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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要是想看猫, 哪天我带你去宠物市场。这儿毕竟多以奇珍异兽为主……” “可九命灵猫也十分稀有!在典籍里也是十大奇兽之一!” “前辈,淡定、淡定!”唐深哭笑不得,“对了,吃不吃棉花糖?” 路边,卖糖的彩色小车上正在云丝雾绕卷着粉红色的甜腻。又是他完全没见过、奇妙的食物。 独孤寂有时候会想,在略言身边,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和不可思议在等着他。 “姜总,你连这都要跟他抢?” “民以食为天,怎么能不抢!”一个热热的红色棉花糖做出来,姜慎行首先夺过去咬上一大口。“让他等下一个啦!” “妈妈妈妈,看,是爱心呀!”路过的小男孩指着独孤寂手中飘荡的气球。 “爱心?” “就是这个东西的形状,”唐深拽了拽气球解释道,“在我们这里是‘喜欢’的意思。” 爱?独孤寂抬头看了一眼那在空中翻转跳动的东西,脸颊一红。 新做的棉花糖好了。唐深转身去接,手指一松,那只氢气球便飘飘荡荡,往高空中升起了去。 “啊……” 适逢一阵大风吹过,转眼气球就飘到了几米开外。 “前辈!不要追,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这是略言送的“喜欢”…… “前辈!” 前方是一堵高墙,那气球竟缓缓蹭着墙边,一点点越了过去。独孤寂瞬间心急,提气凝神,几步蹬墙一跃而起。 “妈妈妈妈!那个大哥哥飞起来了!” “别胡说!” “可是他真的飞起来了,飞过去了!妈妈我也想学飞飞!” …… …… 追过高墙,又整整追了几条街。最终独孤寂是踩着一座小破楼的楼顶,才把气球给抓回手上的。 舒了一口气,一阵风吹干了汗水,他一回头—— 满眼琳琅的街道房屋,映着从刚才起就有些阴沉的天空漏下几缕白光。全然没有动物园的影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手机响了。独孤寂忙把气球缠在手腕,小心接起。 “你跑哪去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出门的话一定不要离开我们视线,前辈你——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唐编别急!丢不了的,真的丢不了!”背景里,满是姜慎行的安慰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略言,略言你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急?这儿这么大,你要是跑丢了我上哪去找你?!我、我……呜。” 好像……这种事情早不止一次了。 独孤寂心里缓缓一疼。明知道略言最怕的就是他会突然不见,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冒冒失失让他担心呢? 电话被姜慎行抢了过去:“独孤前辈,你在哪啊?你旁边有什么?” 楼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破旧的街道,可能因为快要下雨的关系,街上人已经不多。 “有、有一位妇人。” 姜慎行愣了愣:“能不能具体点?” “有一位在卖馒头的妇人,似乎已经在收摊了。” “我的意思是!大一点儿的目标!说楼!说标志性建筑物!” 独孤寂再度无辜地环顾四周:“这里有很多楼,但都不高。还有一辆车,比街上常见的要大,尾很长,是蓝色的。” “……”姜慎行无语,“你过去问问那个卖馒头的,问你现在在哪!” “她刚才已经走了。” “……” 姜慎行前一秒才觉得唐深急得红了眼眶有点小题大做。 现在几句话一说,连他都有点想哭了。 “啊……那边好像有条很窄的河。” “河边是吗?”姜慎行好歹也在这座城市住了好些年,综合动物园周边的地理,已经大概知道他在哪一带了。 “你、你就站在那千万别动,听到没有?我们马上就找你,也别挂电话,喂?” 独孤寂一脸茫然。 手机微弱地响了几声,然后黑了。 几滴水滴滴在头顶,继而哗啦啦一阵落下。 暴雨倾盆。 独孤寂仍旧呆呆盯着那手机,徒劳地戳了戳按键,那东西却像是死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姜慎行最后让他站在原地千万别动的。 独孤寂也不敢乱走。 …… 一辆越野车在昏暗的夜雨中亮了灯。 副驾上,一个白衬衫的男人打开车门:“这位先生,安全起见……不要站在道路中间玩手机哦?” 雨声中,独孤寂茫然地点了点头。 车子擦身而去,往前开了一小段,掉了头又折返回来。 ……怎么能不折返回来? 下着雨,一个男人没打伞,还牵着一个红气球孤零零在马路中间傻站着,实在是没法让人不挂心好吗? “雨这么大,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是在等人?” “嗯。” “先上车吧,你朋友住哪儿?我们送你一程好了。” 独孤寂却摇了摇头:“他们叫我不要动,必须就在这儿等。” “那么大的雨,你先上车!” 可独孤寂还是不敢动。 于是白衬衫的男人直接下了车,把他整个人给拽到了宽敞的后座。门一关,哗啦的水汽和雨声被隔绝在外,车子里和那个成渝的家一样,絮絮吹着热风,有着和隆冬的天气全然格格不入的暖意。 “赶紧擦一擦。”一只柔软的大毛巾被扔了过来。 “你管他干什么?感冒了怎么办!” 驾驶位上还有另一个男人,有着帅气精致的侧脸,听语气似乎脾气不怎么好。手忙脚乱地拿着一只毛巾朝身边的人招呼过去,耳朵上似乎还挂了一只银色的坠子,一闪一闪的。 略言的世界里,男人几乎没有见过蓄长发的…… 却倒可以和女人一样戴耳坠呢。 …… 多亏了那两个好心的陌生人,在车里想办法给独孤寂的手机充上了电,撑着进水的屏硬是联系上了唐深他们。 并载着独孤寂找了过去,顺便干脆用那辆宽敞的车把一行人给捎回了家。 “好像是冻着了,有些发热呢。” 柔软的床,温暖的房间。姜慎行倒来热水,顺便忍不住吐槽:“唉~独孤前辈看来是终于被咱们唐编给养得娇气了,以前天天受伤,也没见虚弱成这样。” 独孤寂昏昏沉沉,闻言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是啊。洛京城的隆冬比略言这儿要阴冷得多,寒夜里就算烧上炭火也常冻得瑟瑟难眠,这么多年也挨过来了。在想想当年在盐海城,他一个人重伤在冰雨中逃亡了十几天最后也没倒下。 反而过上了温暖、舒服的日子后,随便淋个雨竟就病了。 “来,吃药。不要尝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