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那天在她家的一番谈话似乎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进展,又似乎一切都被改变了。

    郁晚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身边,但两人见面时却只是点头之交。

    采访组完成工作那天晚上,郁晚说为表谢意要请全体工作人员吃饭,白纸鸢没去,后来,一辆轿跑停在她家楼下。

    男人单手执烟靠着车门望着二楼。

    她就在那,她站在窗里,他站在窗外。

    她的电话被打爆了,同事疯狂哭泣:“求你了鸢鸢,你不来我们不准吃啊!!!你知道一万八千八百八一桌的菜有多诱人吗!!”

    挂了电话。

    她还是不动。

    郁晚也不动。

    他们隔着窗棂相望,她捂着额头。

    “郁晚,你烦不烦啊。”

    后来她下了楼,进了车。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可惜,这件事让他吃到了甜头。

    第二天,第三天。

    他都用相同的方式在楼下等她。

    她每次都来。

    距离不近不远,关系不亲不疏。

    说是情侣,又无名分。说不是,两人却都倾心。

    后来,魁市一中的门口。

    车停在这。

    郁晚伸出手,“去看看吗?”

    白纸鸢却盯着公告栏看了很久。

    她指着那里,说:“当初,我就是在这里等你。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路都走不了,一动就疼。”她趴在车窗上,抬眼看他。

    “如果我知道你那么狠心,我一定不会那么傻。”

    他心疼。

    弯下腰,亲吻她的额头。

    “对不起。”

    好多声对不起了,已经够了。

    “鸢鸢,三天后,我会在这里等你,我们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好不好?”

    他诚心问,她望着他。

    她笑了。

    “三天后啊。”

    “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三天后,我就出国进修了。”

    第54章 给我哭54【正文完】

    郁晚脸色巨变。

    “鸢鸢。”

    白纸鸢莫过头,不敢看他。

    她轻声说:“已经结束了,还怎么开始。”

    他一把拉开车门将她扯了出来抵在车门。

    “你不准走。”

    手在颤,眼在颤,指尖亦然。

    他的语调由怒至冷再到几近哀求。

    “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抱着白纸鸢,心都空了,他害怕,直觉告诉他,若是让白纸鸢这么走了,她会一去不复返,遑论留在他身边。

    她推开郁晚。

    笑了笑。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你啊郁晚。”

    “你凭什么留下我呢?”

    他哑然。

    竟然说不出理由。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从他手心里抽开手。

    “我早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了,我们的关系干净的不能再干净,我要走,你拿什么留?”

    她鼻子发酸,但生生忍住。她转身离开,一步一步。

    她的步伐仓促而不稳,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一如扎着他的心。

    郁晚闭上眼睛,声音在发抖,对远去的人轻声说:“拿我的心,可不可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她顿足,风起,发梢随风而舞,回首时,笑颜如花。

    她说了三个字:“再见吧。”

    让曾经再见,你我再见,所有都再见。

    四年早已物是人非。

    你已不是曾经的郁晚,我也不是白纸鸢。

    .

    那天,天色将晚时,天边火烧云红了云彩。

    她站在二楼的小窗望向远方,给自己倒了一杯高浓度的酒精饮料,喝的双颊绯红。

    她早已醉了,醉的悄无声息。

    “真美。”她看这座小城,站的累了就坐在窗棂上,单脚摇摇晃晃,扬起下巴,眼里是橙红的一片天色。

    头晕了,人醉了,她缓缓闭上眼,深呼吸一口,仿佛嗅到了高中时的气息。

    仿佛还是那年冬雪,那年初夏。

    少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一把围住她,藏她在怀中。

    少女露出甜甜的笑容,躲在少年的衣服里亲昵的和他蹭着鼻尖。

    “郁晚,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呀,喜欢的不得了呢。”

    少年冷酷的眉眼像被融化的初雪,明明开心却假装不在意。

    他脸都红了,还是臭屁的说:“你眼光不错。”

    “扑哧。”少女笑的颤抖,裹在羽绒服里的细胳膊圈着他的腰,衬他不注意一把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冻的他猛然弯腰。

    “你!”他瞪她,她笑的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你怕痒!”

    像知道了别人的弱点似的,白纸鸢开心的两只爪子在郁晚衣服里瞎摸,郁晚被弄的脾气都没了,弯着腰躲闪着她。

    “白纸鸢你别闹。”

    再闹要出事。

    “我不我不,哈哈哈,你别躲我呀。”她眼如新月,小手在里面乱晃,直到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脸刷的一下通红,彻底呆住。

    他很无奈。

    “我告诉过你别乱动。”

    后来直到回了家她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出两个音节——

    “天啊。”

    .

    秋色晕染时分,魁市里的银杏叶美的令人窒息。

    满地的金黄铺洒,明亮整个世界。

    她惊呼着冲了进去,兴奋的捧起叶子又撒开,他偷偷拿起手机偷拍了许多许多张,她不知道,是秘密。

    那时的郁晚万万没有想到,是手机里留存的照片撑着他度过了四年。

    哪怕针孔无数次扎进血管,整日整日面对白墙,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她。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那年圣诞,他发了病,在暴风雪里赤脚走。他双手鲜血淋漓,酒瓶尖锐的扎进肉里,他眉目染血,戾气四散。他像个疯子,外国人见了他开始尖叫,没一会儿警车呜呜的响。

    顾医生拿着白纸鸢的照片,冷漠的看他。

    打火机燃气火苗,“啪嗒。”对准相片。

    “不要!”他惊恐。

    “你以为我烧的是照片吗。”顾医生望着他说,“如果你还这么放任自己下去,消失的绝对不止是张照片。”

    而是她。

    .

    天边的火烧云如此美丽,白纸鸢饮尽最后一口酒。真的醉了。

    她微笑着,不知不觉打出最熟悉的号码,连接通了都没意识到。

    那边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后来,她开始傻笑。咯咯咯的。

    没头没脑冒了一句:“明天,来,等我,去,上学呀。”

    她好像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很强的抽气声,又好像没听见。

    她迷迷糊糊的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