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试谋未遂在线阅读 - 第62章

第62章

    沈渡津最终没跟他继续争论。彼时临近六点,他只请了训犬的半天假,夜幸的假他可没请。

    夜幸那边也不能再请假了,近来他请假颇多,再这样下去卷铺盖走人是迟早的事。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丢掉这塑料饭碗。

    第35章 早晚让他还回来

    走的时候沈渡津还是收下了那个苹果。

    每日惯例,他要到回春楼看沈慧一眼。

    今天正好他陪着盛闵行看病,回春楼就在隔壁,走三分钟就能到。他到得要比平时早。

    沈慧已经从icu转回了普通病房,算是暂时的转危为安,只是人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每天醒来的时间不定,完全违背人类的生物钟,沈渡津去看她也只能是碰运气。

    运气好的时候她醒着能聊聊天,运气不好睡着的时候沈渡津就坐在一旁,看着沈慧的侧脸放空整整一个小时再离开。

    今天还不错,沈渡津过去的时候沈慧刚好醒来。

    她整个人干枯瘦弱,看上去与年轻时候真是差之千里,像一朵攀附着病床而生的卷边发黑,即将凋零的玫瑰。

    她也是强打着精神,问沈渡津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早,要比平时早到十五分钟。

    沈渡津不可能告诉她今天发生了什么,她是为数不多的不知道盛闵行存在的人。

    她又问沈渡津怎么只买了一个苹果,也被沈渡津含糊着糊弄过去了。

    聊起苹果的成色,沈慧又说要比沈渡津从前带来的那些好。鲜艳壮实,很年轻。

    沈渡津暗道当然如此,毕竟他从前那些都是从路边水果摊买的,现在这个应该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水果店里选购的,说不定还是个进口水果。

    沈慧从前是小学语文老师,教了二十多年书,身上总带着书卷气,看见点什么都喜欢联想比喻。

    她说:“这苹果有点像我班里的学生。”

    沈渡津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倒是看不出来这苹果和学生有多像,反而是他知道,这苹果马上要被吃掉了。

    ***

    盛闵行受了伤,老实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

    期间岑澈来看望他的上司,一进门就开始装模作样感叹关心盛闵行怎么变成了这样,打着石膏上着药,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曾经在商场上挥斥方遒威风凛凛的影子。

    盛闵行忽略他这点小小的嘲讽,让他说正事。

    他问起岑澈那边的进展如何。

    岑澈看起来得意得不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说:“碰瓷装病一条龙,我已经成功住进他家里了。”

    盛闵行这才想起一个小小的细节,岑澈刚刚进门前是跛着脚的,一进门再反锁瞬间恢复如常。

    果然是正经的演员,戏够足。

    盛闵行:“继续保持。”

    岑澈又说:“时间不等人啊盛总,我这边可快完事了,你赶紧把那属于我的角色位置准备好。”

    他这回与当时求盛闵行那回大不一样,手中有了老板的把柄果然做人都能抬头挺胸。

    “知道了,等你更顺利些再说。”

    “盛总,我真的很想知道,杨牧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岑澈鸭舌帽下那双眼睛有些探究地望着盛闵行。

    “没什么。”

    “又是没什么,你上次就这样把我打发了,这次别想。”

    盛闵行有些无奈,他倒是能说,唯一担心的就是岑澈是个嘴把不住门的,岑澈传杨牧,杨牧再传沈渡津,到时候功亏一篑。

    还是减少麻烦,不说为好。

    盛闵行无奈,挑了些虚假的话说:“我在追人。杨牧有点碍事。”

    追人是假,碍事是真。

    岑澈恍然大悟,眼睛里闪着八卦的精光:“追谁?”

    盛闵行说:“这你就不用管了。”

    岑澈继续猜:“不会是杨牧吧?”

    彼时盛闵行刚好在喝水,闻言一口水没忍住喷在了岑澈的身上。

    岑澈今天穿了件与他本人尺码风格严重不符的衬衫,被水一泡湿隐隐有些变得透明。

    他看见盛闵行盯着他湿透的那块出神,忙捂了捂胸口道:“盛总您不是刚才还说要追别人吗?”

    盛闵行见他这样,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从抽屉里翻出条毛巾扔他身上便开始闭眼假寐,不想搭理他。

    岑澈还想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他好说歹说才把人打发走。

    病房里重新归于宁静,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鼻间,盛闵行狠闭了闭眼。

    没用,再次睁开时眼前还是那天晚上沈渡津搬完花以后浑身湿透,腰线被贴身的衣服勾勒清晰的样子。

    当时一眼而过觉得没什么,毕竟沈渡津根本不让他多看,门一关再一开就换了套干净并且宽松看不出身材的衣服出来。

    没想到就这短暂的一眼就在他脑子里扎根了。

    他尝试让自己忙于工作。

    他伤的是左手,虽然右手才是常用手,但还是结结实实休息了好几天。那几天所有工作都积攒在一起停滞不前,现在到了处理的时候。

    但电脑放在面前,屏幕熄了又熄,他频频走神。

    盛闵行住的是单间,单独配套了卫生间。他又尝试拖着那只受伤的脚走到卫生间去,用一只手拨些冷水洗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还是没用。并且某个隐秘的部位隐隐有些壮大的趋势,在刚才他瞎折腾的十几分钟里已经从看不见轮廓到轮廓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