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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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茵小心翼翼地应声:“……嗯。” 宣王抬手抚了下她的眼角:“不必这样看着我。不是累了?坐下来说。” 薛清茵点点头,不自觉地揪住了他的袖子。 宣王扫了一眼,牵着她走到桌边坐下,还抬手先给她倒了杯茶。 但等茶水倒好之后,他屈指扶住杯壁,感受了下道:“凉了。” 说着他起身到门口,吩咐门外的人:“煮壶热茶来。” 薛清茵反而焦躁起来,忍不住掐了掐指尖,小声道:“都什么时候了?殿下怎么还想着煮茶?” 宣王回转身,还是显得平静如水,道:“今日干子旭也说了,到底只是几桩旧事。既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也不必为之心急。” 他顿了下,问她:“还觉得胸中憋闷?” 薛清茵用力摇了两下头。 不多时,煮好的热茶并着两三碟点心瓜果,一起被送到了薛清茵面前。 薛清茵顺势咬了两口云片糕,心情倒是得到了奇异的抚慰。 云片糕有些噎,她伸手去端热茶。 “烫。”宣王按住她的手背,转而自己拿起茶杯吹了起来。 薛清茵盯着他的动作,有些出神。 那滚滚热茶散发出的雾气,氤氲了他的面孔,驱走了煞气和冷意。 “茵茵为何会这样猜测?”宣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薛清茵带着上帝视角。 她一早就从原著得知宣王并非梁德帝的亲生儿子,当条件充分时再从结果倒推,自然容易。 但说却不能这样说。 薛清茵想起了那些信。 她道:“等等。离京时我让殿下替我一起保存的贵重之物,放在何处?” 宣王起身去亲自取给了她。 薛清茵觉得东西放自己身边不是很安全,便都丢给宣王来保管了。 “对,就是这个!”薛清茵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它。 她都没想到,宣王这么按得住好奇心。她交给他之后,他也没自己打开来看过。 薛清茵取出那些信递给了宣王。 宣王不动声色地一一看了过去。 半晌,他道:“这是章太子和太子妃的通信?” 薛清茵点头。 宣王问:“从何处得来?” 薛清茵:“太子妃。”“不是先太子妃,而是如今这个!她大抵也不知道对我有什么用,但应该是当初和虎符一起从太子那里偷出来的。想来也是什么重要东西,便都给我了。” 宣王眯起眼,目光微冷:“是太子的东西……” 薛清茵点头。 “能藏下如此私密的信件,茵茵为何不怀疑太子才是章太子之子?”宣王问。 “若他是章太子的血脉,怎么可能被如今的皇帝立为太子?”薛清茵飞快地找到了一个理由。 薛清茵又道:“而且先皇后也并不受宠对吗?说明她并不是那个深受皇帝喜欢的皇嫂。” “先皇后为何悉心抚养你?反而忽视自己的亲子。她在借你博宠!因为你才是皇帝心爱之人的血脉。”薛清茵越说思路越清晰。 可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忍说下去了。 结合干子旭的话,她推测到现在……她突然发现,先皇后可能和宣王的生母根本就不是亲姐妹! 那更有可能只是梁德帝安排给先太子妃的一个新身份。 一个能让她顺理成章成为自己妃嫔的新身份。 但先皇后却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告诉宣王。 她拿这个谎言蒙骗宣王,让他要辅佐太子,永远不得生出异心。 她用所谓的亲情缚住了宣王。 太子揣着这些信件,很显然,他也清楚宣王的身份来历。 但他也没有说出来。 他们想借宣王巩固自身的地位。 不仅如此,还要拿走属于宣王的东西。 虎符……那道章太子留下来的虎符!本就该是宣王的! 那留这些信件又是做什么呢? 是为了披着章太子血脉的假身份,去收拢章太子的旧部吗? 还是为了在将来某一天,拿给梁德帝看,让他看着信中章太子与太子妃的恩爱,勾起他心头的妒火,好一怒之下杀了宣王呢? 薛清茵咬了咬牙。 狗太子,怎么病不死你呢? 薛清茵眉毛扬起,双眼瞪圆,整个人都好似被熊熊的怒火裹住了。 宣王的声音响起,他道:“我知道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 平静无波。 薛清茵张了张嘴,却觉得胸中堵得慌。 她这会儿才有些憎恨他的少言寡语。 他的情绪是什么样的呢? 不吐出来,便会积年累月地阴积在心上一处,撑出一条条裂纹。 他会心痛吗? 她不知道。 但她觉得胸口有点痛。 薛清茵一下趴伏在桌面上,抬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宣王这才微微变了脸色,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又捏住她的下巴,叫她抬起头来。 “何处难受?”宣王飞快地问。 薛清茵张了张嘴,却啪嗒啪嗒先掉了几滴眼泪。 “心口痛。” 她一下伏在了他的肩头,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 宣王为什么会在向死亡呢? 是因为有一日发现,父亲不是父亲吗? 还是发现那手足并非手足? 还是掏心掏肺教养他的人也并非是亲姨母,只是个卑鄙的投机者呢? 原著里写他一生没有所爱。 可哪里又有人真心爱他? 原著里写他像个茕茕孑立的疯子,头也不回地走入了燃着大火的皇宫。 他怎么会是疯子呢? 他才不是疯子。 “去传御医!快!”她听见宣王疾且厉的声音响起。 他们离京时,考量到薛清茵的身体,梁德帝便特许了两名御医跟随去封地。 御医很快便到了。 薛清茵却仍埋首在宣王的脖颈间不肯抬头。 御医有些为难:“殿下,这……” “茵茵。”宣王一边沉声唤她名字,一边去扳她的脸。 薛清茵骤然收声,把眼泪鼻涕全部擦在了宣王的肩头。 然后才慢慢地抬起头来,顶着一双红肿的眼哑声道:“不痛了。” 宣王眉心紧皱,眉眼显得愈冷:“当真不痛了?” “哭过……就没那样痛了。”她看着他,眼底还浸着水光。 御医觉得气氛不大对,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一番,心道这是吵架了,还是什么夫妻情致? “殿下,不若先取热帕子来给王妃敷一敷眼睛?”御医小声道。 宣王应了声:“嗯。” 不多时,温热的帕子便覆在了薛清茵的眼上。 她两眼看不见,便也只能继续依偎在宣王的身旁。 她摸到了宣王的手。 然后扒开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勾了上去。 她摸到了他手上的薄茧,来回摸了摸。 “……茵茵。”宣王低沉出声。 “摸一下怎么啦?”薛清茵凶巴巴地反问。 “……你今日才将自己的手打疼了。我手上的茧你也一向觉得硌人,岂不是要磨得更难受?” 薛清茵小声道:“也没有很硌人了。” 她用了点力气:“我就要摸,就要摸,怎么了?” 宣王掐了下她的脸,低声道:“那便摸吧。” 干子旭被带下去之后,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还真应了薛清茵当初那句,说要做个笼子把他装起来带到益州去当个猴子养。 宣王不杀他吗? 干子旭躺在笼子里,心情渐渐平复。 这一平复之后,脑子就又活泛了许多。 他想着今日宣王妃反复问他的话…… 还有宣王妃那怪异的态度…… 干子旭突然瞪大眼,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他剧烈地拍打着铁笼子:“我要求见宣王妃!我要求见宣王妃!” 他嘶声喊着,睚眦欲裂,一滴热泪从他眼中滚落了出来。 见干子旭突然“发狂”,亲卫也不敢耽搁,立即求见了宣王。 薛清茵两只眼还肿着,瓮声瓮气道:“他还能有什么急事?” 亲卫道:“属下不知。” 薛清茵扶着宣王的胳膊站起来:“那咱们再去看看吧。” 宣王应声。 当脚步声在院中响起。 一声接一声,愈来愈近。 干子旭拍打铁笼的动作变得更加剧烈了,他高喊:“王妃!王妃!” “别喊了,来了。”薛清茵懒声道。 她走入了干子旭的视线中。 干子旭满脸泪水,双眼通红,他紧紧盯着薛清茵同样通红的眼,心下战栗。 “我真是个十足蠢货!竟然当面不相识!”他反手扇了自己一耳光。 薛清茵挑眉。 哟,你也猜到啦? 干子旭神情激动:“我有一言要问王妃,求王妃据实相告。” “王妃为何这样关切章太子与太子妃之事,又为何知晓潼关之事……” “王妃……便是章太子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是不是?” 薛清茵:“……” 她很想再给他一个大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