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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笑意,看到最后一段时,表情再次变得冷酷阴沉。 她居然想认屈寻舟当家人? 让她醒来的人是自己,屈寻舟何德何能? 强烈的怒意驱使他站起身,大步走上楼梯,推门而入,将正在吃饭的阮秋吓了一跳。 “你来拿手机吗?我已经录好……” “你觉得屈寻舟是好人?”薛墨非沉着脸问。 “什么?” “他对你撒了那么多谎,骗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愿意让他当家人?” 阮秋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躲回被窝里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过来。” 他步步紧逼,猛地抓住她的双肩,无视她的尖叫怒声道: “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骗子!你根本不该相信他!” 阮秋吓坏了,恨不得躲到床底下去,在极端的恐惧下却忍不住反驳他。 “舟舟不是骗子!” “呵呵。”他冷笑一声,松开手道:“是么?那我问你,他怎么向你解释你突然变成大人的?” 阮秋努力回忆了一下,如实说:“他说我生病了,睡了很长的一觉。” “他骗你!你没有生病,而是死在火灾里了。” 阮苏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 “他说你爸爸妈妈出差去了对不对?” 她点头。 “他也是在骗你。”薛墨非漆黑的眼睛宛如死火山的洞口,深不见底,危险至极,让人一看就想逃离。 “他们也死了,你被烧死的第二年就死了,尸骨早就埋进地底,永远都不会回来找你。” 阮秋蒙了,瞪着大眼睛看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渗出来。 “我爸爸妈妈不会死。” “这是事实,你不承认也没用。” “我爸爸妈妈不会死!” 她大喊一声,抓起枕头扔向他,仿佛只要把他打跑,就不用面对那么残酷的事实。 薛墨非无法理解她的痛苦,挡住枕头说: “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是你自己。你已经死了,现在是一个仿生人。你看你的手,上面的皮肤、血肉、骨骼,没有一样是天生的,都是从研究室里制造出来,安到你身上的,懂吗?”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讨厌你,你出去!” 阮秋扑到他身上,又撕又咬。 佣人见状连忙冲进来,分开二人,把她独自关在房间里。 薛墨非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从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衬衫被撕烂了,头发被抓乱了,脸和胳膊上还印着几个渗血的牙印,俨然一个败军之将。 第20章 好不容易缓和的二人关系经过这一闹,急转直下,掉到了冰点。 第二天开始,阮秋不吃不喝不说话,整日躲在被子里,谁也不肯见。 薛墨非起初以为她是在耍小性子,饿个几顿就好了,没想到一连过去三天,她竟然滴水未进,仿佛真的下定决心把自己饿死。 他想待在她身边,公司实在离不开。当他开完一个三小时的会,从会议室里出来后,家中佣人打来电话。 “薛总,阮小姐刚才晕过去了一会儿,醒来后还是什么都不肯吃,怎么办啊?” 他放下手机看向张锋,吩咐道: “把周菲叫来。” 张锋点了头,想起一事说:“对了,之前警察局也打电话过来,说是屈寻舟的父亲想跟您见个面,应该是聊和解的事,您看……” “不见。” 薛墨非面无表情的给出答案,关上办公室的门。 薛家老宅里,阮秋躺在轻薄柔软的鹅绒被里,空调已开到了28度,身体却仍然发冷,多日未进食的嘴唇苍白干涸,已经起皮。 佣人端来热好的粥,站在床边道: “阮小姐,您不吃东西怎么行?这碗是银耳莲子粥,加了好多蜂蜜熬的,特别甜,您要不要尝尝?” 她没看她,疲惫而虚弱地闭上眼睛,拉高被子挡住头,无声无息地下了逐客令。 佣人端着粥在旁边站着,等粥凉后才不得不退下去。 阮秋努力忽略自己腹中的饥饿,在脑中幻想爸爸妈妈和屈寻舟的样子,突然又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 当脚步声停在床边后,一个活物被放在被子上,啪嗒啪嗒舔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继而发现那是个又软又湿的舌头,猛然想到了什么,拽下被子,果然看见小狗冬冬正冲她欢快地摇尾巴! 她惊喜地叫了声,扑过去抱住它,抬头时看见站在床边的人。 周菲笑道:“开不开心?我特地托人把它从斐济带过来的哦。” “开心,谢谢阿菲姐姐!” 周菲束手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俩,表情堪称慈祥。 等他们玩够了,她提议道: “小狗路上没有吃东西,现在肯定很饿了。我们带它下去吃东西,你也吃一点好不好?” 好字已经到了嘴边,偏偏她又想起薛墨非那一晚说得话,喜悦之情迅速消散,又变得颓丧起来,放开冬冬躲进被窝里闷闷地说: “我不吃。” 周菲蹲下,摸摸她的头发。 “你为什么不想吃饭呢?可不可以告诉姐姐?姐姐很担心你呀,你看小狗也很想知道呢。” 在她的温柔劝解下,阮秋啜泣将原因说了出来。 一个小时后,一通电话打到了薛墨非手上。 “薛总,虽然我没这个资格,可还是得批评您一下,您的做法太残忍了。” 周菲说道。 薛墨非冷声反问:“何为残忍?欺骗她,让她活在想象之中就不残忍吗?她迟早要面对真相,我的做法有什么错?” “她是得面对真相,但绝不是现在。现在她的心智与三岁幼儿是一样的,承受能力跟大人没办法比。苍天大树能经受住暴风雨,可刚长出来的小树苗呢?您这行为对她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薛墨非无法反驳,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件,沉默着。 周菲顿了顿,继续说: “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撤回,我们只能尽量想办法弥补。薛总……” “说。” “她很喜欢屈寻舟,非常信任他,您能安排他们见个面吗?” 薛墨非脸色一沉,直截了当地说:“不可能。” 他说那些为的就是让她忘掉屈寻舟,怎么可能再亲手送回去? 简直是笑话。 周菲解释道:“她现在很需要信任的人安慰,如果屈寻舟能劝解她几句,绝对比我们效果好得多。” “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周小姐,你是我花钱雇来的,能力不行无法完成任何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另选他人。” 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周菲没法再劝,遗憾地挂了电话。 薛墨非轻嗤了声,放下手机继续看合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