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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全部承担,我让舅父查了查,你猜是那位?” 涂绍昉眸光微闪,打量她的神色猜度道:“二皇子?” 傅归晚笑了:“真是一点不难猜。” 二皇子的生母是宫娥出身,资历最老才能晋为一品淑妃;淑妃幼时被卖,早忘记自己的父母老家在何方,所有年长皇子中属他最穷。 “听说二皇子府每年的收息大概有四万两,一年用度不超过3万两。”涂绍昉语气淡淡:“做个富贵闲人绰绰有余了。” “听说?”傅归晚斜视之:“我怎么不知道还能听说到这种事?” 有必要纠缠这种细节吗?涂绍昉无语:“好吧,我查到的。虽然朝堂上除四皇子外其他皇子们都表现的安分,可真的相信那些表现的安分才叫傻吧?” 傅归晚偏要计较:“查到就查到,有必要用个听说吗?” 鸡蛋里挑骨头是吧?涂绍昉回怼:“派出去探查的下属查到后向我回禀,我听他们说的,简称听说,难道有误吗?” 你个七品小吏懂不懂上下尊卑?傅归晚考虑要不要用权势压他时,对方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莫测,皱眉问:“你什么眼神?” “二皇子不会也是和傅家分账的吧?”涂绍昉这下真的有些把握不准了:“傅副相和那位的关系有些微妙,这在京中是秘密也不算秘密了。” “你们翼国侯府也知道?” “嗯,我爹娘告诉我的,我知道有两年了,我们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涂绍昉神奇的问:“如果郡主被蒙在鼓里还能算傅副相想脚踏两条船。 可听说郡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郡主你帮忙压制,仅靠傅副相一人,私下传扬得多两倍人家知晓。” 傅归晚莫名有些尴尬,轻咳道:“我祖父真想脚踏两条船也踏不到二皇子身上,毕竟是丑闻,圣上只当眼不见为净;祖父压根就没想干涉,让我帮忙打掩护,我就给搭把手。 至于灾款被劫那事,你多虑了,赵珩博和傅家仅有的利益牵扯就是他要从傅家拿好处,怎么可能留这种把柄给傅家?” 赵珩博正是二皇子之名,永福郡主直呼皇子之名向来稀松平常。 涂绍昉哦了声,思忖道:“二皇子妃出身魏其侯府,魏其侯中规中矩,整个魏其侯府没有出彩的子弟,当然不排除人家家里有和我一样低调的。 且二皇子夫妇相敬如宾,岳家没多受倚重。倒是二皇子府的谢侧妃很受宠,谢侧妃的兄长算是个人物,家世平平,30多岁却已是正四品的殿前副都指挥使。” 傅归晚看向他,涂绍昉肯定道:“二皇子的手腕和城府都很一般,我敢说,他没本事能坐收渔利;如果他真的想去掺和,我有六成把握是谢副指挥使的功劳。” “你与那位打过交道吗?” “没有。”涂绍昉摊手道:“或许饱读四书五经的大人们都不看上靠着家族荫蔽混日子混官职的贵胄公子,碰到就是敬而远之。” 傅归晚还真是有些好奇:“你干嘛把自己混得这么低调?看别人家,好多个都是一听他的名号就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脸红心跳了。” “我这叫务实。”涂绍昉纠正。 “两者又不冲突,你考中探花就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考中状元可是从六品。你考个状元不是比你从个默默无闻的从八品小吏做起强得多?” 涂绍昉反驳:“科举三年一届,新的状元出炉,三年前或是六年前乃至更久以前的三甲或许还在翰林院待着熬资历。 有能力,为博个名声没意义;没有能力,家族给再多助力都无用,为博个名声面上有光,做个绣花枕头,何必?” “可你考上科举,若是状元就是从六品,你可以在翰林院待个一年半载就调往别处,不是更好?” 傅归晚倒是没有怀疑过这位是否能考中状元,直接认定他能考中,涂绍昉亦是没有怀疑对方凭什么认定他能高中三甲,直接解释。 “我想要考状元,我最初就该是去闻名遐迩的大书院,何必另拜名师?我以为书院先生教的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大道理,科举是纸上谈兵。 学这些不需要请先生,我祖父、我外祖父教我足以。而我志在将来的丞相之位,书院和科举对我没有多少助力。” “还有人脉呀,同窗之谊难道不是助力?” “兄弟阋墙、姐妹相争比比皆是,同窗之谊算什么?”涂绍昉不在意道:“能结交朋友,什么时候都不迟。如果交不到真心相待的至交好友,在哪里都交不到。” 这人要不要实在豁达成这样?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有点少年郎的模样吗?傅归晚劝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该对自己好点。” “好,我听郡主的。”涂绍昉顺势问:“我心里闷得慌,您愿意再听我说两句话吗?” “……” 八成要剖析他的感情!傅归晚腹诽,她看着像知心姐姐还是解语花,跟她说这种事?!恰巧此时屋外有禀告声传来:“郡主,真定府师爷无名在客栈外求见,想要拜访您。” “无名?” 这一打断,涂少爷想倒苦水也只能收住,若有所思道:“我耳闻过这位,这两年在真定声名鹊起,听说他断案犹如神助,不畏强权惩奸除恶。 没有这位,新上任的真定府尹绝不可能这么快站稳脚跟,他算府尹的左膀右臂。听闻他性情十分孤傲甚至有些孤僻,按理不会来拜访永福郡主。” 傅归晚笑问:“要留着见上一面吗?” “郡主想把这位无名师爷收入麾下?”涂绍昉也笑了:“还是不见为好,免得害郡主白忙活一场,最后落得为东宫做嫁衣。” “这份自信不错,慢走。” 涂绍昉颔首:“告辞。” 等人离去,傅归晚扬声吩咐在屋外伺候的婢女去请无名师爷上来,她执起茶壶给自己沏杯香茗,慢慢饮下,靠入软塌。 没多久禀告声再次响起,未得她允许房门就被打开,两道车轮声悠远绵长。 婢女们随后涌入,跪下请罪:“奴婢们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大胆,竟敢私自闯入,未能及时阻拦,请郡主降罪。” 傅归晚从软塌中坐起,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和他身侧的仆人,让丫鬟们下去,再道:“师爷,可否单独聊几句?” 轮椅上的男子一袭宝蓝长袍,玉冠束发,星眉剑目,容颜俊秀,狭长的丹凤眼中泛着生人勿近的冷光,眉眼间透着睥睨尘世的孤傲之气,任谁看见都不怀疑这是位只适合远观的高冷美男子。 第二眼则为惋惜,风华正茂的年华应是挥斥方遒大展抱负之际,却只能在轮椅中度过,这辈子都要与轮椅为伍,如何令人不生恻隐之心? 无名嗯了声,身侧的老仆行了礼便告退出去,他自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