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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嫔不过微微一动,康熙立马发现了她的动静,一甩佛珠指着她说:“蓁蓁,朕要听你妹妹说,你先别说话。” 德嫔表情讪讪,似是极为埋怨,她小声抱怨了一句:“臣妾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心疼都来不及。” “所以朕才更亲自要问一问,是不是?” 比起姐姐的埋怨,康熙的语气里带着更多的玩味和调侃。 就两人说话这么会儿功夫,珍珍已经快速平复好情绪并想好了对策。康熙爷不是爱给她乱点鸳鸯谱么,她就先将标准拉高,就不信他能找着这样的人!反正有姐姐罩着,她便当童言无忌胡诌。 “回皇上的话,奴才认为求夫婿就好比皇上求臣子,既求贤又求才,古人说七尺男儿、能文能武,奴才心中的未来夫婿便要如此。” “还有吗?” 还有?珍珍深吸一口气,开始天马行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上马可扫平贼寇,下马能辅国安邦。” 对了,还有一条! “要是能勤于理家、善于主事,那就更好了。古人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其实珍珍也不是信口胡说,虽说她和阿灵阿如今门第差距太大,皇帝怎么也不可能把阿灵阿列为候选人,但她这每一条都是按着她家郎清来的! 珍珍可是仔仔细细地想过,按朗清上辈子的身高一米八五算,这辈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也有这么高,那在清朝他也是个大高个了。 能文能武嘛……小七爷同学打架已经打出京城一霸的气势和名声,武这一条已经有了。 至于文,郎清当年在国内某top学府读的国际关系,理想是当个外交官,毕业时国考他一次就过,面试笔试都是第一,一切就绪只等录取通知书,可惜被穿越打断。按着他的水平放到古代搞个策论绝对是信手捏来。 再说那理家,那就更不用提了,满洲大爷们普遍能花不能挣,像阿灵阿那样沉迷挣钱的屈指可数,这一条应该能拦掉大部分的人了吧? 珍珍一味在心里把自家男人夸上了天,完全没想过古人心里的能文能武善理家同她的理解可谓是天差地别。更何况她家郎清如今官学都没毕业,头上还顶着“纨绔子弟”的帽子没摘呢。 珍珍说完只见康熙的玩味表情更浓,她心头一颤,要说能文能武善理家,康熙爷也勉强算一个吧,她生怕斑点狗皇帝误会自己看上了他,赶紧加了一条能一口气pk掉康熙爷的要求:“貌比潘安也是要的!” 她全都说完,再看向姐姐,只见德嫔已经拿了帕子捂住嘴转头偷笑,康熙侧过头看见她偷笑,一伸手把她拉到身边。 “你还笑?瞧瞧你心疼的小妹妹都说了些什么?按她这标准,普天之下有几个还能配上她?” 珍珍低着头,嘴角得意地往上一扬。 配不上才好,配不上您老就不会给我瞎指婚了,反正我知道,全大清就有这么个男人能达到我这标准。 “妹妹童言无忌,皇上就多担待了吧。” 德嫔掩饰不住的笑意,轻轻拽着康熙的手晃了一下,康熙打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对着屏风喊道:“阿灵阿,出来吧。” 珍珍“唰”地抬起头,当看见那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的人时,她整个人完全是呆若木鸡状。 这叫什么? 这就叫把作大死的Fg立得满满,接着一秒不到被打脸。 皇帝嘴角一勾,盘着手里的佛珠,状似无奈地摇头叹气。 “阿灵阿,吴雅家二格格的话你可都听明白了?不是朕不想帮你,而是你小七爷够不上这样的要求。” 阿灵阿从屏风后走出就跪在珍珍身边,珍珍自知理亏红透了的脸垂下只敢看地面。 阿灵阿剜了她一眼,然后挺直了腰杆面对康熙说:“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听得二格格的要求,恰恰觉得自己能成为二格格的乘龙快婿。我常听人回忆阿玛当年如何雄姿英发,又常听人说我在兄弟中最肖父亲,故这容貌身高假以时日必能配上。” 阿灵阿这几日对阵康熙几次后,已经摸清了这位帝王的脾气,对着他撒谎狡辩不如坦然相告,你对着他越直白,他越是喜欢你。 “至于文武双全,武嘛,奴才自然不用说,恶名已在,奴才日后定将这打遍京城的拳头用在正道上。文上奴才近日都在官学勤学苦读,必不让二格格失望。皇上,一片冰心在玉壶,奴才既然发誓立愿,必不辜负。” 康熙对阿灵阿这一番话不置可否,他听完就挑了挑眉,再转而去看跪在一边的珍珍。 珍珍的脑袋根本不敢抬起来,她听见阿灵阿说完后再无人接口,心中正惴惴不安。 哪想接着康熙偷袭的就是她。 “二格格,阿灵阿这样说了,你可以愿意嫁?” “愿……”珍珍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才说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对,这时代的女子哪有如此直白给自己求婚事的,她红着脸磕磕绊绊地改口道,“奴才听凭皇上和德嫔娘娘的安排。” 她心虚得要命,已经觉得自己的脸颊快烧穿了,而德嫔在一边眼神一直黏在妹妹身上没有离开。 “皇上,问也问了,小七爷的话咱们也听见了,您让臣妾先带妹妹回去吧。她一个闺阁女儿乍听见这样议论她婚事的话多不好意思?” 康熙点了点头,由着德嫔先带了珍珍回永和宫。 珍珍跪了好一会儿,站起来都觉得腿软,姐姐一路都扶着她,但脸色却甚是严肃。 入得永和宫,大宫女秋华迎上来要问如何,被德嫔拦住,“秋华,你带人先出去,我和妹 妹有话要说。” 秋华点头带上了寝殿暖阁的槅扇,德嫔坐在东暖阁的明窗下搬开炕上的棋桌让珍珍坐在她身边。 珍珍乖巧地坐在了她身旁,紧张地问:“姐姐,刚刚是怎么回事?” 德嫔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后问:“告诉我,你和那个小七爷是怎么认识的?” 珍珍一愣,才发现姐姐的神色里那不同一般的严肃。 她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又或者是根本不知如何回答。真实的话在这个时代根本无人会信,说不准最后所有人都会当她疯了。 “你和我说实话,我不怪你。”德嫔顿了顿,然后有些心力憔悴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太子病重太医院那么多人都束手无策,那阿灵阿弄了一瓶洋人的药来,太子竟然一吃就好。阿灵阿救了太子的命,在皇上眼里就是立了一桩天大的功劳,皇上要给他赏赐,他却说只求一门婚事,便是娶你。珍珍,你知不知道这是多越矩的事?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自己去求的。何况他还是钮祜禄家的人。” “可额娘说,阿爷和阿奶也是自己去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