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发疯后 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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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个的,全都这样子……” 柳氏无奈的声音逐渐被姚守宁抛到了脑后,她还在回想着姚婉宁的那个笑容,心中那种不安感则是越来越深。 …… 而此时的温家之中,温景随一得奇缘之后,便即刻去寻温太太: “娘,您准备一份厚礼,且派人将父亲寻回。” 他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像是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看向坐在屋中惊魂未定的温太太,认真的道: “我要前去拜师!” 温太太仰起头,怔怔的看向儿子。 这个向来聪明内敛的儿子仍是以往温文尔雅的模样,可温太太仍是注意到他眉眼间褪去了以往的孤高清冷,目光变得深邃。 第239章 前后脚 姚翝匆匆离开衙门。 其实早在郑士寻他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苏妙真身上妖蛇现形的时候,天空中乌云密集,份外诡异。 云层向北城方向汇聚,当时姚翝想起近来家中发生的种种诡异,便心生不妙之感,当即二话不说便调头回家。 半路遇到前来寻他的郑士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古怪的嘶鸣,接着蛇影冲天而起。 光天化日之下,妖邪现世! 只是二人还来不及说话,便见城北一宅院中金芒闪现,接着出现一尊宛如小山般的儒圣人,宛如神祇,举手投足间捉住妖蛇,将其杀死。 “好像,好像是家中的方向……” 郑士望着远处,满脸惊惶的说了一句。 “可能就是家里!”姚翝想到了家中的妻女,心急如焚,见郑士在此地,不由十分焦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郑士送他前往衙门之后,便随即驱车回家,此时应该早在家中才对。 这会儿出现在此处,分明是准备前往衙门寻他的。 从时间算来,郑士可能到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又立即转身来找他。 再一细想先前的异像,姚翝的面色发白,死死咬紧了牙关,眼睛浮出红血丝,表情都变得份外凶狠。 “是老爷来了——” 郑士听他一问,才终于从先前的异象之中惊醒回神,连忙说出自己出门的原因: “我回家的途中,恰好遇到了柳老爷。” 姚翝一听是岳父到来,顿时明白了郑士出门的原因。 他还没开口,便听到城中四处传来的惊天呼声,不少人口中喊着‘儒圣人’,同时发了疯一样的往城北奔。 照这架势看来,城中百姓暴动,朝廷必会严令六城兵马司的人戒严。 他握了握拳,心中挣扎无比。 就这片刻功夫,已经有大量人群往城北跑来,中途经过二人身侧时,也没有半分停留,仿佛对街中说话的二人视而不见,撞得郑士一个踉跄,‘蹬蹬’后退数步才站稳。 姚翝身上穿着官服,大庆朝百姓见官要跪,以往若是姚翝现身于闹市之间,必会令人畏惧,可此时这些人却早受了儒圣人刺激,哪里还会顾及其他的。 “大爷——” 郑士正欲说话间,远处又有繁杂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姚翝脸色阵青阵白,很快下了决心: “你先回去,帮我守着太太、小姐,替我吩咐大少爷,若有不对,立即去寻将军府搬救兵。” 家中柳氏虽说是女流之辈,但性情却格外强硬。 强硬也有强硬的好,关键时刻她能稳得住,不会因为家中缺少了男人而陷入六神无主的局面。 这个时候越是乱,她越能将家里安排得稳稳当当,绝不会让他操心。 他身为六城兵马司指挥使,此时正是当值之际。 若衙门之中没事可做,偷溜回府也就算了。 现在神都出现异像,先是现出妖邪,后又见儒圣人,城内外的百姓都看得一清二楚,恐怕早就已经受到了极大刺激。 这个时候若是处理不好,可能会出大乱子,说不定会闹出人命。 相比起家中,城里的安危更需要他回去兵马司调值人手,尽量维持。 郑士与他相处多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闻听此言,便应了一声,连忙驾了马车要往回赶。 “等下。” 见他即将要走,姚翝连忙把他唤住: “若有任何紧急情况,务必派人告知我。” 郑士点了点头,眼见人越来越多,深怕自己回去被堵在半途,一抖缰绳,策马往姚家奔去。 此时城中已经乱了套。 姚家的动静瞒不过周围的人,附近官员家中亲属、下人已经将整个姚家围得水泄不通。 近处赶来围观圣像的人索性跪在了姚家大门前,高呼‘儒圣人’降临。 郑士根本无法驱车回家,只得折中先寻了附近相熟的邻居府中守门的小厮,将马车暂时停靠在别人家中之后,才挤开人群,回了姚家里。 这样的盛况之下,姚家的大门根本不敢开启,外头狂热的人群想要参拜‘神仙’,几乎要挤破屋门。 …… 而温家那边,温太太还在因先前的异景惊得心如鼓擂之时,就听到了温景随前来,央求她备礼,说要去拜师的请求。 “拜师?” 急促的心跳声使得她几乎听不清儿子说话的声音,血液‘汩汩’的流动,令她手足冰凉,头都隐隐发晕。 “对!” 温景随点了点头: “先前那天降异象之中,我感应到了召唤我的气息。” 他这句话说得玄之又玄,若是以往,可能温太太压根儿无法理解。 可是今日更玄幻的事情都发生了,儿子要拜师这样的事反倒显得不那么离奇。 “只是顾相那边——” 温太太有些犹豫。 温景随读的是由顾氏所办的筑山书院,他年少聪慧,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受到了顾相的赞扬。 筑山书院上下对他都十分照顾,默认他是顾相门生。 若此时改换门庭,另择先生,可能会得罪顾家人。 “这是我命中注定传道授业的老师,顾家只能将来再另行赔罪!” 温景随毫不犹豫,答应了一声。 温太太向来对儿子自豪且又信任,对他的话半点儿没有怀疑。 此时听他如此一说,便又惊又喜。 惊的是先前天降异象不知是何缘由,是何人所为,喜的是儿子果然不愧是年少时就被人称赞为‘文曲星下凡’,竟能在这样的神异之事中,得到了传承,可见温家将来必会飞黄腾达,温景随未来成就定会十分惊人。 她想到此处,点了点头: “我令人先去寻那异象出自何处,再派人寻你父亲归来,同时我置办厚礼,等他一归家,我们便出门。” 母子商议妥当之后,温太太便寻了家中下人出门打听消息。 她原本还以为要费些功夫,哪知温太太身边的乳母孙嬷嬷一出门后,便见家门外的巷口处已经是人山人海。 许多身穿儒士服的人混在人群之中,对着其中一个方向跪拜,高呼‘儒圣人’。 声音震天,动静闹得极大,惊动了左邻右舍出门左右观望。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最初的金芒是出自姚家的。 孙嬷嬷有些不可置信,却牢记温太太吩咐,又急赶回屋,与她说了异象可能来自姚家的时候,温太太怔了一怔。 “姚家?” 她音量一下提高了些,变得有些尖锐: “怎么会是姚家呢?姚家只是粗人!” 情急之下,温太太将内心的话脱口而出。 “娘!”急赶而来的温献容还未进门,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不由不快的唤了一声。 “娘!”温景随也还没走,闻言喝了一句: “不要这样说!” 温太太无心之言没料到引来了一双儿女反对。 温献容也就罢了,她与姚若筠已经定亲,女生外向,人还没嫁出去,心却已经偏到了姚家,听不得她说姚家不好的话。 可是温景随也这样说的时候,温太太心中便生出几分隐秘的不快感觉。 凭借母亲的本能,她察觉到了温景随的心思。 但她失言在先,所以并没有辩驳,可受了儿子责怪后,心中却莫名不大舒服。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就这么大反应。” 她揉了揉胸口,挤出一丝笑意,淡淡的说了一句。 事实上温太太确实觉得孙嬷嬷可能打听的消息不对,“姚家人口简单,姚太太只生一儿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