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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舍不得放我一马?是不是非要我把这条命留在这你才肯罢休?” 周子骞有些狼狈的避开了叶涛的视线,叶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往他眼睛里戳往他心口上插。他疼的呼吸在颤抖,根本发不出声音为自己辩驳,而且他也无可辩驳。叶涛说的没错,他的挽留和舍不得都是自私的,尽管他挽留的姿态如此卑微,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有多少人在为怎么圆回来替我替他俩发愁? 第132章 意慵心懒 叶涛搬回了城外的宅子,人越发的沉默寡言,也不再诵经修禅。旁人当他是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为周老过世心情郁郁,所以才如此消沉。可阿青却觉得叶涛不是消沉,他总是望着一处出神儿,眼里却空落落的,无人无物,无悲无喜,就像是风吹不皱雨落无痕的空井。 外面天气很好,叶涛却不想下楼。守灵时染上的那场风寒拖拉了不少日子,如今倒也好了,可人还是意慵心懒,不愿动弹。阿青让他晒晒太阳,好声好气的哄劝了好一阵,叶涛才移步到露台。 天气确实很好,细微的风清爽舒宜,在温暖的午后吹拂,似乎可以将万千尘烦带走,不过微风中的叶涛已经没有烦恼了。那天的那场谈话把叶涛的烦恼付之一炬了,只是这场火还烧掉了一些烦恼之外的东西,叶涛的气力显然也在其中。前一刻他还字字尖锐的质问周子骞,下一刻就扶着闷痛的胸口倒下去了。 叶涛觉得很累,无法形容的累,连呼吸都是种沉重的负担。他想,这样睡过去也好,至少昏睡里是清净的,可以好好歇一歇。即使醒不过来也不要紧,这条命本来就不是他的,他用的很吃力,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就这样还回去也没什么不好。 周子骞吓坏了,他一手抱着叶涛一手掐他的人中,慌乱的叫着叶涛的名字。怀里的人白着脸闭着气,就像在用自己的命逼他放手。周子骞害怕了,是真的怕了,他惶惧的承诺:“我放手!我再也不为难你了!醒醒叶涛,叶涛……你应我一声,别吓我……” 叶涛觉得自己才阖上眼就被穴位上的剧痛弄醒了,闭塞的气管里猛地涌入一大股空气,呛的他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昏昏沉沉的抬眸,他看到了周子骞通红的眼角,红的似乎随时会有泪滴落下来。 周子骞更像是那个从闭气的昏厥里醒过来的人,眉宇间尽是未退的冷汗。他抱着浑噩无力的叶涛,感受着叶涛的心跳和体温,埋在他发间哑声忏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这么吓我,我放你走……我放你走……” 他们就像彼此命中的劫数,两人原本素不相识,却被离奇的命运强行扯在了一起,意外的相识相知和渐生渐深的情愫搅乱了两个人的生活,也衍生出太多不得已。如果叶涛不是以周子骞侄子的身份出现的,如果周子骞没有被憎恨和背叛扭曲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们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那个结局就算不够完满,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不得已和伤害。可“如果”从来都是不存在的假设,所以事到如今只能放手,周子骞怕再强求下去会要了叶涛的命。 叶涛不知道自己短暂的昏厥给周子骞带来了多深的恐惧,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的流逝,他越来越弱不禁风,越来越容易生病,哪怕是一场小小的风寒也会纠缠很久。再这样下去,也许他真的会死在周家,死在用留恋和不舍为难他的男人面前。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不如夏季开的那样密了,阿青剪了几朵花开最好的,拿到了叶涛的房间。 青绿的花枝浸在水晶花瓶里,花瓣也被撒了些水上去,挂着小小的水珠,白色花瓣包覆着娇嫩的黄蕊,香气清淡却也沁人心脾。 阿青把在露台上出神儿的人叫进房间,睨着瓶里的蔷薇花轻叹:“你看它们多可怜,本来可以在枝头开的更久,却被剪回来用水养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枯成一把黄枝败叶。” 叶涛以往只是寡言少语口懒开,如今连眼和心都怠惰了。阿青剪花的时候,叶涛就在露台上,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可阿青惜花叹花,他便以为花是别人剪的。 叶涛用手指抚了抚喜人的花瓣,随着阿青所言想象它枯败的模样,眼里竟也生出一点怜爱之意。 阿青捕捉到了那一点浅浅的波动,将温热的手掌覆在了他头上,睨着他微垂的睫羽说:“你远比这些花要珍贵,即使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不想你枯,四哥希望你好好的开着。” 最好的年纪,善良的心地,姣好的相貌……这么美好的生命,如果悄无声息的凋零了,即便是旁观者也会觉得惋惜。 叶涛倒也不是自甘枯败,他何尝不想好好活着?可他的人生里不是阳光雨露,而是一场接连一场的病痛,他再想善待自己也只能在病痛里苟延残喘。命即如此,人何以堪? 时隔不久,叶涛这里来了客人。原定在事务所里签订遗产继承协议,因为叶涛身体不好,回一次城就要折腾大半天,于是王律师就带着协议来了叶涛的住处,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位继承人。 王律师将协议和各种文件拿给三人,只有叶涛不闻不看也不接笔。 “我决定把我的资产无偿转让给我小叔和云阳。”叶涛倦怠的倚靠着沙发扶手,华美的锦衣反倒衬的他更显清瘦,眉宇间笼着病弱之气,话音没什么力道,听在旁人耳里却惊若天雷。 周云阳的惊讶自是不必说的,就连为广宇工作十几年,经手事务全部举足轻重的王律师都惊讶不已。十几亿的资产,寻常人几辈子都积攒不来,这个弱柳扶风的少年人竟淡淡的说他不要了。 “我年纪小,没有能力打理那些……”叶涛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咳的脸色泛红才堪堪止住,叶涛这才接言续道,“再说我身体这么差,恐怕至死也离不开人照顾,那些东西交到我手里我也用不着,小叔和云阳帮我管着,我放心也省心。” 周云阳竟然有些急了,他不顾周子骞和律师在场,微拧着眉道:“云溪,你说的什么话?才多大的人就把死活挂在嘴上?那些东西是爷爷和爸爸留给你的,你怎么能给别人?” 叶涛没理会,兀自与王律师说:“云阳还在上学,和生意有关的资产就交给我小叔打理吧,爷爷留给我的房子也给我小叔,其余那些给云阳。把玉器古董之类给我留下就行了,我喜欢那些。” “你考虑好了?”王律师与叶涛说话,却用余光看周子骞。王律师和周叔差不多年纪,又为广宇和周家工作了这么些年,哪能不懂审时度势和察言观色? 周子骞本该面有异色,装作也是才知道侄子有此打算,然后叫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