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江思羽没有再度出现，反而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夏修司终于跟戚悦正式碰面了，那是三天前的校务会议，夏修司主动跟她攀谈，她则是僵硬着笑容回覆着。

    脑袋快要爆炸了啦──！」戚悦抱头大喊，趴在桌面上，小脸皱成一团。

    捂住耳朵，从台湾飞过来美国的岩霓綺瞇起美眸瞪她一记，这小妮子，非得折磨别人的耳膜才肯罢休阿。

    看样子这个办公室都没什么改变，就跟她当初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样，都挺令人怀念的，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难得懊恼的模样挺新奇的，她酌了一口美式咖啡，笑看她的样子。

    「联合舞会跟迎新礼都快把我给搞死了──！」她继续发她的牢骚，而她继续喝她的咖啡。

    戚唯凡跟蓝席寧的婚礼早在上上星期就正式落幕，小俩口招待大伙飞去峇里岛一同见证他们的爱情，婚礼没有很盛大隆重，反而很典雅而温馨，收到邀请的宾客也都是关係匪浅。

    抱着大把大把宾客给的红包，翌日，两人二话不说就打包行李，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她可怜的校长职务也才刚拉开序幕而已，就连同副校长的职位都要一肩扛起，嘖嘖，她好可怜。

    爱莫能助的瞧她一眼，岩霓綺笑说：「你可是戚悦欸，别告诉我单单一个学校就能够摆平你。」

    她立刻挺直身子，专注的办公：「当然不可能，我可是戚悦。」

    「綺綺，我跟他见面了。」大概批阅完一半的公文，她突然开口说。

    翻阅着杂志的岩霓綺漂亮的棕眸讶异的眨了下，才说，「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想要再见到他。」

    她耸肩，批改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夜要我面对，不要逃避。」

    她勾起微笑，乐看这两人的组合，「原来朴琴夜的地位都足以撼动你的想法了，佩服。」

    她红着脸，瞪视岩霓綺笑的格外灿烂的容顏，「綺綺，你净会吐嘈我。」

    突然，办公室大门闯进了两抹娇小的身影，都一把扑向了岩霓綺，突如其来的扑倒让岩霓綺显得措手不及。

    「湘芝、翔宇，都长大不少呢。」揉着翔宇的头颅，岩霓綺突然觉得有了小孩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工作真的太忙了，这阵子两个人确实都有考虑乾脆接受知名大学的聘请，成为大学教授，照样不愁吃穿。

    凤晴緋纤瘦的身影出现在大门，戚悦感动的扑向她，「小緋緋，人家好想你喔──！」

    她目前已经接任凤朝集团的总裁一职，和家人的相处时间将会大幅缩减，只是她对于公司内务都相当瞭解，几乎在一天之内就能上手，而这两个小宝贝都交由专业的保母照顾。

    柔美的笑容在她脸庞绽放，「小悦，我听霓綺说，你最近挺烦心的，所以才特地跑了这一趟。」

    嘴边的茶饮差点没全数喷出来，岩霓綺口气里头掩饰不住惊讶，「大嫂，你把那些主管丢在公司，然后跑来这里阿。」

    凤晴緋耸肩微笑，「是阿，他们的能力够我也才敢这样做。」

    坐上高级进口沙发，凤晴緋开口：「你跟夏修司见面了吧，现在有夜陪着你，你应该要学会释怀才对，别辜负了眾人好意。」

    戚悦委屈的嘟起嘴，「可是，我还是、还是……会怕……」

    摸摸她的头顶，她笑的有些无奈，「小悦，两年前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就算再耿耿于怀，也于事无补。」

    「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她像个无助的孩子把自己给缩成一团，自言自语着。

    岩霓綺把翔宇抱到大腿上，捏了滑腻的脸颊，「大概是夏修司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凤晴緋逸出叹息，「看样子夜的份量都远不及那可怕的记忆。」

    「姐姐看起来有好多烦恼。」岩湘芝把手中的棒棒糖递给她，脸上净是纯真笑容：「妈妈说吃了棒棒糖，不开心会通通飞走喔。」

    明知道是骗小孩的伎俩，不过看到她无邪的面容，戚悦接下棒棒糖，回以笑容，「小湘湘，小悦阿姨真是爱死你了。」

    戚悦的拥抱让年纪尚小的岩湘芝不知所措，只是依照本能的回抱，何况，小悦阿姨身上好香喔，就跟花一样。

    「哇，没想到小悦的魅力就连小孩都无法抵挡。」凤晴緋笑弯了眉。

    抱着岩湘芝小小的身躯，她脸上露出释然笑容。

    属于女人们的星期假日。

    戚悦打扮入时，一身简洁的针织长衫搭上素面内搭裤，配上一双米色短靴，显得活泼有朝气，而岩霓綺穿着军版外套，再搭上牛仔裤，脚上踩着长统靴，衬托出高挑身段，凤晴緋走典雅端庄路线，一袭雪纺纱淡色系洋装，配上罗马鞋，气质出眾。

    拎着血拼的战利品，戚悦脸上尽是得意，「第一次觉得当女人真好。」

    斜睨她一眼，岩霓綺手上始终没有多馀的累赘，只有一杯喝到一半的饮料，「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逛街吧，小姐。」

    她努努嘴，不服气的说，「是阿，人家前几年都还在国外深造，哪有时间体会这种女人才有的专属娱乐阿。」

    凤晴緋两手也拿满纸袋，不过多半都是替小孩张罗的衣服还有几件老公岩映智的服装。

    「綺綺，你都没有要买的东西吗，亏我刚刚还极力说服要你买那件性感睡衣，你都不知道，那件睡衣你超适合的──！」没看到岩霓綺渐渐铁青的脸庞，她继续说，「都五年多了，还不想要增產报国、报效国家阿。」

    「我们都才二十三岁而已，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都还没纳入考量。」她将目光放远，虽然两人都不太排斥拥有小孩组成一个真正的家庭，不过却都担忧两人工作繁忙，无法给小孩一个健全的爱和关怀。

    「小悦，其实霓綺真的有考虑过要生小孩，只是两人太忙了。」她懂，那种分身乏术的感觉。

    露出笑容，岩霓綺又说，「我跟泽考虑要接受大学聘请担任教授，工作地点跟时间都一样，我想这样对我们才是比较好的选择。」

    「不过，如果你没有继续担任律师，这样子我要你过来美国的可能性不就更低了。」她皱了柳眉，有些难过。

    拍拍她落寞的脸颊，她瀟洒一笑，「放心，只要是好朋友需要帮忙，我还是会义不容辞的赶过来的。」

    「真的吗？」她眨眨大眼，好无辜。

    毕竟霓綺的家乡在台湾，当初也是为了要培养霓綺才会来到美国，也才会跟她认识，甚至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对于好友霓綺的罗曼史她感到很新奇也很羡慕。

    虽然中间经歷许多不小的波折，她得知霓綺还曾经差点死掉，为了救回朋友，霓綺把这份友情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因此她深信，霓綺，绝对是值得她深交的一位好朋友。

    况且，那传说中雷西泽可不是个泛泛之辈，听过他很多的辉煌史，都只是从霓綺口中透露或是凤晴緋偶尔小小分享一下，霓綺的老公很善良又体贴，重点是又帅又温柔，令她有点小小崇拜。

    「真的。」她笑了，允诺。

    「说到做到喔。」她笑说。

    看到岩霓綺坦然面对，她展露笑容，笑说，「那么，现在都还来得及喔。」

    歪头，她不解，手中的饮料掉到了地上，映上戚悦灿烂的笑容，「戚悦，你想干麻啦──！」

    知道霓綺内心同样渴望着有个完整家庭，她再度回应，「那件性感睡衣应该还没被买走──！」

    「傻蛋。」岩霓綺娇美的脸庞多了微笑。

    隐藏在巷弄里头的可疑人影，脸上出现阴险的微笑。

    -

    踏出女性用品旗舰店，戚悦满脸笑容，岩霓綺满脸三条线，凤晴緋笑笑看着两人的互动，经过正在粉刷墙面的油漆工人，从热闹的人群直到离商圈更远时，三个女人聊的正开怀时，几名不怀好意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不好意思喔。」戚悦笑着开口，想要绕过对方，却让对方伸出手给挡下。

    为首的男人看到这三个标緻的女人心猿意马的，虽然不清楚戚悦是哪一个，不过三个通通都抓起来好了。

    「喂、你这个人──！」戚悦话还没说完，对方威猛的拳头就硬生生送了上来。

    戚悦机伶的闪过，只是被打凹的购物袋让她脸色有点难看，眼见苗头不对，岩霓綺棕眸危险的瞇起，凤晴緋是里头穿着最难行动的，毕竟她是穿裙子的，那群人正肆无忌惮的欺近。

    「两位漂亮的小妞，陪我们玩玩吧──！」三种不同类型的美女，看了很赏心悦目。

    「大嫂，等等逃的越远越好。」岩霓綺摆出攻击姿势，小声的叮嚀着凤晴緋。

    凤晴緋皱起柳眉，「可是你跟小悦……」

    岩霓綺自信一笑，「戚悦有学过防身术，是我硬逼她学的，还有我的身手，对付他们应该绰绰有馀。」

    「找到空档就跑。」她说完，从军版外套的内袋拿出防身用的伸缩棍，八成又是她那个贴心的老公放的，大概是怕她遭遇到危险吧，她露出笑容，没想到西泽除了会命题之外，竟然还会算命，算到今天她会遇上麻烦。

    「戚悦，他们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岩霓綺说完，朝着靠近的地痞，挥动手上的伸缩棍，就是一阵痛打。

    其馀的流氓也通通衝过来助阵，趁乱成一团的同时，凤晴緋找到空隙就先跑，岩霓綺忙着对付着宛如打不死蟑螂的恶棍，而戚悦还是被箝制住，压根儿忘记防身术这招。

    「──防身术。」岩霓綺好意点醒她，戚悦尷尬的想起自己曾经被霓綺强迫学习防身术，就是为了万一遇到跟现在的状况可以靠自己应付，毕竟大部分的地痞都朝着霓綺攻击过去。

    曾经跟业馀杀手交过手的岩霓綺，身手自然不简单，光是对付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傢伙，她都还当作是暖身而已，看着霓綺快如闪电的惊人攻击，戚悦都差点要拍手叫好了。

    之前都只是小有耳闻而已，没想到看到现场的，还真是令人兴奋不已。

    「嘿嘿。」抬起小脸，戚悦笑的十分诡异。

    跟她对峙的男人不懂她笑容的涵义，当作是她讨饶前的挣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放下手中满满的纸袋，她替它们默哀三秒左右，戚悦还是笑的不可思议，随即，男人腹部受到猛烈撞击，他瞠大眼，抱着腹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高傲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只是她记得霓綺说过，连续技的攻击是不容许中途停止的。

    想到这句话，她立刻採取攻击姿势，对男人使出肘击跟膝击，然后朝着男人最重要的部位就是一阵乱踹，不管有没有踢中，戚悦就像是发了疯似的抓狂攻击。

    解决这边的小嘍嘍，岩霓綺傻眼的看着戚悦疯狂行径，可怜了那名男人半秒，大概没死也半条命，不然就是绝子绝孙吧，她印象中可没有教戚悦这么骯脏下流的卑鄙手段喔。

    「我踢死你、踢死你──！我踢我踢──！」幸好戚悦并非穿高跟短靴，否则男人准没命。

    被痛宰的地痞们在地上惨痛的哀嚎，看到戚悦的模样她总算是放下心，只不过她有股感觉，似乎刚刚就一直有人盯着他们看，而且是敌意的目光，别怪她敏感，是对方太不会隐藏气息了，嘖嘖。

    踩了其中一名地痞的胳膊，岩霓綺冷冷的开口，「浑帐──！是谁指使你们的，最好老实招。」

    眼见他们没反应，岩霓綺加重踩的力道，顿时，惨厉声更加壮烈，「大、大姐，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见钱办事而已。」

    「这样子阿。」岩霓綺掏出支票簿，瀟洒的签上金额，「说出谁指使的，我愿意付双倍的金额买你的情报。」

    撇见地痞似乎有些动心，岩霓綺嘴唇勾起魅惑的笑容，「放心，双倍价钱四十万加遮口费，总共五十万。」

    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在岩霓綺淡漠的眼角，眼神复杂的观望着远方，该说吗，那个该死的幕后主使者－江晴雨。

    戚悦跑了过来，双眼发亮的说，「綺綺，你真的好厉害喔，我超级崇拜你的。」

    拍拍戚悦的头颅，她笑的温柔，完美的掩饰掉眼底的沉重，还是别说吧。

    「你刚刚表现的也不错阿，看来我教你的没白费。」虽说戚悦大上她一岁，不过也仅仅相差了几个月而已，对于这数字的差距自然没什么人放在眼底，只要合得来，都可以是朋友，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代沟。

    「可是，他们被打之后，为什么脸上还是掛着笑容阿，该不会是綺綺下手太重，把他们打成白痴吧。」戚悦忧心忡忡的说。

    岩霓綺笑了出来，格外灿烂，「有钱能使鬼推磨。」

    短短一句话，戚悦点点头，「原来是想要钱阿，那干麻还要跟他们打那一架，直接给不就好了。」

    被问到问题的核心，岩霓綺不改笑容，只是多了点心虚，「我也是痛殴完之后，才知道他们只是想要钱而已。」

    戚悦没多问，单纯的点点头，把放在地上的购物袋给拎回手上，笑笑的说，「緋緋回去讨救兵了。」

    「是我要她趁隙逃出去的。」毕竟大嫂没有底子，而且纤弱，要是有个闪失，那她就惨了。

    戚悦懊恼的说，「那怎么办，要是被夜知道，他肯定会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光想到就觉得可怕。」

    岩霓綺笑着调侃她，「你就这么有自信喔，你在朴琴夜心底的份量。」

    被说中心事，戚悦红着脸反驳：「当、当然阿，人家现在跟夜很甜蜜的呢。」

    「如果那位雷先生知道綺綺遇到危险的话，不知道会把对方给怎样。」戚悦，笑说。

    「大概会把对方碎尸万段吧。」她目光悠悠的，说。

    「真、真假的。」戚悦双眼瞠大，没想到这位雷先生比想像中要爱护自己的老婆，真好呢。

    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岩霓綺脸上有着戚悦不懂的惆悵，「戚悦，记住我的话，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朴琴夜，不管未来有什么样的变卦，你都要记得彼此这份心，并且相信他。」

    「我会相信他阿，一直。」戚悦傻愣愣的点头，说。

    叹了口气，岩霓綺笑说，「希望你真的听得懂我说的。」

    红了脸，她辩驳，「你说的是中文，人家真的懂、真的听的懂啦──！」

    「走吧，大嫂肯定在老地方等我们了。」不管怎样，如果直接回到家而被人跟踪的话，后续会变的棘手许多。

    她得找个时间，再跟其馀六人商讨才行。

    『streetcorcer』街角咖啡厅，店内的气氛异常的严肃，除了七人小组成员之外，还多了张新面孔，戚唯凡跟蓝席寧被通知不用过来集合，毕竟两人都还在蜜月期间。

    新到的面孔是雷西泽，他昨天一接到岩霓綺遇上麻烦的通知电话，立刻推掉下午的医疗会议，搭了私人专机火速赶了过来，看到岩霓綺形影单隻的站在窗口叹气，他俊俏的脸孔多了些愧疚。

    从后头环住她，感受到她身子一阵轻颤，他加重手臂的力道，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没回应，只是摇摇头，眼底多了几分沉重。

    「是戚小姐的事情让你担心了吧。」他昨天大概听了大嫂的描述，知道那叫作戚悦的女孩子是霓綺来美国结交的朋友，而且年纪轻轻就很有作为，虽然有点孩子气，不过却是老婆很重视的朋友。

    「泽。」她唤他，转过身，投入他的怀抱，听着温暖的心跳声。

    轻叹口气，他搂住她的身子，「这几天我都会待在美国，陪着你。」

    她惊讶，抬眸望着他，眼底有着闪烁的喜悦泪光，「可是，这样子医院的事情……」

    她和他额靠额，他呼出的温热气息緋红她的双颊，「反正我们都决定接受大学聘请了，这些事情很快就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了。」

    「因为……」他帅气的面容有一丝害羞的赧红，「我喜欢你在我身边。」闻言，她诧异，他吻去她喜极而泣的泪珠，拥吻。

    「我想，有必要跟戚悦说清楚。」曹翊哲俊秀的面孔夹杂着一丝严肃。

    穆允修神态自若的笑笑，「不如，我们直接把江晴雨找出来，好好审问。」

    接收到岩霓綺的白眼，他尷尬微笑，「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那女人都已经动手了。」

    「朴琴夜，你难道跟江晴雨撇清关係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岩霓綺挑眉，问。

    朴琴夜俊美的脸庞始终阴沉，「恩。」

    环胸，穆允修又说，「如果她跟夜分手，那么她会去找谁？」这句话，让朴琴夜有了些微头绪。

    「──夏修司。」岩霓綺说出了这个名字。

    击掌，曹翊哲笑的很奸诈，「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随即，朴琴夜立刻起身，岩霓綺开口，「你该不会要马上去找姓夏的傢伙吧。」

    朴琴夜眼神充满气愤，「不然呢？要是戚悦再度受到伤害，我绝对会毙了她──！」

    「不如请那位夏先生把江小姐约出来吧。」雷西泽的手法一向都是和平主义。

    「泽，这次的对手可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她是回来復仇的。」岩霓綺知道他的个性，不爱好跟人争斗。

    轻轻呼出一口气，透明的玻璃立刻蒙上一层淡淡雾气，伸出纤细手指在玻璃上头涂鸦，这场绵绵细雨，容易使人忧鬱呢。

    搅拌着卡布奇诺，她凝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曾经，她为了这个男人付出自己的心，只是却换来对方绝情的对待，而且还是被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背叛，想到这里，她勾起凄然的微笑。

    「很高兴你没有拒绝我的邀请。」夏修司的脸蛋掛着温煦的笑容，就跟当初两人见面的时候一样。

    戚悦脸上没有多馀表情，「我会答应跟你出来，只是想把过去的事情给做个了断。」

    夏修司的神情多了几分落寞和愧疚，「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做错的事情，你肯跟我单独出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看到他难过的神情，戚悦咬着下嘴唇，突然，对他的憎恶感，竟然……慢慢消失了？

    「学长，其实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她漾起笑脸，甜美迷人，「所以请学长别再自责了。」

    看到如此善良的她，夏修司更加后悔当初自己竟然做出伤害她的行为，甚至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还逃出美国，一逃就是好几年。

    「戚悦……其实……」江思羽已经回来了。后头的话他吞了回去，他晓得戚悦善良的个性，要是知道江思羽回到美国，她的行为大概就是逃到别的国家去，毕竟，至始至终戚悦老是觉得是自己的错。

    这次的伤害要是真的能够预知的到，那么他会不惜一切守护眼前这个女人，不只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他还爱着她的这份心意。

    「学长，有话就说，现在的我跟过去不一样了。」她露出笑脸，十足幸福模样。

    这样的她更令他不忍心把事实给全盘托出，毕竟那对她来说负荷太重了，光是背着这个罪恶的十字架她就承担了两年了，他实在不希望两年后的今天，她仍然必须背负着这罪恶下去。

    「现在有我，所以你不用担心。」他掛上她最熟悉的笑容。

    戚悦不懂他话中的涵义，只知道学长似乎跟两年前不一样了，变的更成熟稳重了，也许两年前都怪彼此不够成熟，以至于发生太多的错误以及悲剧，而现在，她重新蜕变，她希望，两年后的生活能更好。

    「很高兴我们不再像敌人一样。」她耸肩，大大松口气。

    喝着柳橙汁，夏修司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戚悦，如果时间倒流，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闻言，她呆愣住，她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摇头，她笑的坦然，「我想机率趋近于零。」

    要是时间重头来过，她绝对不会放开朴琴夜的手，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