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长夜未央(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只是这大夫自己看着也是一脸病容,并不像是医术高明的样子。虽如此,未央也不敢怠慢,应了声是,恭敬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年轻人不答,伸手去探未央的脉。

    “往日饮酒过量、床事频繁、晨昏颠倒,这些云棠已对我说过。但他却没提过你曾经被废去全身功力,经脉受禁,以致今日身体孱弱不堪,看着风吹即倒。你真的是他从青楼里买下的那个小倌?”

    听到第一句话时,未央窘迫地略低下头避开那道冷漠的视线,被当面说出以前淫乱放荡的生活,怎不叫人心生尴尬。等那年轻人说出经脉、内力之事,未央猛然抬头,神色巨变,张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年轻人冷眼看着他的反应,声音平淡不带一丝起伏:“哦,你没告诉过他,也不想让他知道。”

    未央冷静下来,坦然道:“公子所说‘功力’一事,未央一概不知。只是少年时确实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又整日放纵,才使身子亏空,如今还要劳公子费心,未央实在惭愧。”

    “我是个大夫,只管医病,病人私事与我无干。”年轻人不去揭穿未央明显的谎话,慢慢道,“但云棠与我有交情,我告知他是尽朋友之谊,并非针对于你。”

    未央心乱如麻,胸中有如擂鼓。一时间忘了年轻人还在看着他,只顾想着:若他真告诉了阿棠,阿棠问起我的过往,我要如何解释?万一阿棠追根究底,那个最不想让他知晓的秘密还能保住吗?

    “你是要在外面还是进去。”

    未央还怔着,那年轻大夫已有些不耐,出言催促道:“我要替你施针医治,如果你没意见,就随我进屋内躺好。”

    未央定了定神,知道当着他的面想亦无用,更显得自己心里有鬼,忙道:“是我招待不周。公子快请入内,我去叫人奉上茶水果品。”

    年轻人面色稍缓,道:“不必麻烦,医病要紧。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姓周名行川,你称我周大夫就好。”

    两人入了屋内,未央依大夫吩咐坐到床上。那大夫也不说话,似在等他下一步动作,未央一时不明所以,和他对望片刻,尴尬地又递出手腕。

    周行川眉头狠狠抽动了一下,“你见过医者靠号脉就能包治百病的吗?”

    未央忍不住笑了:“您自然与别的大夫不同。”

    周行川眉头皱的更紧,“云棠到底是怎么跟你形容我的,是不是随口胡说我是个神医?”

    未央笑得促狭:“这个……庄主却不曾提起过。”

    他这么说,倒显得这位周姓大夫自视过高,甚至于自吹自擂了。果然周行川面露尴尬羞恼之色,“好一张厉害的嘴!”

    但毕竟医者父母心,周行川剜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打开药箱,命他将衣物脱了在床上躺好。

    见未央只脱了上衣就躺下了,周大夫时常皱着的眉又缩在一起,自己动手去剥他裤子。未央愕然,按住他的手急道:“还请住手!”

    周行川冷冷道:“你情郎说你精血亏虚,我不仔细探看,如何定下医治之法?”

    未央脸一红,说话也“那也不用……探脉即可,何须,何须……”

    周行川冷笑回敬,“我自然与别的大夫不同。”

    对于未央来说,自是不愿让云棠以外的人看见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然而不等他再反驳,周行川已经背过身去等他了。未央在心中默念几遍那是大夫,这才忍着不适连裤子也脱了,仰躺在床上。

    周行川在医德方面并不欠缺,不再多说废话,十指翻飞,细如牛毛的银针依次刺入未央身体,手法轻得未央几乎感觉不到有东西刺破皮肉。

    不过多时,周行川便停下来拭汗。

    未央先前并未注意,这时才看见他额上已经渗出细密汗珠,“是我考虑不周。我不方便行动,烦劳大夫把窗子稍开些缝隙,这屋子里是有些闷热了。”

    周行川怔了怔,莫名沉下脸来,到施针结束都没同未央再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周行川每日辰时准时来为他诊治,只是每次都特地蒙住双眼,话也很少。有时未央觉得气氛太僵,故意找些话来说,周行川也只是听得多,说得少。未央虽看不见他挡在布带后面的眼睛,却能看见他的嘴角不再紧紧绷着,该是情绪不坏的样子。

    有一次未央鼓起勇气道:“我的事,你能不能不叫云棠知道?”又诅咒发誓说:“我若有一丝一毫害他之心,教我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周行川木着脸,没听见一般不疾不徐地把针精准地刺入穴位。他的眼神被布带挡着,未央也猜不出他的心思,过了一会听见他问:“我若不告诉他,能有什么好处?”

    未央身子一僵。

    周行川挑了挑嘴角,“你能让云棠多付些诊金么?”

    未央这才松了口气。

    周行川抬起头,对着未央的方向淡淡一笑,慢慢说:“那么这就是我二人之间的秘密了。”

    第十章 拷问(上)

    云棠推门进来,扑面而来一阵暖风。未入冬,屋中已笼上火盆。未央赤身躺在床上,周行川正为他以银针刺穴治疗。听见声音两人皆转头看他,未央满面惊喜,周行川却眼蒙布条,看着有些滑稽。

    “庄主何时回来的?”未央只问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急着扯过被子要遮住身体,又恐碍着周行川动作,真是左右为难。

    云棠见状笑了,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替他把散落在脸侧的鬓发拢到耳后,“刚回来,过来看看你。”又对周行川道:“周兄费心了。”

    周行川偏过头用蒙着黑布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应该的。”

    他继续施针,云棠也不再打扰,对未央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顺着他赤裸的肩膀抚上去,滑过纤长的脖颈和精致的喉结,最后上移到柔软的嘴唇上。手指稍一用力,挤进温暖的口腔,捉住湿滑的舌尖戏耍。

    因有外人在,未央不好直接叫他停下,若要扯开他的手,动作太大难免被周行川发觉。未央无奈,阖上齿列轻轻衔住那两根手指。

    云棠眼中笑意满盈,用手指逗弄口腔敏感上颚,未央不得不张开嘴喘息着,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脸颊上都湿了一块。

    原本默默针灸的周行川忽然厉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是来医病的,不是来看你们的活春宫。”周行川霍地起身,把银针一根根收起,转身就往门外走,边走边扯下蒙眼的布带道:“在下不便打扰,明日再来。告辞。”

    未央要起身,云棠却按住他,“我去送送他。”

    这些日子周行川就住在水意山庄中,方便日常诊治。云棠几步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勾了勾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