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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安排的中转地。 四年前三皇子坠马, 谢氏入二皇子府之后仍有信送来, 是借由府内知情人在帮忙转送, 此举摆明已经做小妾的那位要藕断丝连。 送三皇子到北麓上养病是永福郡主的意思, 目的之一就是要阻隔他们私会的可能,这之后便是谢家请知情人相帮以探望三皇子的名义前往丹霞宫,虽然人被拦住,礼物能送进去。 傅归晚便给他们换个更隐秘的办法。 在对方送信来时,丹霞宫内出位护卫截住,带信使往山下走, 直到返回城中,去到杏花巷一座小院前,没有多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再后来三皇子要给谢氏送银票和补品亦是送到杏花巷,等着对方来取。 赵鸣轩要和别人的小妾往来可以,但必须在控制中,绝无可能让他们私下偷摸进行,免得真闹出点腌臜事。 “找只木匣装进去,今晚你先收着,明天等丹霞宫里的礼送来再收入库房。” 夜已深,傅归晚吩咐完就走,走到两座府邸接壤共用的一丈高的围墙前,厚实坚固的红木梯已经搭在墙壁上,她想她应该在墙壁两旁多种几棵树,便于攀爬翻墙。 忽而一道黑影投在红木梯上,她转身,果然无情护卫长在她身后,说:“大半夜一声不响还是有点吓人的,你下次吱个声。” “三皇子身边也有贴身死士。”无情说,傅归晚问:“你跟他打过照面了?之前,我和赵鸣轩独处一室时你们俩在屋里还是屋外?” “在屋顶。”一间屋子容不下两个死士,差点打起来,然后跑屋顶各守一方。 “那位叫剑影,随便你们俩碰到时怎么相处,但你记得转告他,我和三皇子独处时如果在屋内你们退到屋外,如果在空地上,你们退出三丈之外;如果听出来我们会商量要事,不该听的别听,这点应该不用我再叮嘱。 最重要的一项,三皇子独处时叫他退远些,免得被发现;三皇子腿伤后比较敏感,不想让人看到他腿残无助的那种脆弱,否则被三皇子发现后大怒对谁都不好。” 无情领命。 傅归晚交代完毕爬梯子回自己府里,沐浴更衣后卸下一日的疲惫,拥住锦被沉沉睡去。 后半夜忽来疾风骤雨,声声重击仿若暴雨对世间的凌迟;夜半大雨转至天明,雨过天晴,阳光润泽万物,百合纯然,海棠映红,枝头雀儿欢腾,共谱初夏盛景。 三皇子回朝,继昨日万众瞩目后,今日又有一车车箱笼从城外直送到三皇子府,很快便传出这是从北麓上的丹霞宫送来,昨日加今日这绵绵不绝的队伍都超过新嫁娘的十里红妆了,三皇子可富得流油呢。 府内,庭前紫藤花架下,清风盈袖,飘过阵阵浅薄的紫藤花香,极清极淡。 傅归晚一身茜素红烟罗绮云裙坐在紫藤花架下,和她身旁身着暗红锦袍的三皇子真有些撞颜色了,早知道她就不穿红色衣裙了,郡主默默的想。 她刚把要给权尚书兄弟们的礼单拟好,多贵重都不吝啬,反正这混账富得流油,拟定好拿来给他过目。 赵鸣轩看过一遍勉强认可还是决定再挑挑刺,让这疯丫头再加点,两人经过一场嘴仗把礼单定下,北麓上丹霞宫的家当就送来了,一箱箱累加起来快堆成了座小山。 “我在丹霞宫有这么多物件吗?” “没有!”傅归晚让他们把账册呈上来,很明确的告诉他:“这77只箱笼中只有23箱是属于你自己的,剩下的54箱全是别人给你送的礼物包括情书。”也不知那些人家得知三皇子从未瞄过一眼时会是个什么心情? “又想恶心我?”赵鸣轩目光有点阴:“谁准你收下的?他们送来你不会原样退回吗?非但不退还全部拉到我面前来,疯丫头?!” “叫魂啊你吼这么大声!”傅归晚抬手按按耳朵,冷哼道:“别人好心好意关心你给你送补品而已,不领情就算了,至于吗?” “好心?” 赵鸣轩冷笑:“是想拿捏我算计我吧,认为我腿伤养病后消沉颓废能有机可乘,能借此机会送些补品补药从而令三皇子感动甚至抓住我的心好让他们能鸡犬升天!满脑肥肠的功利算计利益熏心,还能有真心,这也叫好心?你诚心想恶心我是吧?!”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往上爬甚至见缝插针的利用机会都算正常。”傅归晚就故意恶心他了:“你怎么能说没有真心?他们当然有真心,真心想要你好起来然后给他们带去荣华富贵啊。” “疯丫头?!”想故意掐架是吧?赵鸣轩怒瞪她,傅归晚端起杏仁奶茶抿了口,讥笑道:“至少这些人家给你付出真金白银了。 可不像谢侧妃每个月给你薄薄一张信纸,连瓶补药都没送过,怎么算都是这些人家比谢玉颜对你更有点真心吧?” “你拿这些浑身算计利益熏心之徒跟她比?”赵鸣轩已经有点真正动怒的征兆了。 “12个时辰前刚发过誓今后不再管人家的死活了,这就反悔了?昨晚谁跟我说不就是一个女人,他不要了?”傅归晚皮笑肉不笑:“赵鸣轩你还要点脸吗?” “我跟她断绝关系与我坐视你侮辱她的人格是两回事。”三皇子稍微冷静点,无奈道:“她好歹是我的知己,你当着我的面这么侮辱她,难道我无动于衷吗?” 傅归晚:“呵呵!” 赵鸣轩:“疯丫头?” “你眼瞎是吧,她既然能给你每个月送封信就能每个月再给你送瓶补药。你可别跟我说谢氏的处境差到没有多余钱财、连瓶补药都买不起。” 傅归晚冷笑道:“就算按你这种荒谬的想法来推断,可这18个月来你给她送去过多少?人家连匀出个十两百两的给你送样补品都不曾,这就是她对你的真心?! 真有心,能想不到吗?能不送吗?你更别告诉我,用你送她的财物来买补药返送给你是寒碜你?若是知道寒碜又何必收? 她对你有真心,何必去做二皇子的小妾?既然她愿意做二皇子的小妾就该跟你彻底斩断。她真不慕名利不屑富贵何必收你的银两,你让人把补品送到杏花巷,不要,很难吗?难道是下你的脸面吗?啊!” 道理赵鸣轩未必不懂,这种话不是永福郡主第一次说更不是唯独她说过,他的父皇和外祖父母都曾劝过他,甚至哪怕他心底有感觉,依旧全部被他给无视掉了。 并非他当真一点听不进去至亲的劝,而是曾经的谢玉颜满足了赵鸣轩对女子贞柔高洁的美好幻想,那是他最后的坚持了。 ——仿佛只要这层美丽的幻影没有破碎掉就还能残存着他过去意气风发的痕迹,还能有令他寄托和躲避的龟壳,能让他得以追忆曾经风芒万丈的时光。 谢玉颜于他,更像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