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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偏执大佬的白月光重生了 第164节

    “你知道吗,这次斯诺先生的葬礼,本来他也要参加的,不过因为他妻子成分的问题,他让同事代替前往了,他只能收敛地藏在后面。”

    “他一定不会告诉你吧,上周他写了很多报告,汇报自己的思想,他给人说他的妻子病弱,他来代替你写,但是你却生他的气,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陪你生气了,你不懂的,你只是窝在家里,享受着他对你的好,你永远不懂他为你付出了什么,你知道给他找麻烦!”

    “很乱,到处都很乱,他在这乱糟糟的人群中像是一缕清风,但我发现他今天一直心事重重,一定是你和他吵架了吧。你总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你不需要工作,但是他需要工作,他所承担的远比你以为的更多。”

    “本来这次的出国留学名额可以有他,但他放弃了,你知道多少人羡慕吗,这样的机会,他竟然放弃了,他为什么放弃,我不知道,你能告诉我吗,我好心痛,他竟然毁掉自己的大好前途。”

    ……

    孟砚青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她发现她忘不了,哪怕十年游魂,她将所有的记忆尘封了,但她依然忘不了。

    她知道,十一年前,那个人就在首都饭店。

    所以,当她重活一世,踏入了首都饭店时,她的眼睛也一直在搜索,搜索那双藏在阴暗处的眼睛。

    当慧姐审视的目光划过她时,她也同样在打量着慧姐。

    尽管当年慧姐的那些信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笔迹,但是“心”字的惯有写法还是让她露出来马脚。

    就是慧姐。

    她一直都在暗恋陆绪章,陆绪章有部分工作就在首都饭店开展的,她一直在暗暗观察陆绪章。

    至于自家的住址,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陆家那房子被没收又还回来,圈子里人都知道,稍微留心就能打听到。

    就是首都饭店,对于经常来往的客人也都会登记基本信息。

    慧姐的信里并没有编造什么瞎话,她说的全都是事实,正因为是事实,所以孟砚青无可辩驳。

    在那个年代,一切都是颠倒和混乱的,孟砚青看不清未来,她也不知道那一切什么时候结束。

    她家庭败落,父亲逝世,哥哥早已失去联络,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陆家儿媳妇的身份。

    但她是一个招惹祸事的根源,会连累他们。

    她读得满腹诗书,却无用武之地,可能一辈子只能躲在后院,躲在陆家的羽翼下,成为别人口中那个“陆绪章妻子”的符号,成为别人同情羡慕却又叹息的存在。

    孟砚青最后的病故,有种种缘由,杀死她的未必就是慧姐的刀,但这总归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夏雨淅沥沥地落下,红色枫叶在这湿润的夜晚舒展开来。

    孟砚青举着伞,笑看着眼前的慧姐。

    本来慧姐已经被开除,离开了这里,不过今晚,她特意约了她前来。

    她并不是一个想打落水狗的人,其实如果这一世,慧姐就此沉默,或许她能放她一马,但她竟然还敢对着自己下手,那她就要看她痛。

    而对慧姐来说,最大的痛,自然是来自陆绪章的那一刀。

    孟砚青笑看着眼前的慧姐,道:“你说,如果陆绪章知道你曾经给他妻子写过那样的信,他会怎么对付你?”

    慧姐眯着眼睛,冷漠地看着孟砚青:“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已经被开除了,她已经前途尽毁,首都饭店这伤心处,她再也不想来了。

    不过孟砚青的信,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午夜梦回,她确实会被噩梦惊醒,梦到那个死去的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她来了。

    为了能进来,为了知道真相,她甚至是利用以前关系偷偷进来的——她毕竟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绵绵细雨中,孟砚青的眼神冷如冰,她看着慧姐:“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你晚上会做噩梦吧?”

    她扯唇,笑了下,走上前一步:“梦里,你是不是会梦到一个我这样的人,她在怨恨地看着你,她在向你讨命。”

    慧姐看着孟砚青,后背逐渐发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不,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告诉她一些事实,她不该知道吗?陆同志那么维护她,可陆同志得到了什么,她难道不该知道,陆同志为她牺牲了什么吗?我不该告诉她吗?”

    孟砚青:“是,你告诉一个抑郁症患者,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拖累,你告诉一个孩子的母亲,她是如何失职的存在,你也告诉一个丈夫的妻子,她根本不配那样的男人,你对着一个穷途末路的女人赶尽杀绝,你不杀伯仁,但是伯仁因你而死,其实你很清楚吧,你手上沾着血,你就是那个刽子手!”

    慧姐再次后退一步,却无意中碰到了那枫树的枝杈,于是湿淋淋的雨水便洒下来,她被浇了一头。

    沁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刘海,她狼狈地看着孟砚青:“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写了几封信,这些年,我都从来不敢靠近陆同志!我没有任何私心!”

    孟砚青:“因为你不配,你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地沟里的老鼠罢了,你也配吗?”

    说完,她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慧姐惊悚地看着她,僵硬地捂住脸。

    孟砚青冷笑一声,抬起手,左右开弓,又给了她好几巴掌:“脸是不是很疼?不对,你不会疼的,因为十一年前你就把自己的脸皮割下来喂狗了!”

    说完,她又要抬手。

    谁知道这时候,她的手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两个女人同时看过去,于是便看到了陆绪章。

    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黑色大伞上,又自伞檐滑落,而伞下,是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

    慧姐的脸疼得火辣辣的。

    她看到陆绪章拦住孟砚青的手,心底突然泛起一丝希冀的光。

    他在阻止孟砚青打自己。

    他本就是生来的正人君子,包容宽厚。

    第95章 他好像有点疯了

    孟砚青要打林慧,但是手却被陆绪章包裹住了。

    雨丝缥缈,她的手已经沾染了湿意,如今被他包裹住,便是带着湿润的暖。

    孟砚青没什么表情地看向他。

    陆绪章用两只手裹住她的手,低声道:“砚青,别打了。”

    林慧含泪的目光中便涌现了感激和羞愧。

    她咬唇,望着陆绪章:“我,我没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

    她哽咽,话不成句。

    这时候,她听到陆绪章用很温柔的声音道:“你并不是会动手打人的人,如果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做。”

    林慧的心狠狠一顿,透过那朦胧的泪光,怔怔地看着陆绪章。

    她几乎无法相信陆绪章的话。

    他是什么意思?

    陆绪章却是看都没看她,他先怜惜地摩挲着孟砚青的手,之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孟砚青披上。

    他还顺势伸出手来,体贴地帮她拢好了略显散落的长发。

    林慧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心痛如绞。

    而此时的孟砚青,看着陆绪章,眼神却是异常冷静。

    她淡声道:“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陆绪章颔首,艰涩地道:“是。”

    孟砚青:“她写了七封信,详细地说了你因为妻子的拖累而遭遇的冷遇,说你因为妻子耽误了前途,说那个妻子是如何配不上你,说你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说多少同僚替你惋惜。”

    陆绪章眸中泛红,他哑声道:“她在胡说。”

    孟砚青:“我也觉得她在胡说。”

    她扯唇,笑了笑:“现在,我把她交给你。”

    说着,她望向了林慧。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林慧眼中的复杂的情绪,痛苦,渴盼,希冀,以及羞愧。

    看着林慧,她相信,这个人在她二十岁的芳华年代,曾经是美丽的善良的温柔的,她有一颗柔软的心,甚至在某些时候,她还具有一定的道德感。

    但是,她就是给自己写了七封信,在她本就病弱时,为她加上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望着林慧,道:“我打了你几巴掌,其实已经发泄了我的怨气,况且你现在已经被开除了,所以,接下来你怎么样,我并不在意。”

    林慧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不会再就这件事说什么了,一切交给陆绪章。

    身体瑟瑟发抖,她望着陆绪章,眼泪再次落下来。

    陆绪章看着林慧,半晌后终于开口:“林慧,你我认识十三年了,曾经打过多次交道,你应该知道我一向行事的风格。”

    林慧咬唇,点头。

    陆绪章:“我听到你做的这些事,我是很气愤的,因为我爱我的妻子,我在尽我全力想守护她,可是在我不知道的阴暗之处,你竟然这么对她。”

    他声音泛着苦涩:“你知道吗,她处境很不好,她自从生产后就得了抑郁症,我是那么小心地呵护着,我一个不信佛的人跑去雍和宫跪在那里求她好起来。”

    他说到这里,声音发哑发颤。

    林慧摇着头,眼泪一直往下落:“我只是替你可惜,我很害怕,害怕你就这么一直耽误下去。”

    陆绪章扯唇,嘲讽地笑了笑:“可是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你竟然替我考虑?你懂什么?”

    林慧:“对不起。”

    陆绪章收敛了笑,眼神一点点变冷,冷得仿佛漫天的雨都可以化为冰。

    他往前走去,走到了林慧眼前:“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动手打女人。”

    林慧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这辈子,第一次,她距离他这么近。

    陆绪章抬起手来,扼住了她的颈子,以一种阴郁到极致的声音道:“这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好?”

    林慧惊恐地瞪大眼睛,她完全无法喘息,脸色惨白,她想挣扎,却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