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冷冰冰的权臣一夜白头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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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阿绿的话,夏桃忽然抬头。 早在大夫来给她把脉时,她就准备告知大夫,她喝麻黄皮肤会瘙痒,只是当时脑子昏沉沉的,忘记说了,后来阿绿端来熬好的汤药,她吃完后才想起来这事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今个夜里,夏桃只怕还会发热。” 夏桃摇头,“四少奶奶,奴婢没事……” 她的话语一顿,又问道:“四少奶奶如何知奴婢不能服用麻黄?” “刚进府那会儿,在雪苑听你和刘妈妈聊天听到的。” 其实不是,她是在梦里知道的。 夏桃虽是国公夫人那边的丫鬟,但曾在宴会上帮过她,那会儿她有装作不知道的机会,自己被下药,有人抓奸,她定然会被赶出国公府,但夏桃还是出手帮助了她。 花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该去厨房做晚食了,你也饿了吧?不过生病期间只能吃些清淡的饭菜。” 也不知是生病的缘故,还是面前的少女太温柔,夏桃忽地觉得眼睛发酸, 阿绿笑嘻嘻:“小姐说,今晚吃麻辣香锅,所以我决定把饭端到你房里,馋死你!” 夏桃眼眶还是很酸,可她笑了,伸手轻轻捶了下床边的阿绿。 花昭也笑了,没多久她带着阿绿去厨房。 还没到厨房,便遇到带着下人从厨房出来的三嫂柳慧。 “烦死了!”柳慧皱眉,“国公府这么大,怎么走哪儿,都能遇上她!真是阴魂不散!” 声音不大,但尽数落入花昭的耳朵里,她脸上是非常标准的客套笑容,“三嫂既代替二嫂执掌中馈,又怎不知我一日三餐都是自己亲手下厨,既下厨,自然要来厨房。” 柳慧很直接的翻了个大白眼。 只是,翻完后,她的眸光一定。 “哟,你这是去尼姑庵了,还是寺庙了,打扮的如此素?”柳慧表情夸张,说完还高高挺起胸脯。 花昭呵呵笑,“不仅如此,晚上我还要吃素呢!” 她是赶着去做饭,不想和柳慧争口舌之快,随便应对两句,谁知道柳慧的表情瞬间大变。 “我懒得和你说!”变了脸色的柳慧,快步离去。 花昭挑眉。 这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奇奇怪怪的? 柳慧身后,董妈妈都快跟不上了。 “三少奶奶,您怎么了?” “快走,远离厨房。” “啊?”董妈妈一脸懵。 柳慧脚步飞快,直到回头看不到厨房和花昭后,才长吁一口气。 “三少奶奶,您到底怎么了?” 早食时,她刚提到四少奶奶,三少奶奶立马就变了脸色,让她闭嘴。 这会儿也是,就方才那模样,好似身后有鬼追她似的。 “过几日便要去黄府参加赏花宴,我定要再瘦两斤,打扮美美的,亮瞎那帮人的眼睛。” “?” 瘦下来和四少奶奶有什么关系? 第47章 难怪你母亲偏心 花昭用过晚饭后,让阿绿去照顾夏桃。 她坐在床上,在大卖场里买了本关于植物染方面的书籍。 夜深深,窗外树叶扑簌簌作响,天边的银月如盘,花昭翻着手上的书本,目光一凝。 她眼前这一页讲得是,有关蓝染的介绍。 花昭坐正身子。 蓝染在她那个世界,是比较古老的印染工艺,但在大宴国,她还没见过,也许这项工艺已经开始出现,但至少目前还没在京城看到过。 蓝染工艺里又有蜡缬,绞缬,夹缬等花纹的印染。 而大宴国已经出现了棉花,她完全可以多了解下这项工艺。 花昭几乎整夜没合眼,她了解的越多,越是感叹千载之下属于东方文化的魅力。 天色微亮,花昭便洗漱去厨房做早食,看夏桃的状态比昨日好了些后,她独自出府去苏家。 “大舅舅,慧姐儿呢?” 苏良哲正在整理架子上的布匹,看到花昭,没吱声。 等上好一会儿,苏良哲见没动静,还以为花昭去了后堂,谁知抬眼便看到她站在原地,冲他展颜浅笑。 两个小梨涡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苏良哲装作没看到,几秒后……才抬起手指向外面,“隔壁。” “噢。” 花昭想着,等慧姐儿回来再给她糖吃。 她去了后堂,薛氏正在洗衣服,见她来了后,笑道:“昭昭用过早食了吗?” 花昭点头,“吃过啦,外祖母呢?” “老太太在屋里呢,等会要出去采买。” “大舅母,这个给你。”花昭从怀里掏出在大卖场买的护手霜,递给薛氏。 “这是?” 薛氏接过,打开来一看,一股桃花清香扑鼻而来。 “和雪玉膏一样,都是用来护手的。” 她特意挑选了个专门做古风风格的牌子,外包装是个白色瓷瓶。 薛氏闻言,连忙把护手霜往她手里塞,“这味道如此好闻,定比最上等雪玉膏还要贵,我不能要。” 花昭就知道薛氏会这么说,她撒了个小谎:“大舅母放心,这护手霜是我自己做的,要不了几个钱。” “当真?” 花昭笑着点头。 没多久,花昭开始染布。 薛氏也没管她,而是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花昭取了蓝草放在锅里熬煮,在等植物煮出色时,她又裁剪了一块棉布,坐在板凳上,学着昨晚图片上看到缠扎方式,一圈圈的缠扎着,直到布料变成一串串的疙瘩,花昭嘴角也逐渐上扬。 “你在干什么?”叱喝声响起。 连屋里的薛氏都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来看。 老太太站在花昭的正前方,黑着一张脸,“我这些棉布是要拿出去卖的,不是用来糟蹋的!” 花昭站起身来,语气温和道:“外祖母,我是……” 不等她说完,老太太厉声打断道:“从小到大,你干过几件让人省心的事儿出来?脑子笨,老老实实的待着便是,非要闹一些惹人厌的事情出来,也难怪你母亲偏——” “娘!”薛氏叫道。 老太太还张着唇。 花昭面色如常,眼神平静。 院子里的气氛有短暂的停滞。 直到老太太转身,拿起角落里菜篮子,一瘸一拐的离开后院。 见老太太走了,薛氏快步走到花昭身旁,“昭昭,你外祖母就是说话难听,她……刚才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花昭扯了扯嘴角,摇头道:“大舅母别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 说完,她拿起木棍搅动着锅里的染料。 薛氏还想说什么,前堂的苏良哲在喊她。 “大舅母快去吧。” 薛氏走开了。 花昭搅动着锅里的染料,自嘲勾起嘴角。 不仅是旁人能看出来,以前的她,其实潜意识知道苏氏的偏心。 在兄弟姐妹前的自卑,让她总想讨好苏氏而得到一句夸赞与认可。 即便以前的自己失去了记忆,却也是她的亲身经历,便是如此,她也发现,老人家的话,就像根针扎在身上,没有痛感,但又无法令人忽略。 大概只有等时间长点,再听到这些话,她才会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花昭长吁一口气,继续染布。 街道上。 “苏老婆子,这菜可是刚摘下来的,新鲜的很,你可不能像往常那般,只给我一文钱。” 老太太不耐烦道:“别啰嗦!” 一把夺过摊贩手里的菜,丢下铜板,径直走人。 “你这老婆子……诶?”摊贩话没说完,才看清楚面前有两个铜板。 摊贩拿起两个铜板揣兜里,乐了,“今个老婆子竟然没讨价还价?稀奇事儿啊!” 老太太皱着眉头,一瘸一拐地走到街头,篮子里已经装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