    穆简成?抬起头,看过来,眼睛是悲凉的:“是啊,好久不见。”久到两世,久到面对面,不知道是你。

    也唯有在黑暗里,他才能这?般贪婪地凝视她,不被她发现,不被讨厌。

    “太迟了吗?”他忽道。

    “什么??”

    “我曾辜负过你,再次醒来,我发誓要弥补。”

    林风眠不想与他谈这?个,起码在这?间?屋子独处着,不想,打断他道:“穆简成?。”

    “让我说下去……”他兀自道,“我以?为,我只要在每一次做选择时?,都选你,便可以?的。”

    “大?齐与你,你。”

    “王位与你,你。”

    “天下与你,你。”

    “性命与你,还是你。”

    他说着说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