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凤
一个地方经济发展的水平，夜市经济也能看出一般。这个点，在昌源市，只要是小街小巷，街边都摆满了各种摊点。在南域，除了东街那条宵夜那条小街外，其他地儿几乎见不到夜摊。 这条街很幽静，除了孤零零的电线杆子和灯光下拉长的影子外，就是树叶间偶尔发出的沙沙声。 很快，明泉就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屋里还亮着灯，明泉轻轻敲了一下门。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黎书记，是我，明泉！”明泉回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黎友鸣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黎友鸣的心情，明泉能够理解，他要恢复到刚到三林乡时的状态已经不可能了。 坐下后，明泉把一天来的工作说了一下，最后才说到不断接到祝贺电话和城关镇一位领导送礼的事，明泉没有说谁来的电话谁送的礼。 黎友鸣听完后，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明泉，你打算怎么处理？” 黎友鸣的话让明泉一时无语，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来请教你，这倒好，你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书记……”明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些祝贺电话，我也清楚他们的目的，我的想法是，只要不违反原则，走近一点也没关系，但送来送礼，我想退回去。”明泉征询的目光看着黎友鸣。 黎友鸣还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半晌后才说道，“你说的原则是什么？” 黎友鸣的话让明泉有些抓狂，原则是什么？原则就是规定啊，这还用得着问吗？但明泉明白，黎友鸣的原则不仅仅如此。 “黎书记，不违背社会公德、不违背做人的底线、不损害集体利益，不违反组织原则和相关规定……”明泉一口气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太书面了，无操作性。”黎友鸣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坚守党性和底线。” 接着，黎友鸣详细阐述了什么叫底线，至于明泉的问题，他一个也没有回答，这让明泉有些沮丧。 回到住处，看着墙角的纸箱，明泉想到，这事等那天有工作交集的时候，单独约李泰成吃顿饭，然后将纸箱退给他。明泉也想过上交，可那样一来，自己就会在南域县落下一个不近人情的形象，以后自己的工作就只能是狐假虎威了。 之所以请李泰成吃顿饭才退，一是不剥李泰成的面子，二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明泉相信李泰成一定会将当晚吃饭的信息乃至两人间的谈话传递出去，这也是明泉想要的，他相信李泰成不会传得太离谱。 第二天早上7点，明泉便来到赵明奇的住的地方。 见赵明奇住的地方门是关着的，明泉不好敲门，便在门口等着。 昨晚天有点黑了，明泉也没留意环境。这时天已经放亮。院中茂密的树叶中时隐时现一些建筑，晨鸟在树杈间欢快地鸣叫，给这个地方增加了几分幽静。院里的建筑是那种古代庭院式风格，与环境相得益彰。 “小明，早。”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明泉回头一看，只见赵明奇穿着一身运动装，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赵书记。”尽管自己觉得来得很早了，却不知道赵明奇已经晨跑回来了。 “明泉，进去说！”赵明奇说着推开房门。 “赵叔回来了！”屋里一个年轻女子见赵明奇进屋叫道。 赵明奇点了点头，“这是明泉，我的秘书！”赵明奇对女子说完后，便朝楼上走去。 赵明奇房里居然有一个年轻女子，看样子像是保姆，难道赵明奇和小保姆住在一个屋檐下？明泉很是惊讶，可惊讶归惊讶，明泉也只能埋在内心深处。 “明泉哥哥？”见明泉站在那里不说话，小保姆叫道，“我叫小凤，是招待所派来服务赵书记的。”小凤看着明泉笑眯眯地伸出手。 小凤看上去十七、八左右，扎着两个小辫儿，模样非常清纯，身材发育得很好。 “小凤妹妹好！”明泉笑着握了一下小凤的手指。 “明泉哥哥，你坐会儿，我去把赵书记的衣服拿给他，一会儿他洗澡后要穿，”小凤说着走进旁边一间屋里。 不一会儿小凤端着早点过来，“明泉哥哥，这是给你早点。” “小凤我吃过了！”明泉赶紧说道，“我今天第一天来接书记，路上吃过了！” “啊？这么早啊！”小凤有些惊讶地看着明泉，“这是面包、鸡蛋和牛奶，你走了这么多路，肯定也饿了，还是吃一点吧。”小凤就像推销员一样。 看到小凤的样子，明泉只能勉强为之，其实明泉根本没有吃早饭。 看着明泉狼吞虎咽的样子，小凤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泉哥哥说假话，哼！”小凤看着明泉，“我知道你没吃，只是不太好意思，才说自己吃了。” 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小凤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看着明泉，“赵叔吃完了，我上去了！”说着就朝楼上走去。 “小明，吃了吗？”赵明奇下楼后看了一眼明泉。 “书记，刚在这儿蹭了点。”明泉不好意思笑道。 “嗯。”赵明奇点了点头后，朝屋外走去。 这时，小凤拿着一个黑色提包出来，明泉赶紧过去接着，朝小凤点了一下头后跟在赵明奇身后。 等明泉来到院里，司机老徐早已等候在车旁了。 明泉紧走几步，拉开了车门，等赵明奇上了车后明泉轻轻地关上了车门，然后走到副驾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无话。 在八点的时间，赵明奇已经坐在了办公室，明泉站在一旁汇报着今天的日程安排。 “小明，日程调整一下。”赵明奇看着明泉，“周县长上午要去市里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把明天上午的日程提到今天上午。”赵明奇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文件。 赵明奇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明泉有些心领神会，一切都在赵明奇拿起文件的动作上，表示他已经决定了，让自己立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