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辞旧迎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我们昨晚见过。”

    “你好。”郑俊迅速回忆一番,确定昨晚没向他通报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看朋友圈就知道了。郑老师。”

    郑俊的微信好友多是学生和家长,发的朋友圈十有八九跟高考相关,且每晚都有“郑老师出招”的固定节目,拼凑出他的全名并不难。

    郑俊无语,干笑暖场。

    “不妨碍你上课吧?”

    “不妨碍。”

    “还记得欠我一顿饭?”

    “记得。”

    “你住的地方离莱山区远吗?”

    郑俊就住在莱山区,事实上,他正站在莱山区最大的超市门口:“莱山区我挺熟的。”

    “能吃辣?”

    “能。”

    “那约在金沟寨的渔公渔婆怎么样?”阿新说,“我今天吃饭比较晚,十点。”

    郑俊今晚给小班上课,也差不多要在十点钟吃个宵夜什么的:“好的,那就十点见。”

    “郑老师,”阿新说,“公平起见,我姓白。”

    郑俊擎着发出忙音的手机被买菜大军卷进超市,心不在焉地碍了大爷大妈的事儿,脚面挨了好几下,腰间挨了好几肘,后背还被抓了一把。等拎着菜突围到收银口,他已经狼狈得像个逃兵。

    直到把菜放进后备箱,郑俊才反应过来:既然晚上有约,买菜干什么?

    他打开微信试图窥探白新的朋友圈,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显然,阿新把他屏蔽了。

    这才是老手的做派,加人却不给对方设置权限,这种低级错误只有郑俊犯得出来。

    正像彭会昨天激将他时说的,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守株待兔,是大自然法则中注定被饿死的物种,只不过gay圈的生态扭曲,零多一少永远是主旋律,物以稀为贵,才总会有人前赴后继地送到他嘴边献爱心。他们眼里只看到一根,至于附带的是谁,无所谓。

    彭会醉醺醺地说郑俊啊郑俊,你这样退化下去迟早会被淘汰的,以前有我陪你浪着,现在我要定下来了,你可怎么办?你的退路呢?

    正是因为这句话,郑俊才下定决心主动搭讪一次。

    烟台的雨水一年四季都不按常理出牌,傍晚时分晚霞满天,理论上说该是晴行千里的好天气,几道闪电却在下课的前一秒划破天空,大雨随着下课钟声倾盆而下。

    郑俊和学生都傻了眼。

    离家远的学生早就有家长开车等在外面,住附近的基本都在一楼大厅傻等,辅导班虽然贴心地常备雨伞,但外面的雨正横着下,打伞出去纯属送死。

    然而学生们很快兴奋起来,不需要做作业,不需要面对家长,被迫无所事事,乐得清闲。每次响雷都伴随着一阵欢呼雀跃,这种毫无道理的快乐惹得郑俊都笑了。

    一个穿着肥大亮黄色雨衣的人跑上台阶,摘下帽子冲吴佳文招手。

    吴佳文向剩下的同学打个招呼,跑出去帮彭会脱下雨衣自己穿上,夺过彭会打算撑进雨里的伞。

    彭会呈呆傻状,高他半头的吴佳文撩起雨衣前襟把他罩住,两人脚下乱绊了几步,终于统一节奏,摇摆着走进雨幕。

    郑俊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

    雨还在无休止地下,没有停的意思。等到所有学生都被家长接走,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郑俊放弃回家换衣服的念头,直接开车去渔公渔婆。

    阿新像个落汤鸡似的等在那。

    他穿着松垮的T恤和松垮的牛仔裤,头发全都趴在脑壳上滴水,脚下扔着把被狂风□□得一塌糊涂的烂伞,扬手微笑算是招呼。

    他完全失去了酒吧里显露出的那种深重的心机和露骨的性感,清新爽利的像颗薄荷。

    郑俊之前怀疑他是否会冒雨赴约,此时深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隐隐惭愧:“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阿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毛巾擦头发擦胳膊,伸进T恤里擦身上的雨水,抖着前襟道,“反正是你报答我,我就不客气地先点了菜。”

    “应该的。”

    阿新弯起眼睛,伸出右手越过桌子:“白新。”

    他弯眼时右眼先闭,看起来像个媚眼。郑俊握住他的手:“郑俊。”

    白新拧干毛巾搭在椅背上,左右看了看,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说声不好意思脱下T恤用力拧出雨水,抖开套上,又说:“不好意思。”

    他里面还套了个背心,蒙上一层半干的T恤肯定难受。郑俊干咳一声起身:“稍等我一会儿。”

    作为杞人忧天的践行者,他在车里备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以防万一。也就半分钟的时间,郑俊拿着件春秋季节的运动衫回来让白新先换上,叫来服务员问有没有办法把换下的衣服晾着控水。

    白新递给服务员T恤,把运动衫的长袖撸到手肘:“可能是光线问题,你看起来比昨晚正派。”

    郑俊想说同样的话,提起茶壶为他倒茶。

    尴尬随着沉默卷土重来,白新喝完一杯暖茶,郑俊还在盯着桌面神游。

    白新给自己添茶:“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又抢了郑俊的台词,郑俊摸摸额头:“我是辅导班老师,假期最忙,没心情出来玩,昨天刚闲下来。”

    “难怪。”

    眼见又要冷场,郑俊说:“我以前也没见过你。”

    “我刚来。”白新握拳撑着下巴,垂眼看杯子里的茶梗,“说起来特别心酸,我跟人合租,室友一两天搞一次,每次都闹腾到一两点,我神经衰弱,只好躲出来找人收留,情非得已。”

    郑俊觉得他不像如此窝囊的人:“你昨天在哪睡的?”

    白新往后靠住椅背,方便服务员把毛血旺端上来,要了碗米饭隔着热气说:“好不容易看中某个主动搭讪的人,结果他突然拒绝我,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睡另一个。”

    他口中的“某人”显然是郑俊,好像郑俊是他的最佳选择。郑俊错综复杂地笑了笑,表示领情。

    白新连塞几口血旺,鼓着腮帮说:“我等的就是纯一,但找上门来的都是零,所以昨晚被拒绝我真的非常失望。”

    郑俊刚夹的豆芽全掉到桌上。

    白新又弯起眼睛:“我不像零号是吧?”

    郑俊窘到发笑。

    白新继续往嘴里塞菜:“我为了蹭张床也就挑挑长相,一直违心地当一号,已经惨到一定境界了。”

    郑俊点头:“确实惨。”

    白新盯着他的眼睛:“今天室友又带女朋友回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