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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没有回复他。 如果是从前,不管他发什么消息,哪怕回复一个“嗯”字,温宛也会甜甜的地跟他说些日常的小事,问他有没有吃饭。 这类关心他的话语,现在通通都没了。 - 为期两个星期的询问结束之后,顾偕深在军部洗了澡,换上自己过来时穿的衣服,开车去了温宛那边。 等他来到温宛的门口时,敲了门,却没有人应声。 他便给温宛打了电话,当时温宛还接了电话,说自己在医院。 顾偕深说:“我过去接你。” 到了医院,他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看到温宛第一眼,因为光线太暗,他还没发现温宛在哭。 温宛走了两步路,站不太稳,朝他靠过来,久违的甜软气息,让顾偕深心中的躁意平稳下来。 可是当他看到温宛的眼泪时,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愤怒。 他很清楚,这并不是san值波动所带来的变化,而是某一个什么东西触动了他,使得他听到傅夏说温宛有可能会被刀刺中刺伤时,一股猛烈的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 这对顾偕深来说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情绪。 顾偕深却没有去深究这样的变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宛身上,他哭得实在有些伤心。 之后一段时间,顾偕深每天下班以后就回家,尽管他时常会加班,但也尽量早些回。 季则直接来办公司堵人,说:“夏夏受伤住院,你怎么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顾偕深冷声道:“为什么两次都不报警?” 季则说:“是我不让,夏夏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报警,又要闹的人尽皆知。” “走吧,去见见夏夏。” 顾偕深没动,良久,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在军部询问的那两周之后,顾偕深现在听到傅夏的名字,就连最后一丝涟漪都再也没有。 甚至对他来说,这个名字是一个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 熟悉是因为他确实和傅夏在高中的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陌生是因为他始终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和傅夏在一起的。 那时候在医院的停车场内,傅夏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陌生人,再也没有了一丝动容的想法。 他曾经确实有几分是欣赏傅夏的独立和自信,顾偕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当初有温宛做对比。 渐渐的,顾偕深却没那么嫌恶温宛。 季则看了看顾偕深,说:“你喜欢上了温宛。” 顾偕深依旧否认。 季则拍拍他的肩,“阿深,试着去了解一下温宛,也许,你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抗拒他。” “你真应该照照镜子,当你提到温宛的时候,你的表情真的就变了。” 因为季则的缘故,他耽误了一阵,上车以后,他将一脚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温宛那边。 - 温宛已经完全不受那件事的影响,傅夏给他发了消息。 【傅夏:好点了吗?】 温宛回复自己没事。 【傅夏: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温宛说自己都好了。 看到温宛的回复,傅夏不相信温宛真的没事。 傅夏有些不甘心,“怎么可能呢,他胆子那么小,应该很害怕才对。” 傅夏叫醒剧情君。 剧情君关心他的手要不要紧。 傅夏说:“我并不在乎那只手。” 剧情君问他为什么。 傅夏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那道伤疤。 “因为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办法画出少年时期那样的作品。” “当时的灵光一现,可能是在我穿来以后,身体里还遗留的部分记忆,等到我完全掌握这具身体了,我发现自己再也画不出来。” “受伤以后,医生说我可能再也拿不起画笔时,我真的松了一口气。” 傅夏只对剧情君吐露自己的心声。 剧情君说没关系。 原本的剧情是,傅夏去看望顾母,通过自己的的真诚,获得了顾母的谅解,然后在停车场被人袭击,受了很重的伤,顾偕深发现躺在血泊中的他,为此后悔不已。 而在他伤的好了之后,顾偕深向他告白,和他复合了。 傅夏问道:“这段剧情,明明应该是我回国没有多久发生的,可是一直到现在,剧情才终于走到这里,是不是剧情出现了偏差?” 剧情君让他安心。 傅夏说:“你甚至不知道我受的那场重伤,是有多么重的伤,却要我拿自己冒险。” 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风险大于收益,他就会考虑停下来。 剧情君说剧情发生偏差,跟傅夏在顾偕深面前表现有关。 “不管剧情偏差到哪里,顾偕深爱的人是我,他一定会和我在一起。” 剧情君没有出声。 那天在医院的停车场,傅夏不想让自己一个人冒险,当时身边也没别人,只有一个温宛,他便叫上温宛。 可是当有人真的拿着刀对准他时,傅夏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冷静。 傅夏头一次清醒地意识到,他不想死。 倒是温宛,他好像都不怎么害怕。 - 温宛他是真的没有感觉到害怕,他不太记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放下手机,拿着镊子,小心的清理花盆上的白色菌丝。 温宛种的番茄没成活,看起来倒是比他在停车场受伤那晚要难过得多。 顾偕深到家时,看到他皱巴着一张小脸,蹲在阳台那儿变蘑菇,以为温宛还在害怕,将温宛拉到身边,“让我抱一会儿。” 温宛问他人抓到没有? 顾偕深说还在找。 在温宛的概念里,坏人是一定会抓住的,所以他现在直播完,还是照常生活。 顾偕深不想让温宛因此感到畏惧,虽然说了不许他单独出门,但温宛当真要出去,他也只是让人远远跟着。 他最近并没有放松对那件事情的调查,并且尽量想在这一段时间内多陪陪温宛,让他的心里不要留下什么阴影。 毕竟温宛那么娇气爱哭。 顾偕深真的很怕那件事情给他留下些什么不好的回忆。 但他看温宛倒是恢复的很好,除了头一两天不怎么吃饭以外,最近又恢复了那副软软糯糯的样子,糯白的小脸上仍然是他熟悉的甜笑。 但很快温宛又蹲下头去,继续清理花盆上的东西。 顾偕深随他去,坐到沙发上处理剩下的工作。 温宛弄得差不多,洗洗手,开火做饭。 顾偕深从前是最烦温宛做饭了,觉得动静太大,可是这段时间,他倒是会主动去厨房看看。 温宛系着条粉色围裙,柔软的黑发散在眉间,他洗净案板,站在料理台前将食材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