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投水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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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垣雀趁着庄佑杰没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到了船上。 小船突然承受了一个成年人的重量,立刻就在水面上摇摆起来,把庄佑杰吓得忍不住惊呼出一声。 船家的乘船技术还是非常高超,小船的船尾摇晃了几下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稳。 梁垣雀给船家大叔点点,大叔立刻就撑起薄浆,小船驶向了河对岸。 庄佑杰坐在梁垣雀身边,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复下了心情,但还得控制着自己不看向水面。 因为一旦看到水面细密的涟漪距离自己这么近,庄佑杰的腿肚子就忍不住打抽抽。 梁垣雀看着他这副胆颤心惊的模样笑了,“装少爷,你的家乡也算是个水城啊,你怎么会怕水呢?” 庄佑杰不想重复这其中的渊源,只能装模作样的解释,“人总有怕的东西嘛,就是因为天天能见到,所以才会更害怕。” 没想到梁垣雀直接揭穿了他的心理,“你在这方面吃过亏,而且还被家里长辈严厉的责罚过对不对?” 看着庄佑杰脸上有一霎那没有绷住,露出了惊讶的深情,梁垣雀就知道自猜对了。 庄佑杰的确是从小被家中长辈严令禁止靠近水域,小时候唯一接触过的水面除了脸盆里的洗脸水也就只是他老爸在院子花大价钱凿出的那个人造池塘。 但他表面上是个文雅怯懦的人,骨子里其实充满了叛逆因子,很爱跟自己老爸对着干,十一岁那年,他偷跑出家门,跟街上其他的小孩儿去了柳城郊外最大的河提,结果因为不会游泳又逞强,差点被淹死。 最后,还是发现他不见之后跟出来的管家及时赶来,救下他一条小命。 他老爹请了大夫从头到脚帮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事之后,就冷笑的对他说,你现在要有事了。 庄佑杰被胖锤了一顿,从此差点溺亡和屁股肿胀的感觉就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对梁垣雀如此直接的揭开童年伤疤,庄佑杰有点不爽,语气酸溜溜的说,“这就是侦探的推理能力吗?” 梁垣雀不以为意,就好像没看到他脸上挂不住的表情,笑的很开心,没有回答他什么。 小船在河面上摇摆了一阵,渐渐靠近了对岸,而矗立与对岸的建筑也慢慢的揭下了自己的面纱。 跟梁垣雀刚刚说的一样,对岸上是一个寨子,似乎保持着跟河岸这边的罗船水镇截然不同的生活习性。 庄佑杰不再跟梁垣雀白扯童年心理阴影,而是指着越来越近的水上寨子问,“这是另一个镇了吗?” 梁垣雀想了想,似乎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回答, “怎么跟你说好呢,寨子的确不属于罗船水镇,但对岸也并不完全算另一个镇子。” 庄佑杰完全被他弄懵了,“不是,你在说什么啊?” “唉,算了,等到了岸上你就明白了。” 说话间,船家把小船撑到了岸边,他用船桨抵住岸,控制着小船停下,“二位,到了。” 梁垣雀站起身来,迈了一个大步,利落的就上了岸。 庄佑杰看他走的那么轻松,也咬咬牙缓慢的站起身,但他并不会在船上稳住平衡,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立马就踩的小船东倒西歪,吓得他一把抓住身边的船家,不敢动了。 梁垣雀见他这副模样,就在岸边蹲下,拍了拍手之后冲着他展开双臂,“要抱吗?” “那多不好……”庄佑杰刚想拒绝,就看到船下荡起的一圈圈水波纹,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于是改口道,“那还是扶我一下吧。” 梁垣雀拉住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上岸,庄少爷在踩到陆地的那一刻,重重的长舒了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贪恋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边岸上的建筑分布很奇怪,那个隐藏在水汽之中的寨子如今已经在他们面前露出了完整的面貌,要比庄佑杰看到的和想到的更加庞大,木制的小楼错综复杂的排列着,互相之间紧紧的挨在了一起,有很多低矮的小楼上又加建了新的阁楼,因此形成了这么个庞大的木楼寨。 木楼寨的深处,他们仅凭肉眼难以看到尽头,可以想象到内部还会有更多的木楼。 这简直是形成了一座城,一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城。 城寨的前面大概三米远的距离处,有一条深刻的白线,白线这边的挺大的地面上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推着馄饨车在煮馄饨。 真是奇了怪,这个城寨里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恨不得要垒到天上去,怎么不在前面的空地上建楼? 船家把他们送上岸之后,就撑起浆来准备离开,临走之前还嘱咐了梁垣雀一句, “你记好了,面前的寨子可千万不能进。” 梁垣雀点点头,露出一个纯良的微笑,“您放心吧,我看上去像惹事儿的人吗!” 船家走了之后,梁垣雀把庄佑杰拉到馄饨摊儿前坐下,张口跟大爷要了两碗馄饨。 庄佑杰很是好奇,“你说要到对岸来查案,可是我们却不进寨子,那我们查什么?” 之后他看了看专心盯着馄饨锅的大爷,压低了声音,“难道要查这个买馄饨的大爷?” 反正在寨子之外,他没有再看到除他们之外的第二个人。 “我当然要查寨子,糊弄船家的你怎么也信?”梁垣雀边说着,边接过了大爷递过来的馄饨碗,“在不久前,有个外地的年轻人来过这个寨子,之后他就离奇死了,他的家人不甘心他这么不明不白的离世,委托我来调查清楚。” 死人了?那这次是杀人案啊。 庄佑杰问他,“那死者是怎么死的?被人杀害?” “投水溺亡,”梁垣雀一边说着死因,一边吃起了馄饨,“就是咱们刚刚过的那条河,暂时还没判断出来是自尽还是谋杀。” 庄佑杰听了他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度过的河,水面依旧非常平静,只有傍晚的轻风吹过时才会带起一丝小小的涟漪。 梁垣雀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随手甩给了一旁的庄佑杰, “喏,这就是死者。” 庄佑杰毫无防备,拿起来就看,之间黑白的照片上是一具已经泡发的尸体,摆在岸边的石板路上,整个面目肿胀发白,眼眶里面已经烂成了一团一团。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死尸,虽然是张照片,可这尸体的死相实在太过恶心,吓得他立马把照片甩了出去。 “哎,你干嘛!”梁垣雀赶紧把飘到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你爱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