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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门的这一边,看着石姣姣的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 他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更狠。 他知道门外站着那个男人,他一上楼就有人短信通知了,所以这场戏,是提前彩排好的。 只是石姣姣的病是真的,他找医院确认过,她吐出来的血也是真的,但她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她是故意要外面那个人听的。 钟修然有把柄在石姣姣的手上,他喜欢石菲菲,但石菲菲只把他当成弟弟,他早晚会说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他不能让石菲菲知道,他还不够优秀,还没有能力跟事业成功的单秦争夺。 所以他要帮石姣姣,这样才能堵住她的嘴。 可钟修然觉得他在作孽,石姣姣病是真的她真的快死了,一个月以前就这样要死不死的,还真的拖着,等到了外面的那个人来。 钟修然和石姣姣对视,神色复杂,满含的不赞同,自己都要死了还祸害别人!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有人这样给他下一个套,给他这样演上一出戏,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后悔里,一辈子都在忘不掉……这太可怕了! 石姣姣发现他眼神,本来脆弱蒙着水雾的眼神,立马凌厉起来,无声的威胁他——别搞事,要不然你那点破事我给你抖的天下皆知! 钟修然皱眉,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门口已经没有人了,按了护士铃之后,转身出门。 卓温书已经下了楼,他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根本无法相信他刚才听到的看到的。 脑子和耳朵嗡鸣,人在情绪起伏过大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思考的,他甚至忽略了这一切,包括这些解释,都和石姣姣的癌症一样,太过巧合。 可关心则乱这句话,真不是说说而已。 他这样一路恍惚的,坐在医院的大厅里面,双手按着额头,细细的捋顺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事。 一点心理倾向于一种结果,所有的矛头就都会“合理”的指向那个真相,何况这一切,是石姣姣惊心布置刻意诱导。 于是卓温书心惊的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有迹可循。 石姣姣为什么好好的突然间就跑了,突然间变心,又会按时给他送东西。 被他抓到了两次,一次比一次消瘦,体温那么滚烫,脸色那么难看,可是卓温书被仇恨蒙了眼睛,他都说了干了些什么? 卓温书慢慢揪住自己的头发,他都说了些什么呀…… 石姣姣躺在床上,在卓温书从门口消失之后,一直等了这么长时间,才听到系统空间的怨念值开始下降。 10%,10%,10%,10%…… 她的手紧抓着被子,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一下跌破到底,简直不要太爽! 这一招果然有用,狗血手段诚不欺我! 但是就在她以为马上要完成任务的时候,怨念值只下滑到1%,突然间就不动了。 石姣姣垂死病中惊坐起,和她的小探子们联系了一下,知道卓温书还在医院的大厅里。 “为什么他妈剩1%不掉了?!”石姣姣把帽子摘下来,摸了一把自己花钱搞的光头,“难道火候还不够?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难搞!” 石姣姣趴在窗户上,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卓温书从医院的大厅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想着自己要是从这上面跳下去,摔死在他面前他的怨念值是不是就没了……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敢实行,毕竟她这些空间技能杂七杂八的很多,还没有一个是屏蔽痛觉的! 狗逼系统毁我青春乱我计划! 石姣姣重新躺回床上,琢磨着还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卓温书那最后的1%。 卓温书走到了路边,想了想又折了回来,找到交费的窗口询问,“住院楼石姣姣,705, 13床,还剩多少押金啊?” 护士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麻木,但是微微皱眉,查看了下问,“你是她家属吗?她今天本来有化疗,押金剩600了,不够。” 卓温书深吸一口气,想起刚才在楼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石姣姣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自己治病没有钱…… “化疗一次要多少钱?”卓温书又问道。 “她现在这个程度,怎么也要4000多的吧,”护士说,“尽快交押金吧。” 就算房子要出手,一时半会儿也没人能够买…他妈妈的药,也需要再更换。 卓温书回到家,坐在自己卧室里的地上,把手里面的能动用的钱都凑到一起,也不过才5万多。 前段时间店里面楼上又扩一个美容美体,雇用两个医师,割个双眼皮儿做个微整形什么的,他把钱都砸进去了。 现在能动用的只有这些,但这些明显不够。 卓温书点着烟,缭绕的烟雾里面闭上眼睛,他到底还是棋差一招,石姣姣算计好他会上当。 实际上她就算得病要死了,为了脸面,她便宜爹也不会不管。 但是石姣姣就是知道卓温书会信她的说话,因为他曾经众叛亲离,曾经亲自在无望的深渊待过,看尽人性丑恶和冷漠,那晦暗的五年,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下意识会去相信最差的结果,下意识的觉得石姣姣那么坏,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在意了。 他一整晚都在琢磨快速来钱的办法,最后只想到一个…… 于是石姣姣正在焦头烂额,准备再演一出苦情戏,等着卓温书,卓温书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怕别是玩脱了?石姣姣有些心里没底了…… 就在她要扛不住,亲自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不打算见自己的时候,夜里8点多,石姣姣的手机开始吱吱响,她的小眼线,说是发现了卓温书现在就在医院的大厅里面,还说他受伤了。 石姣姣挂了电话,偷偷的溜出病房,顺着楼梯下楼,步行梯的出口正对着交费大厅,石姣姣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卓温书。 卓温书穿着一身赛车服,怀里还抱着头盔,石姣姣就看了一眼,猛地抽了一口气。 他浑身都是血,哪怕身穿着黑色的赛车服,也能看出上面一块一块洇湿的血迹。 他的赛车服裤子,从靴子向上一直刮开到大腿,狰狞的伤口,不断淌血,以至于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血脚印。 他正一瘸一拐的跟围着他的医护人员解释,“我没事的,不需要住院……” 医院的大厅的灯光惨白,清晰的映出这个虽然时刻关注,却真已经两个多月没见的人,石姣姣这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细细软软的,湿漉漉的贴在额头,衬的过于苍白的脸,应该狼狈的,却竟然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真的没事的,我不需要……”卓温书抬手,拒绝了一个要查看他腿上伤口的小护士。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