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第221节
嘈杂的声响充斥耳畔,头痛欲裂,视线里尽是旋转乱舞的碎屑,什么都看不清。 他极力追逐着江月白的身影。 可那轻盈的一点白很快就消失在混乱中。 锋利的碎石随风飞速旋转,把他浑身刮得全是血口。 视野混沌,听觉丧失,不辨前路。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艰难可怖的挑战了。 穆离渊深深吸气,在心里轮番默念清心诀定神诀。 奈何全无作用。 他干脆闭上眼,任凭自己被狂风卷得上下左右乱飞...... 随心而至。 这是江月白教他的,他一直半懂不懂无法彻悟的一招。 但想到江月白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前所未有的清明。 这也许就是这一招对他而言的意义吧。 穆离渊闭着眼翻转长剑,终于在一片虚无中触到了一片坚硬。 他睁开眼,气息下沉。 血红的一点渐渐清晰。 穆离渊手中甩出长鞭,勾住那点旋转着的虚影,身形迅速逼近。 落地时屈膝半跪聚力,左手死死扣进地面的泥土,右手用力扬起又用力落下! “铮——” 嗡鸣不止的巨响! 离渊与见月同时插进了旋涡底部! 两把威力无穷的剑爆开冲天的剑光,把血色的巨型旋涡柱震碎成了无数碎片。 疾风乍停—— 只剩漫天沙尘。 穆离渊艰难地抬起头。 “不错啊,”飞沙走石里,江月白抬手擦了把他侧脸的血,又轻轻拍了拍——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别样的宠溺与不可言说,“平手。” 血色碎片飘飘悠悠落下时,如同一场血腥的花瓣雨。 落了二人满肩。 穆离渊笑起来。 他抓住了江月白放在自己脸侧的手,拿到唇边用力亲了一下。 即便在这个大劫当前的混乱场面里,四周血味的黄沙弥漫着天劫降下的死亡气息,远处的千人阵型还在苦撑,更远处的人群还在哀嚎、逃命...... 穆离渊却不合时宜地感到一丝爱意冲动,想要把江月白抱在怀里狠狠吻遍全身。 江月白忽而一把将他揽在了身前。 扣着他的后颈,贴耳说:“别分心,等我们赢了天劫,给你更好的奖励。” 江月白的嗓音总是这样轻而缓,淡淡的,听着没有任何语气,但却隐隐含着撩拨人心的、能把人看穿的游刃有余。 让闻声的人迷恋不已。 江月白捏着他的下巴把人拉近,在他的唇上轻碰了一下。 给了一个有些随意敷衍的吻。 而后站起身。 狂风暂时止住,日月湖水波浪渐退,归于平静,震颤的山川也缓缓停住摇晃,偶尔滚下碎石。 四周仍旧黄沙密布,浓雾重重,将天地淹没在混沌中。 江月白先传音给金玉仙林里的修士,要他们趁着飓风停歇迅速安抚好百姓,继续组织百姓进入山河器,而后发传音给萧玉洺,要他带组阵的修士修复保护山河器结界。 萧玉洺回了一道传音,口吻恢复了往日的调侃:“我说你这几天什么毛病,越是大劫当前越是要和他亲热是吧?故意给谁看呢?我告你我可是不会吃醋的啊,而且这么多人呢,您老别当着这么多崇拜你的后辈们跟小情人腻歪了,赶紧回来,我一个人顾不过来。” “我现在不能回去,天劫恐怕不是冲着山河器,而是冲着逆天而为的人,我和小渊暂时不靠近山河器。”江月白回道,“金玉仙林交给你了,务必要保证山河器的安全。” “哎呦行了,别一口一个‘小渊’,听得我起鸡皮疙瘩......”萧玉洺最后半句还没说完,传音符便戛然断裂—— 大地猛地震动起来。 天际风云变幻,闪过一道利雷。 “小心。”穆离渊抱住江月白回了个身,右手掐了个镇山诀——山川虚影凭空而起,挡住了直直向江月白而来的雷光,一起炸碎成齑粉。 紧接着又是陨星坠落般的数道利雷! 穆离渊直接揽着江月白飞身而起。 身后雷光落地炸开,留下一连串的深坑。 迸溅起的石块被雷火点燃,刹那变作了熊熊燃烧的火石,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在空中追着二人身形急速飞行。 刚刚平静的辽原顷刻间又成了乱石穿空的火海! 燃烧的大火纷飞中,又一道粗壮的利雷追着两人撕裂空气蜿蜒而来—— 江月白放在穆离渊肩膀的手掐了个剑诀。 见月受到召唤,在裂缝中颤动着...... 而后猛地飞出! “往更高处去。”江月白单手搂着穆离渊的腰把他扔到身后,借着这个转身接住朝自己而来的见月,狠狠一剑劈向半空—— 剑气划出一道肉眼可见的锋利气浪,将雷光拦腰斩断! 又余威不减地继续向上,猛地冲进云霄! 苍穹云层剧烈摇晃一下,闷雷阵阵,像是一声来自天际的闷哼。 穆离渊踩着空中乱飞的碎石,几步登上了山顶,深吸口气,双手结印,一道巨型剑影自上而下,从高处猛然下落。 透明剑气落地时,漫天的飞屑与巨石全部被这道庞大的剑气定住,停在了半空。 嘈杂纷乱的杀场一瞬间寂静! 只有空中浓云还在江月白方才那道剑斩的余威里闷哼颤抖。 忽而云开雾散,天穹像是裂开了口子,大雨倾盆。 浇灭了漫山遍野的大火。 江月白落在穆离渊身旁,看了眼他脸侧流下的汗:“没伤到吧。” 穆离渊摇头。 江月白淡淡道:“剑法不错。” 穆离渊抿着唇笑了一下,是一种很不好意思的笑。 “别得意,”江月白转身时单手收剑身后,流畅又不经意的动作像一个剑花,带得衣袖翻飞,语气很随意地说了句,“我只是觉得我以前是个好老师。” 穆离渊听到江月白这句话,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兴——这种高兴找不出缘由,但就是觉得高兴。 也许只是因为江月白愿意和他说句玩笑话。 他抿着唇笑,目光专注时显得眼睛亮晶晶的。 江月白抬头刚好对上这道目光,他瞧着对方这表情,道:“你能不能别随时随地露出这种幼稚的表情。” 穆离渊才回过神似的,连忙从江月白脸上收回视线:“噢,那个......”他抬眼看看远处,想找个别的事情说,想了一下又没什么可说的,于是忽然又扭回头,在江月白脸边亲了一下。 江月白转头想说什么,穆离渊一把扣住了江月白的后脑,很深入地和他接了个吻。 雨越来越大了。 两人的长发的衣衫全狼狈地湿透了。 却将这个绵长深情的吻染得更加缱绻。 穆离渊吻得很细致很温柔。 越是轻柔缓慢,就越显得这个吻有着别样眷恋难舍的意味。 这种意味不可表述,无法言喻,却能在每一个或长或短的喘息里传达得尽致淋漓。 穆离渊一手紧搂着江月白的后腰,另一只手握着江月白握着见月剑柄的手,细微的颤抖像是某种压抑的哽咽,在起伏的呼吸里隐匿着。 分开的时候,江月白看到了湿淋淋的唇与湿淋淋的眉眼。 浸了水的眼眸流转着深情的波光,认真盯着自己。 “师尊.....”穆离渊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里方才的情|欲未褪,“我好爱你啊......” “你一说这种话我就害怕,”江月白瞧着他的眼睛,“你不会想在这里做点什么吧。” “没有,只是想把这句话再说一遍,”穆离渊极度迷恋地看着江月白的眉眼,“怕师尊以后忘了,所以多说几遍,要师尊记得久一些。” “嗯,说吧。”江月白目光已经望向了远处,观察着那道漩涡留下的深坑,似乎没有仔细在听,有些随意敷衍地道,“说多少次都行。” 天际又一声沉闷的滚雷。 穆离渊忽然表情变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江月白的脸侧,指腹沾染了一片红色。 江月白抬起头。 看到倾盆而下的不是无色透明的雨,而是漫天血色的大雨! 红色的雨, 粘稠如血。 瞬间将两人浇得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