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前任当丞相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力的小猫搂进怀里,把小爪子都摁住,真挚地立誓:“阿遥,我定然一生都爱你,一心一意,若违此誓,我就万劫不复。”

    任遥得了满意的答复,不禁笑靥绽开,搂住他,轻轻巧巧地一翻身,滚进了床榻里侧……

    文旌先一步嘱咐了扶风和任府的门房,这几日闭门谢客,谁来请都只管以生病来搪塞,故而自太阳跃出云层后的大半日都清静得很,无人来扰。

    他从榻上拿起寝衣披着,衣襟松耷耷的拢着,衣带也没有系,只随意垂下,落在履上一寸,一下一下的荡着。

    把任遥抱进浴房洗完又抱出来,这小狐狸精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管怎么洗,怎么往榻上扔,都旁若无人地呼哈睡着。

    文旌蹲在榻边,用棉布给她一点点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再用梨花木梳精细地理顺,如柔缎般给她披散在身后,任遥甚是灵巧地翻了个身,披着一头柔亮光泽的黑瀑,拥着被衾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文旌看得有些好笑,刚要起身,陡觉腰间一股酸痛猛然袭来,直接没站起来,又顺着原来的动作蹲了回去。

    他捂着腰呲了一下牙,再看看榻上睡得憨沉的任遥,突然有种被敌方反败为胜彻底攻城掠地的感觉。

    这憨憨的、羞涩又别扭的小猫已彻底被他睡成了小狐狸精,媚眼如丝,柔情似水,大有不把他吸干不罢休的架势。

    偏偏他又是个顶没出息的,小狐狸精冲他勾勾手指,他就急色上头,什么也不顾地跟着跑了。

    唉……

    文旌颇为做作地叹了口气,却见榻上的小狐狸精正幽幽醒转。

    任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茫然坐起来,竟然没坐稳,又重重地躺倒回去,歪头看向文旌,沙哑着喉咙道:“疼。”

    文旌立刻补刀:“活该!疼死你!”

    任遥愣了愣,立刻反击:“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得可好听了,你说我是你的小公主,是你的小仙女,我想要月亮你就给我摘月亮,我想要星星你就给我摘星星,我哪怕想当皇后,你都能咬咬牙立刻反了……怎么睡完了你就不认账了呢?”

    文旌一懵,突然生出要刨个坑把自己当场埋了的想法。

    他捂住腰,心道果然是没看错自己,他就是个没出息、没气节、没原则的小色鬼,色字当头,管它是不是刀,还笑眯眯地把脑袋凑过去让人家砍。

    任遥躺在榻上,像是看穿了他对自我深刻且精准的剖析,又像是根本懒得捉摸,斜睨了他一眼:“我饿了。”

    文旌与任遥对视了一会儿,默默地捂腰起来,出去叫人给小狐狸精弄吃的。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摆了四个酒坛子,三个原封不动,一个歪倒着,已经见了底。

    桌上还摆着成套的玉壶和翡翠杯,佳酿残留,东倒西歪,提醒着他蓄谋灌醉任遥的恶行。

    文旌立刻加快了脚步,拂开飘摆的软帐进去,坐在榻边,垂眸凝着任遥,她虽然精神不济,呵欠连天,但面色却是好的,粉粉嫩嫩,吹弹可破的雪肤,乌黑晶莹灵气逼人的小眼珠,挺翘的鼻梁,圆润的鼻尖,还有那像饮足了蜜糖饱满红润的唇瓣。

    就连她饿得乏力,懒懒地瞥向他时,眼角眉梢都带着蛊惑人心的风情。文旌看得心里痒痒,拉住她的手把她从榻上扯起来,抚了抚她平坦的小腹,悄悄道:“你说……会不会有小宝宝?”

    任遥低头,看了一会儿,不十分确定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也看不出来啊……”

    文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心神荡漾地设想:“要是能生个小南弦,再生个小阿遥,那我就没法上朝了,我就不干了,管他的,反正咱家有钱。”

    任遥默默想,要是让赵煦听到他这番话,非得跳起来跟他拼命不可。

    两人各怀心事,突然门‘吱呦’一声被打开了,扶风站在门外,压低声音道:“大人,陛下传信给你了。”

    一句话砸下来,把文旌周围漂浮旖旎的粉红泡泡瞬间打散,遐想破灭,只余一地凌乱狼藉。

    他耷拉下脑袋,气鼓鼓地往外走,走到一半仿佛余怨未消,又倒退回来,俯身盯着任遥控诉:“这都要怪你!当初你要不跟我吵架,我就不会去北疆,也不会遇见赵煦,更加不会当这狗屁丞相,我们现在没准儿孩子都好几个了,何至于像现在给自己惹了一大摊麻烦回来。”

    说罢,也不给任遥反应的时间,甩开帐子大步流星地走了。

    任遥愣了愣,愣了又愣,过了大约一炷香,隔壁院里传出任瑾那撕心裂肺、无比凄惨的叫声:“我错了!我贪生怕死,我无情无义,当年是我自作主张让人把你绑走了,都是我的错!别打了……”

    这声音听得久了只觉得瘆人,任遥打了个冷颤,哆嗦着缩回被衾里,慢悠悠闭上眼睛。

    第62章

    这边春暖花开、满室旖旎,而赵煦那边则是暗刀剑影,诡谲冷肃。

    从昨日从慈和殿里出来,赵煦的脑袋就是懵的,哥舒毓三个字像是生了飞翼,在他头上盘旋,一阵阵恍惚,好像做了场梦一样。

    文旌怎么可能是哥舒毓?

    哥舒毓怎么可能是文旌?

    赵煦本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更加带了些许逃避意味地不去想这背后更深层的厉害关系,可他越是逃避,就越管不住自己的思绪。

    文旌是魏鸢的亲生儿子,他们两个是亲生母子……

    他似乎又变成了从前那个孤立无援的落难皇子,独自在黑暗里禹禹独行,一不小心撞上了冷硬的墙壁,内心的惶惑不安难以言喻。

    可这样往坏处揣摩得久了,他自己就先觉得荒诞。

    且不论文旌的人品秉性,就冲他亲口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就说明文旌的心里是想与他坦诚相对的,对,坦诚相对,既然坦诚了,那文旌就一定不会背叛他。

    一定不会。

    他在心里一遍遍笃定这想法,既是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为了提醒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清醒,不能因为私心杂念而影响了判断。

    文旌揣了这秘密这么多年,这么冷不丁得告诉了他,肯定是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赵煦的判断很是准确,他人在宣室殿坐,事果不其然就找上了他。

    龙案上的奏疏摞了一尺高,手边却只放着几本朱笔批注妥当的,龙涎香雾顺着铜鼎炉的镂雕盖子徐徐飘出,模糊了御座前站着的人的眉目,但却使他的声音显得愈加清晰。

    “臣念及昔日同窗之情,不忍说出真相,但眼见文相与魏太后过从甚密,唯恐丞相大人因私情而损社稷,虽几经挣扎,但还是想向陛下陈明,文相就是十三年前因轻敌冒进而战死的铁勒可汗哥舒耶奇的独子哥舒毓。”

    陈稷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