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他曾降落在线阅读 - 第24章

第24章

    岑屿点开群聊,「你们好,我是岑屿。」

    「大神好!!」

    「现在都不敢信,我居然磕到正主面前了……」

    「呜呜这说出去谁敢信啊反正我不信。」

    岑屿:「很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关注,也谢谢你们从来没有在小池面前表露出来。突然来访我也很抱歉,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只是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啊?」

    「没关系没关系的大神,毕竟我们什么也没有做。」

    「可以帮到你就是好的。」

    「是我们冒犯了才对!!」

    岑屿说,「我想拜托你们,如果我不在小池身边,倘若发生了什么事,希望你们可以出手相助,并联系我。凡事告知我的都会有偿,致电即可。」

    「大神不要客气啊呜呜呜」

    「天啊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无偿无偿,这算什么大事,磕cp已经很快乐了。」

    「同上同上」

    「看你们真的好甜好甜啊啊啊」

    岑屿最后郑重道了一声谢。他原本只将这当做不时之需,他也以为这些不会发挥作用,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岑家通知他回去,到了岑老爷子即将病逝的时间点,岑家一团糟,自然忙着争家产,他这个私生子或许也有一份,但是他不在乎,也不想要。

    岑家人生性凉薄,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岑家的基因他便觉得作呕。

    回来后,他一直在暗自发展自己的产业,两年了,h·c迅速发展壮大,谁也不知道这家杀出血路的公司背后究竟是谁,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遇到h·c,无论怎样都是垂死挣扎。

    岑家争家产,他这一世本不打算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即使是送葬。

    可顾琴逼他,身为他的母亲,她从来都在逼他。岑屿觉得可笑,最后却还是妥协,“好,我回来。”

    “但母亲,这是最后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妥协。

    而就在他离开的那几个小时,就是那么几个小时,他看到那张随手拍的照片,胸口涌起一片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无尽的慌乱。

    何池和陈辰站在校门口,他给何池买的伞落在地上,陈辰握住他的手腕。

    「大神大神,你认识陈辰吗?是金融系的。他好像要带小可爱走啊!!!」

    「小可爱很抗拒!」

    「他慌得都要哭了!!!」

    岑屿一脚踩下油门。

    他神色晦暗,给何池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却无人接听,他只能联系那个同学。

    「他们不认识。」

    「麻烦你,别让他带走小池。」

    雨水打在车窗上,空气变得分外潮湿,这场大雨来势汹汹,没有任何预兆。

    岑屿想,是的,他们不认识。

    他们根本没有相遇也没有过往,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联系,那支糖葫芦是他送的,这个人也是他宠着的。陈辰又算个什么东西?从前给他的他不好好珍惜,丢了的感情就在他那里成了宝贝,最开始他又在哪里?

    小池怎么不听话呢。

    岑屿走前哄了何池好久好久,何池觉得好难过,岑屿没有带他,岑屿说他要走。他皮肤很白,眼里泛着水汽有种惊人的漂亮,“你说过你不会走的。”

    他小声控诉,“……你骗我。”

    岑屿掌控式地把他按在怀里,哪怕再委屈何池也乖顺地靠着他,他左手捧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吻着他的唇。何池被亲的仰起脸。

    “我没有骗你小池,我只是必须要回去一趟。”

    “我不能去吗?”

    “你想去吗?”

    何池嘟了嘟唇,“……想的。”

    “但是宝贝,我回去这件事太无聊了,无聊的人会选择伤害别人,”岑屿下巴抵着他的脑袋蹭了蹭,“我不想让你受伤,我会心疼。”

    “你也会受伤吗?”

    岑屿摇头,“以前会。”

    何池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不受伤,那就很好。”

    “那你要回去哪里?”何池捏着岑屿的衣摆,在岑屿出口前紧张问,“你去了还会回来吗?”

    岑屿揽着他,低头对上何池的眼,“你说什么,小池,为什么要这样问?”何池不说话,岑屿温柔道,“宝宝为什么这么不乖?又不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吗?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就会永远都在你身边。我说过的,对不对?”

    何池这才点了点头,“嗯,你说过的。”

    “那你是要回哪里?”

    岑屿顿了顿,揉了揉何池柔软的发,“去我名义上的家。”

    何池皱起眉,眉目间是纯然的困惑。

    “为什么家是名义上的?”

    “因为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从来没回去过,我没有家,他们也不欢迎我回去。”

    毕竟他只是岑家的一个私生子。

    家主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而已。

    何池挣脱岑屿的怀抱,他抬起下巴,天真问道,“可是,我们这里不算家吗?”

    岑屿看着何池,注视了良久。

    何池眼睛很亮,皮肤白皙,岑屿揽着他的腰,纵使穿了冬衣也很细,岑屿缓慢凑上前,缱绻地在他额头珍惜落下一吻,“算的。”

    自然是算的。宝贝,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纵使我有过固执庸俗,有过荒唐卑劣,纵使我总觉此时不是真实,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