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在线阅读 - 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第67节

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第67节

    不止是他,很多大臣也听得心不在焉。没办法,春闱这事很多大臣都插不上手,跟他们没啥关系。而且先前受了那番刺激,有些都在想自家的丝绸值多少钱,陶瓷值多少钱,能不能托人运出海呢,哪有心思听礼部的按章汇报啊。

    一群人神游得厉害,忽的却听一大臣说:“皇上,不可,张士昭虽也是进士出身,但其风不正,如何能担任主考官一职?”

    张士昭是翰林编修,听到这话恼了:“苏和宜,你个奸诈小人,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当初杨大人没选你,你便一直记恨于心,屡次给我使绊子。”

    唐诗抬头望了过去。

    【哇塞,这两个都是谁啊,怎么吵起来了?】

    瓜瓜:【挑春闱主考官,定了吏部右侍郎,还差一人,有人举荐张士昭,吏部郎中苏和宜站出来反对。两人是同届考生,当时就彼此看不对眼,张士昭嫌苏和宜太圆滑,苏和宜说张士昭假清高。】

    唐诗无语:【就这点文人相轻?我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瓜瓜:【还有呢,当初工部侍郎杨大人榜下捉婿,杨小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相貌也极为出众。这两人都是杨大人考虑的对象,但因为两人不对付,彼此拆台,闹得不大好看,最后杨大人就将他们俩全排除了,然后两人的梁子更深了,这么多年的一直唱反调,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其实随着杨大人告老还乡这么多年,这桩旧事已经很少有人记起了。年轻一辈,还有外地入京的官员压根儿都不知道。

    如今被瓜瓜翻出来,两人脸色都有点难看,彼此又埋怨了起来。

    “呸,谁记恨你了?我是就事论事,春闱主考,乃是众多考生的座师,当选精通文学、持身谦谨者,你哪一点符合?”苏和宜反击。

    张士昭不服气:“我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在翰林院任职,哪里又不符合?”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将当年参加会试的一些小糗事都倒了出来。

    唐诗看得目瞪口呆,跟瓜瓜点评。

    【有种小学鸡吵架的既视感。】

    虽然不懂小学鸡是什么,但大臣大概能猜到意思,确实,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都二十年前的旧事了还翻出来吵。

    甚至连当初苏和宜骗一个考生的烤肉吃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揪出来了。

    瓜瓜:【其实还有个更有意思的瓜呢,宿主要不要听?】

    唐诗:【你说这个我就不饿了,快!】

    瓜瓜:【嘿嘿,他们俩的儿女披着马甲偷偷好上了。】

    哇塞,这可是个劲爆的大瓜。斗鸡眼一样相互看不顺眼,拆台二十余年的两个家伙要结为儿女亲家了吗?

    大臣们都不管苏和宜二人了,全神贯注听瓜瓜的八卦去了。

    就连正吵得起劲儿的苏和宜跟张士昭也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彼此怒瞪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不可能!”

    他们可是三天两头在家里跟夫人儿女抱怨这个死对头的。

    唐诗差点给他们鼓掌:【好有默契。】

    【瓜瓜,这下我相信他们两个确实是要结为亲家了。你快告诉我,披着马甲是什么意思?他们双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么刺激的吗?】

    苏和宜跟张士昭差点吐血,谁跟他有默契了?

    两人彼此嫌恶地瞪了对方一眼,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瓜瓜这次肯定搞错了。

    瓜瓜:【都知道,却都以为对方不知道,两个人都以为自己骗过了对方。】

    唐诗要笑死了:【哈哈哈,这是什么小学鸡操作,不愧是苏和宜跟张士昭这两只小学鸡的崽,跟他们的老爹如出一辙嘛。】

    第047章

    大臣们都被逗笑了。

    可不就是, 儿女跟老爹一样不靠谱,这么离谱的事也干得出。

    这以后要是结成亲家,那可有好戏看了。

    只有苏和宜跟张士昭心里跟吃了屎似的难受, 心里更是把那不孝子/女狠狠骂了一顿, 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她,找谁不好, 非对找那姓张/苏的。

    两人感觉这辈子的老脸都被这不肖子孙给丢光了,但万万没想到,没有最丢脸,只有更丢脸。

    【一个假扮成孤苦伶仃的卖花女,对情郎一片真心,自己省吃俭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将卖花攒的铜钱送给情郎念书。】

    【一个扮做与母相依为命的穷书生,灯下熬夜抄书只为在元宵节送心上人一根银簪。】

    【好个郎情妾意, 情深意重。我要不知道真相都要被他们给骗过去了。】

    【666, 这小年轻可真会玩!】

    大臣们都被这两个小年轻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诧异地看着苏和宜跟张士昭。这两人看起来平日都是正儿八经的啊, 怎么教出来的子女如此离谱。

    不过别说,这戏还演得挺有意思的,比戏班子唱得都好。

    苏和宜跟张士昭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脸都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偏偏唐诗又给他们来了致命一击。

    【苏和宜跟张士昭绝对想不到,他们儿女的这段孽缘还是他们自己凑成的。】

    【谁让他们俩三天两头在家里怒骂对方呢,屁点大的事都要翻半天,还爱拿子女跟对方的儿女做比较。】

    【苏姑娘和张公子在父亲日复一日的抱怨下, 对彼此都产生了怨恨,因此想了这么一出玩弄对方, 想看对方父亲出丑的戏码。】

    【他们唯一料错的便是,对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抱着同样的目的。】

    苏和宜跟张士昭瞬间石化。

    好些个大臣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有些肩膀一抽一抽的。

    太好笑了,看他们两个这下还怎么斗。

    苏和宜跟张士昭也没了斗的心情,脑子里全是家里的事,不行,回去得将这逆子/女给关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接触了。

    他这辈子跟谁结亲都行,但绝对不能跟张士昭/苏和宜结亲。

    彼此埋怨地看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头。

    但他们想得很好,可事情偏偏不如他们的意愿发展。

    唐诗翻着八卦,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哗点。

    【哟,两人今天正好约在了朱雀大街见面。】

    【装得可真像啊,苏姑娘一身布袄荆钗,张公子更拼,一身麻衣,连帽子都没戴,冻得嘴唇都发青了。】

    大臣们连忙竖起了耳朵。

    只有苏和宜跟张士昭欲哭无泪,既不想家丑外扬,但又怕错过,不知道这个逆子/女今天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唐诗没辜负他们,一边看现场直播,一边碎碎念,跟瓜瓜吐槽。

    【一见面,苏姑娘就拿了一双兔子绒的手套,说是自己这几日卖花所得,见郎君没有手套太冷了,故而买了一副赠与他,省得他读书的时候冻了手。】

    【张公子也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送给苏姑娘,说是他这两日给人的灯笼题字题画所赚,望姑娘莫嫌弃。】

    【两人含情脉脉,激动地握住了手。影帝影后的巅峰对决啊!】

    唐诗越看越欢乐。

    但这可急坏了苏和宜跟张士昭。

    要是两人只是送点东西,彼此戏弄对方,那也就算了,可这大庭广众之下,手握手卿卿我我,那还了得。

    不行,不行,一定要制止他们,马上立刻将这逆子/女带回家。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天衡帝拱手:“皇上,微臣家中突逢变故,请皇上恩准微臣先一步告退。”

    官员在朝堂上提前告退这事并非没有先例。

    比如内急、或是身体不舒服、不停咳嗽等情况,官员都可借故离去。只不过除非憋得实在难受,大部分大臣不会站出来,毕竟经常半途告退会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这会儿苏和宜跟张士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再不阻止,恐怕就必须得跟对方做亲家了。两人都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儿女做了越矩的行为,即便再厌恶对方,也得结亲。

    天衡帝知道两人为何这么心急火燎的,也没为难他们,摆了摆手:“准了。”

    两人忙不迭地退出了朝堂,慌慌张张地出了太极殿,出了宫找到了自家的马车:“赶紧回府。”

    先找儿子/女儿身边伺候的人。他们这乔装打扮出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有人打掩护,他们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必定清楚。

    苏姑娘和张公子还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

    两人羞答答地在朱雀大街碰了头,但装的都是穷逼人设,所以自然也就“舍不得”去酒楼喝茶,只能站在街道边。

    可一对年轻男女,哪怕是元宵灯会还没过去,可这大白天的,到底有点打眼,而且干站着也挺无聊。

    张公子情意绵绵地看着苏姑娘:“蓝儿,咱们去通河边走走吧。我一直想跟你一道去通河边放花灯,奈何晚上接了随老爷家的差事,要在他家帮忙给花灯题字作画,晚上恐无时间陪你,委屈你了。”

    苏姑娘晚上也没时间啊。

    即便要逛灯会,她一个未出嫁又没订婚的姑娘家也只能跟父母姐妹一起出来玩,身边还跟着一群下人。

    大雍民风开放,若是定了亲,倒是可以与未婚夫携手同游灯会。

    但她跟张公子这关系可不是能搬到台面上的。

    于是她温温柔柔一笑:“玉郎辛苦了,你的难处蓝儿明白。蓝儿晚上也要卖花,元宵灯会,游人多,客人出手大方,一日能抵过平常的十日的生意,咱们白天同游通河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颇为感动的样子。

    但也没一个人提晚上可以做完了工再见面。

    二人笑盈盈地去了通河边。

    因为昨晚灯会的缘故,很多人熬了夜,这会儿都还在睡觉,所以通河边上颇为冷清,河面上还残留着少许被石头或树枝等物挡住的花灯。

    花灯里的灯早灭了,花灯很多也被水打湿,看起来残破不堪,再无昨晚的光鲜漂亮。

    但这丝毫没影响二人的好心情。

    张公子停下脚步,面对面看着苏姑娘,正欲开口,似是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眼神往她背后看去。

    苏姑娘见了,下意识地也回过了头往背后望去。

    却见背后的街道上空落落的,只有零星几个路人,完全没什么特别的。

    她回头:“你刚才……这,送我的吗?”

    张公子双手捧着一个比碗口略小一些的花灯。

    这花灯比河面上漂浮的小了不止一倍,但做得颇为精巧,花瓣栩栩如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但每一面花瓣上都细细描绘着一个云鬓美人,或低头轻嗅鲜花,或仰望天上明月,又或是仅仅露出一个简简单单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