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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 第361节

    张太医见他怪怪的,不由地问道:“院判大人,你今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很差。”

    胡院判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若无其事道:“没有,昨晚看医书看得太晚,没睡好。”

    张太医就道:“那你早点回去歇息吧,太医院有我们呢。”

    “无妨。”胡九生拿出一本医书翻看了起来。

    他心不在焉的,满脑子都是药膏的后续。

    那一味药是他根据符太医的药方改良的,原本是个以毒攻毒的方子,他改良过后药效不大稳定。

    可能有大毒,也可能无毒,药效因人而异。

    无毒的话……就白下药了。

    大毒的话……又太凶险……

    会不会用解药救不回来?

    那他就是谋害太后的凶手了……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一阵后怕。

    到底是冲动了,不该任由嫉妒与心虚吞噬了自己的理智……

    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不好了!”

    万太医一脸惶恐地走了进来。

    胡九生腾的站起身来:“是永寿宫出事了吗?”

    万太医点头:“是。”

    胡九生颤声道:“太后怎么了?”

    万太医道:“不是太后,是陛下!陛下吃了太后的药膏,吐血晕倒了——”

    第332章 332 彻查真相

    永寿宫。

    景宣帝倒在血泊中,宫女太监乱作一团。

    福公公也慌了神,他伺候景宣帝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场景。

    景宣帝正值盛年,身子骨一贯硬朗,怎么说倒就倒、说吐血就吐血了呢?

    太医来得很快,皇后与娴妃等妃嫔也到了。

    景宣帝躺在太后寝宫的竹床上,说是竹床,实则也铺得十分柔软奢华,毕竟是太后她老人家做治疗用的地方。

    娴妃一进屋便扯着帕子哭了起来:“陛下——”

    太后眉头一皱。

    其余妃嫔也纷纷围过去,抽了帕子开始抹泪。

    唯一淡定的是皇后。

    皇后目光扫了眼四周,对太后道:“母后,让您受惊了。”

    此时,皇后与后妃的差距就出来了。

    众人一个劲儿地为景宣帝哭泣担忧时,只有她还顾全着大局,知道先关心一下太后的凤体。

    “哀家无碍。”太后神色疲倦地说道。

    皇后又看向凤床前的苏小小,以及寝殿内的几位太医,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医们面面相觑。

    李太医开了口:“回皇后的话,臣等随陛下来为太后把平安脉,陛下……吃了些苏大夫做的药膏,不一会儿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其症状……像是中毒。”

    “苏大夫?”皇后狐疑的目光落在苏小小的脸上。

    苏小小摊手,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试毒吗?”皇后问。

    这话显然是对永寿宫的宫女太监说的。

    掌事太监道:“银针没试出来,小河子试吃了,但……但或许是吃得少,当时不显,这会儿才有些晕乎。”

    皇后沉思道:“如此说来,并不是剧毒了。”

    如果是剧毒的话,小河子当场就会严重反应,银针也不会试不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是剧毒,陛下又是怎么弄成了这样的?

    “陛下究竟吃了多少?”皇后问。

    掌事太监不吭声了。

    福公公清了清嗓子,难为情地说道:“一……一罐子……吃完了。”

    皇后问道:“多大的罐子?”

    福公公默默地把空罐子抱了过来。

    皇后看着那个快和自己半颗脑袋一样大的药罐子,太阳穴突突一跳!脑海里的小人迅速摔倒!

    平日里在坤宁宫抢静宁的点心吃也就算了,如今竟是连药膏也不放过的么?

    皇后险些维持不住自己母仪天下的气场。

    她深吸一口气,对福公公说道:“你也不劝着点儿?”

    福公公在心里大呼冤枉。

    他也想劝呐,谁能料到他不过是去御膳房跑了趟腿的功夫,陛下就把一罐子药膏给干光了呢。

    从前也没发现陛下这么爱吃药啊!

    皇后自然是不能责怪太后的。

    她看向一旁的苏小小:“苏大夫既是大夫,难道没告知陛下,药膏的服用剂量吗?如果陛下没吃那么多,兴许中毒不会如此严重。”

    太后沉声道:“她去给哀家熬药了。”

    皇后欠了欠身,客气地说道:“母后,我听闻与苏大夫一道过来还有一位大夫。不知那位大夫现身在何处?”

    太后淡淡说道:“他已经走了。”

    第一堂一共才两个大夫,符郎中给太后针灸完立刻就回去了。

    太后的言辞间对第一堂多有维护,皇后不好硬来。

    何况,苏小小也是静宁公主的朋友。

    只不过,兹事体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需要将事情查探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皇后正色道:“苏大夫,药膏是你亲手熬制的吗?”

    苏小小如实道:“是我拜托我师父熬制的。”

    皇后微微一愕:“你师父?”

    福公公忙道:“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符大夫。”

    皇后又道:“药膏是治疗何症的?”

    苏小小道:“驱邪散热,疏风解表。”

    皇后:“给太后的?”

    苏小小:“是。”

    李太医忽然指着苏小小控诉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们想要谋害太后,不料太后没用上,反而阴差阳错让陛下中了毒!”

    苏小小古怪地睨了他一眼:“我和我师父为何要谋害太后?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于私,我们与太后并无恩怨;于公,治愈太后,就等于给第一堂竖了一块活招牌,我盼着太后痊愈还来不及,又焉能害她老人家?”

    这话成功让李太医闭了嘴。

    万太医开口道:“那、那你就是想谋害陛下!”

    李太医恍然大悟:“没错!你记恨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秦江一家,心中恼怒,于是想了办法报复陛下!”

    苏小小不紧不慢地说道:“这罐药膏是给太后的,我可没摁着陛下的脖子,逼他把药膏吃了。”

    太后沉声开口:“是哀家给皇帝的,你们是不是想说哀家谋害了自己的亲儿子?”

    苏小小熬了一大罐,分装成两小罐,其中一罐拿去热了。

    太后刚用过早膳吃不下,又见景宣帝近日有些上火,就先让他吃了。

    太后也没料到景宣帝吃了那么多。

    太医们哪儿敢质疑太后?

    皇后对苏小小说道:“不论怎样,这瓶药是你们第一堂熬制的,所有接触过,或有机会接触的人,全部要押入大理寺问审!”

    “母后!”

    “父皇!”

    是静宁公主与惠安公主来了。

    叫母后的是静宁公主,父皇是惠安公主喊的。

    在上课时突然听说景宣帝中毒,二人当即翘了课。

    皇后的最后一番话,二人全听见了。

    静宁公主正色道:“母后,恕儿臣直言,父皇中毒一事不宜声张,恐在民间引起恐慌,不如就派人上门调查。”

    惠安公主气呼呼地指向苏小小:“她都给父皇下毒了,你还替她说话!”

    静宁公主严肃地说道:“无凭无据的事,休要胡言!药是第一堂熬制的不假,可进了永寿宫之后,也不是没有别人碰过药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