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质宠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切洋葱、为鸡拔毛、给?虾去?线。

    方才还念叨纸上得来?终觉浅的丞相大人,如今口中却反复在说:“君子远庖厨。”

    饭桌上,沈摘终是道?出此行的目的:“殿下可还记得废萧国公?反了……”

    他说完,三人沉默半晌,早先听?卫允提过,废萧国公在被押送的途中失踪,那时许多人已经有预感,事情会往更坏的境地发展。

    梁帝将萧妃囚禁,为的也是他日若有万一,好与反贼谈条件。

    但?这“他日”来?得未免快了。

    “废国公到底有两?朝的威望,他的心?腹一经召唤,纷纷从任上起事,赶往允州与他会合。

    中途加入不明事理的流民也有不少。你是知道?的,大梁国祚不过八载,许多事情还仰仗当地都督,镇压是要流血死人的,圣旨一下,都督斟酌,时机便耽搁,赶在年前废国公终是圈允州自立了。”

    林风眠道?:“那么丞相想王爷做什么,王爷又能做什么?”

    “风眠,你误会昭安了。”

    沈摘谈到时局,自困其中,脸色难看似隐忍疾痛,他消瘦许多,三十来?岁两?鬓已有白发,一对眼睛却亮得惊人。

    少年人戏言出将入相,多少有效古仁人力挽狂澜的期盼,可年纪越大,经事越多,沈摘越知道?,力挽狂澜是狂语,单在倾颓的乱世中稳住一颗不急的心?,已经难上登天。

    他道?:“安邦定国,沈某自己办不成的事,怎么好意思麻烦殿下?

    废国公有今日,全因当初殿下你翻出冀州案,我是想提醒你们小心?,他耄耋之年,哪还有多久活头,仇是不甘带进棺材的。”

    李勖以?酒敬他,他弹去?肩上落花,起身:“话?已经送到,我这便走?了。”

    “这么急?”

    “还不是因那冀州案,也不全是坏事,地方各州多有呈报百姓税款遗漏,我忙得很。”

    李勖送沈摘到门?外,回来?吩咐田翼去?北郡给?民兵送个消息,先前戎三王子托卫允送来?的银钱有不少,尽数在民兵手中了,想来?千余人囤粮囤衣是花不完的,现下不必有太多顾及,全用来?买粮食,分给?所见饥民。

    田翼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时不敢领命,看李勖态度坚决,这才也跟着坚定起来?,转身隐入夜色。

    朝廷都未开粮仓,大规模放粮救人的,必会被视为“义军”。

    第65章 穆简成

    算来云栖走马上任已经一月有余, 太平无事?。

    今日却多了个新鲜的?差事。

    早上,京兆尹杜大人向兵部借人,去这梁都闹市上捉人。

    一干练家子早就闲散得七窍生?烟, 听说有得?忙,别提多积极。

    但到了地方却傻在当场, 杜大人让他们捉得?乃是教坊中的歌妓。

    长官有令,硬着头皮也要上。

    别看是群柔弱女子, 张牙舞爪起来,战斗力也是惊人的。

    能进兵部当值的年轻人大多有些出身, 与普通差役比起,自带着“斯文病”, 面对眼前的?情况, 不知如何下手?,总不能欺负女人吧?

    最终可倒好,一群小郎官被歌妓给打了,说出去没人信。

    “本官早知道这样就不叫你们了……”杜怀冲抱怨。

    “杜大人以为兵部是什么,下次这样的差事叫我们也不来了!”

    云栖将白日发生的?事?情学给孟澜和林潮止听,张妈妈就在一旁给他上药, 云栖胳膊上尽是长指甲挠出来的红印子,细看脖子上也有不少?。

    “三?少?爷可忍着点,上药是疼,但药到病除,否则落了疤,回头娶妻都没办法解释。”

    孟澜很看得?开,盘膝坐在榻上, 怀里揣着个汤婆子,不徐不急地往口中放了粒坚果,指点道:“年轻多经些事?好,往后也能稳重些,张妈妈,那药多多给他敷上,单有红痕未出血的?地方也敷一些。”

    潮止道?:“让你知道出头不是这么出的。”

    云栖抽气:“话又说回来,真?不懂陛下怎么想的,拆除教坊,让伶人充为官妓,这不是断人财路吗?难怪她们玩命。”

    潮止分析道?:“追朔源头,还是年初几位阁老在教坊自乐时吃了几口酒,妄议朝政,被小伶人听到,添油加醋说传市井。

    如?今灾民四起,贼寇横行,正是敏感时节,谣言多是从这种地方传出的,皇上这才下旨。”

    嘴上虽然抱怨,云栖上完药用油纸包了些果子这就又出去当值了。

    下午,林怀柔拜访,这位可算是稀客,许久不走动,骤然登门,连潮止都犯起疑心病,叫林安去前头盯着。

    怀柔与老太太闲话家常,眼看天色不早,到该用晚膳的时辰,也不提回府,孟澜就叫张妈妈去准备,半刻的功夫,与怀柔挪到正屋用膳,不几时,潮止也到了。

    怀柔不见云栖,好奇询问,孟澜说:“小猢狲难得对国事这么上心,今日要晚些回府,没他闹腾老身也宽慰。”

    林怀柔欲言又止,话题几次岔开,终是被她引回,低声说:“大侄儿可是为教坊的?事?情奔波?”

    “孩子们的公事,老身不跟着掺和。”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怀柔没听懂,硬往下讲:“我家官人也为此焦心,说来不怕诸位笑话,他为的却是东院姨娘。”

    潮止听到涉及内院,也不好多留个耳朵,与孟澜对了一眼,起身告退,却被孟拉了把:“潮止你坐啊,姑母不是外人。”他只好为难落座。

    “圣上取缔教坊,本意也是杜绝谣言,不往远说,前朝亦有先例。”

    “可上林苑、内侍省席位毕竟有限,天下优伶岂会尽收?也不乏有不乐意进宫的,嫌不自在。”

    怀柔说得头头是道:“这些人不乐意进宫,又不愿意弃了那老本行,才是京兆尹最难办的?。”

    听下来,还是与她家那位姨娘没什么干系。

    可怀柔紧接着就问了:“老太太大概也听说了,叶姨娘是唱大戏才与我们官人走到一起的。”

    “是有这么个传言……”孟澜不好附和,“可想来叶家不至于此。”

    怀柔叹:“叶老爷自然不至于让女儿充入三教九流,但叶氏家道中落是真,不然又怎会委屈女儿嫁给表叔伯?

    叶敏青心术不正,打探到我家老爷喜欢听戏,这才瞒着家人去学,老太太可知,传授她的先生?正是偃花楼那位。”

    此时若云栖在场,他顾及会叫出来。

    偃花楼花老板,生?意最大,也与官府叫嚣得最凶。

    有同僚知道后在圣上面前参了霍宏一本,圣心难测,当时未发难,说不好有没有往心里去。

    霍家的天阴了有段日子。

    叶姨娘虽不知道朝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