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恋爱假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最好的全都在这儿了,后面通通没被搞过,持证上岗,保证没病!来来来,哥们挑个你觉得顺眼的。”

    梁慎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热络的拿起啤酒瓶往南希的杯里倒。

    南希身体向后靠着沙发,修长的两条腿自然的放着,极缓慢地吸着指间的烟,冰白冷漠的面容隐匿在烟雾之后,不言不语,却散发出沉郁的压迫感。

    他面无表情地抬眼一扫,眼色缭绕,男孩中有几个不合时宜地加快了心跳。

    这个客人太英俊了。

    梁慎瞟了好友一眼,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转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其中一个看着年纪较大,身材较紧实的男孩不客气地说:“你,就你了,过来。”

    被选中的男孩眼神微亮的出列。

    梁慎继续指挥道:“过来。南少今晚心情不好,你卖力点,把他给伺候爽了少不了你好处。”

    男孩连连点头,脚步很轻的朝一直在静静抽烟的南希走去。走至他跟前站定后又随即屈膝跪在厚实的地毯上,两只手在伸向他的裤腰之前,小心翼翼地向上瞄了一眼。

    接触到的是高高在上的,自上而下垂落下来的冰冷目光。

    恍如在看待一件死物,一只脆弱可怜的蝼蚁。

    男孩心一抖,不靠谱的绮丽念头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出入这家会所的,哪有善茬的主。

    客人没有开口叫停,他也就继续摸向那质感精良的皮带,动作娴熟的解开金属扣,再慢慢拉下休闲裤的裤链,从深黑色的内裤里掏出胯间物。

    还没勃起的一坨,犹如一头沉睡的雄狮盘踞在黑色的丛林。

    形状尺寸好看,也没有难闻的体味。男孩生理性地咽了下口水。

    “慢着,”梁慎怀里也搂着个人,见状从茶几上抓起一个小盒子扔到男孩身上,“带上套再舔。”他深谙好友对这些鸭子的洁癖。

    男孩捡起跌在地面的安全套,拆开,撕开一个。

    然后伸手去拨弄,揉捏,本已驾轻就熟的活儿,却迟迟戴不上去,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的男孩不禁渐渐面露焦急

    那根东西还是软的。

    ——南希突然抬起脚狠狠踹向俯跪在两腿间的男孩,毫不留情的将人踹翻在地,阴沉的眉间凝结着忍无可忍的,被脏东西冒犯的强烈怒意。

    梁慎一把推开怀里的人,重重拍着桌面怒斥:“全部滚出去!操,正一帮废物!滚出去!”

    男孩们喏喏的相继离开了。

    梁慎又骂了两声,将桌上的啤酒杯递给南希:“妈的,这里的货不行,提不起兴致正常。我听东子说南区那边开了个新的,改天我们去玩一下。”

    南希整理好衣物,左手接过杯子,右手将烟蒂摁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那里已装满了七、八个烟头。

    “哎,南希,你别抽太多了,人都要抽萎了——啊呸呸呸!”梁慎晦气地扭头吐了口唾沫。

    “不对……”

    南希忽然俯下上半身,两只手肘分别撑在两边膝盖上,一张脸埋进掌心里,弯下的腰脊透着压抑的气压,茫然地自言自语。

    梁慎皱眉,从没见过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好友露出这种傻逼样儿,非常看不惯,又见他忽地抬起头来拿出了手机,喃喃道“我要打个电话”。

    手指飞快地调出号码,按下通话键,听筒那端传来了机械化的女声。

    南希抿紧嘴唇,隔了一会儿,又再拨了一遍,还是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手机,眼神阴晴不定。

    “你的电话借我一下。”他突然转头对梁慎说。

    梁慎随手将搁在茶几的手机甩给他。

    南希两手各拿一个手机,阴着脸用梁慎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这一次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个如泉水般温沁的男声从听筒传出:“……喂?哪位?”

    简单的字句听在南希耳中却无异于爆裂的沉雷,将积压在心头多日,陌生而焦虑的情绪,刹那间化作一股火焰将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地燃烧。

    “啪——!”

    他举起自己的手机,狠狠地往墙壁砸去!

    力度之大,使得零件散落一地。梁慎眼睁睁地看着好好的一部手机刹那间被砸得稀烂,一时无语。

    他终于严肃起来了:“南希,你听我说两句……”

    “我回去了。”南希倏地站了起来。

    “啥?喂,南希!”

    南希置若罔闻,大步走出包厢。

    “我操,上辈子欠了这祖宗。”

    梁慎只好抓起手机钱包跟上去。

    大四开学了,段时瑞趁实习前的几个月在咖啡店找了份兼职,白天不用来,只需晚上工作三小时,很适合还是学生的他。

    咖啡店有个小清新名字,叫Cat?Cafe,猫咖啡,装修风格是干净纯粹的北欧风,大量绿植点缀在不同角落,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来时,闲逸的氛围会让人联想起在屋顶蜷睡的猫咪。

    除了稍为年长的店长,店里服务员几乎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男有女,大家年龄相仿,很容易搭上话题,加上他本身就不难相处,来了没多久就融入这个集体了。

    有个叫小羽的圆脸姑娘在空余时笑着对段时瑞说:“原来你也挺能开玩笑的嘛。”

    段时瑞正在用抹布擦拭吧台的奶渍,微怔:“嗯?”

    “你刚来时是这样的,”俏皮的女生牺牲形象,用两只手往下扒拉脸蛋两侧的肉,“就差没在脑门上写个‘丧’字,哈哈哈!丧死了真的!”

    活泼是会感染人的,段时瑞闻言牵起一点笑。

    “现在好些了,起码会笑,不至于面瘫啊,年纪轻轻的要多笑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相信我,会迷倒很多女客人。”小羽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忙去了。

    段时瑞这回才真的失笑出来。

    日子好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按部就班的平缓的进行,仿佛一列曾经脱轨的火车终于回到既定的轨迹上前行。

    他一个人吃饭,上课,打工,偶尔参加同学间聚会,偶尔打电话问候老家的母亲,含笑目视周围人的欢笑,坐在他们之间,成为画面中的一员。

    夜深人静时,他对自己说,就这样吧,挺好。

    临近中秋,月亮越来越圆,段时瑞踩着一地银辉沿着校园的小路走回宿舍。

    快到门禁了,周围只有路灯灰白的光线,没什么人经过。

    他漫不经心地向前走着,突然一个熟悉的嗓音在道路一旁响起。

    “时瑞哥。”

    他条件反射一颤,呼吸瞬间凝滞,转眸发现了从树影里慢慢走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