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尚余温恶魔裂谷驱逐战 第十八章 战斗前夜的天使之歌

    一行人来到了佣兵工会。不过既然不需要工行出向导了，那部分会被填入佣兵团的报销单上。副官向负责人询问大裂谷的情报，结果令几人都很意外。

    因为佣兵工行早早就给上级汇报了这件事情，但是不知为何这里的兵团长没有接到这个信息。不仅如此，兵团的暗探也全部没有发来联络信息，恐怕也是被蒙蔽或者已经遭遇了不测。听到这消息，副官的表情很难看。

    “这……”亚历山大感觉情况很不妙，她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种鬼事，看来还是得尽早赶过去。”法革尼说道，而现在氛围十分凝重，显然这是一场早有准备的阴谋。副官决定带人亲自去罗瑞行省汇报，佣兵工行的本地负责人也自掏腰包买了一颗源初之核进行联络。

    “得，快点走了。”莫恩格南怕那机械师改变主意不去了。

    六人赶往了驿站然后和海德·默本斯打了招呼，她没有装备任何护甲，带着一把完全可以战斗用的大号铁匠锻锤以及一把侏儒火枪——卡林知道这是可以进行小范围攻击的霰弹枪，但他也只是从老师那里听过而已。霰弹枪是一种以最大限度的缩减射程来提升杀伤力的武器。

    亚历山大对向导表示欢迎，寒暄一下并说明大概的情况之后就准备上路。

    在准备出发的过程卡林毫无掩饰地展露出对枪械的热诚，充满热情地询问海德女士，她的武器是自行研发的吗？是的话，灵感是从哪里来的？

    卡林从海德嘴里得知机关术士是侏儒们传承下来的职业，而自称机械师的是学习了机关知识但是无法通过工具施法的一群人。

    五匹马载着七位过客在碧色连天的草原上驰骋。

    晚风带着些许刺骨的寒意吹过长草丛，那之前马儿们已经跑了一整天。

    “希兹要不要趁现在有时间歇脚，多弄点圣水，这趟不好搞啊。”无所事事的莫恩格南提议道。

    “那是天使之泪，和圣水不一样。”希兹无奈的解释。

    “嗯，尽量做好准备吧。希兹，拜托你了。”索菲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对付的是恶魔。

    卡林待在帐篷旁边安静地检查自己的枪械，进行日常的保养工作。

    虽然支撑起了男女两顶帐篷，不过现在海德在营火修补男士们的盔甲，卡林正好瞅见了索菲亚帮希兹摆好了一些炼金器械，而且那些装置的样式他十分眼熟。

    希兹开始着手炼制天使之泪，索菲亚在一旁看着希兹摆弄，企图偷师。

    “这是仪式炼制啦……严格来说只能算半个炼金术。”虽然对于索菲亚试图偷师显得毫不在乎，但是希兹还是解释了一下。

    “嘛，不过也是第一次见呢。”索菲亚打了个哈哈。

    卡林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安静地看着希兹的炼金过程，一言不发。十分钟后，原本透明的纯净水缓慢地变成了一瓶淡金色的液体。

    卡林看了十分钟，确认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凑到了希兹的炼金装置旁边。“打扰一下，虽然有点冒昧。但我想问问，您的炼金术师承于谁？”

    “额……我忘了。恐怕是在旅行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一身本领，换句话来说我只有这几年的记忆……因此真的想不起来自己的炼金术是谁教导的了，至于后面我有幸获得了蓝爵先生的指导来着。”

    “啊，那真是很遗憾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了。您如果有什么以前留下的东西，可以多盯着看一看，兴许能想起点什么，这是我的亲身经历。”虽然技术手法相似卡林却没能得到自己老师的信息。

    希兹把天使之泪交给索菲亚之后，叹了口气。“没关系，反正我过得很快乐，也在寻找记忆的方法，但是丝毫没有收获。”

    卡林颇有些失望地挪开视线，看向远方。然后他动动手指，拿出材料搓了一颗信号弹。这当面制作是日常的复习，也算是对面前的希兹充当活体线索的引导。

    卡林这么一说，希兹此时想起那晚发生的梦，那是她曾经的记忆——至少很有可能是。虽然只有那些片段，不过还好，至少有些收获了。

    希兹感觉卡林的手法很熟悉，明明这不是她熟识的炼金技术。“你的炼金术运用技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熟悉的感觉……嘶，但是想不起来，明明我不熟悉这种调配方式的。”

    “我对炼金没什么天分，了解仅限于子弹和这玩意，都是当初我的老师教我的。我现在一边旅行一边找她。”卡林抛着手里的小道具。

    “这样的话，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我在失忆前认识也说不定呢。”希兹问道。

    “尊师名为莫拉米尔姓氏我不知晓，成为她的学生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总之，我记得多少就告诉你多少吧。”卡林摸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本册子，一点点地陈述上面的笔记。

    希兹听着听着进入了恍惚的状态——在燃烧的森林中翻涌的热浪，焦糊的尸体味道。锐器刺穿树干的声音，以及一声枪响。有那么一瞬间，希兹仿佛“看”见了“听”到了，近在咫尺。这一瞬间结束后，眼前的人是卡林，耳边的声音是大草原呼啸的风声，但是这一瞬间绝非虚假。

    “记起什么了吗？”卡林一脸疑惑又很期待地看着面前的炼金师。

    “刚才这是什么……”希兹茫然地看向四周，仿佛刚才四周燃烧的树木，燃烧的尸体发出的焦臭味，火焰带来的温度如同真实存在的一般。“刚才我好像恢复了一丝记忆……”卡林眼前的银发的精灵少女眼神茫然，但是在开始说话的时候，眼睛逐渐恢复了光彩，接着开始说起了自己刚才的经历了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晚的梦可能会比较长了。个人建议你早些休息，记忆这种东西不能操之过急。”卡林后退两步，准备结束对话，避免对方遭受过度的刺激。

    路途中经过七次和狼群的战斗，借助了海德的射网器等各种机械装置杀死了大量魔狼，获得不少战利品。海德凭借强悍的肌肉力量和广域攻击以及稀奇古怪的机械装置赢取了她应有的以及额外的战利品。即将到达的时候，一行人还看见了许多奇怪的植物，和情报一致。

    到达前线营地时已是深夜。营地里面有四支评级同样是B级的冒险者队伍和佣兵团，还有一队欢乐之神的牧师。联合军拟定第二天清晨发动进攻，因此几人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披风戴雪地打完招呼，随后钻入联合军早已准备好的帐篷后，里外温差过大导致几位女性反而浑身难受。

    亚历山大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打量着帐篷里面，找地方待着。

    毯子，魔法暖炉，水壶什么的应有尽有，对于帐篷来说可以算是十分豪华了。不过由于十分疲惫几人也顾不上这些，除了希兹和索菲亚颇受照顾海德的照顾以外，其他人都精疲力尽了。

    而海德在卸下材料以后照看马儿去了，她第二天就会返回，这个帐篷也只有五个个睡觉的位置，必须得挤一挤。

    莫恩格南进了帐篷找了个毯子着地就睡着了。

    法革尼只能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莫恩格南身边，以免因为睡眠不足在第二天可能的战斗中掉链子。

    希兹由于持续赶路而心情有些糟糕，但钻入帐篷之后，室内外的温差让她稍微清醒了几分。精灵阅读起之前莫恩借到的书籍，通过汲取知识来转移注意力来缓解心情，随后休息了。

    亚历山大烧点开水，顺便复习一下元素调和平复心情，然后再去睡。相比其他人，离开雨林后餐风饮露的戈壁求生让亚历山大总是能挤一点余力。

    作为一个草原长大的亚人，卡林闭目养神了一会以后睁开眼睛进行保养工作，给第二天作准备。完成维护工作以后，为了保证休息不受干扰，卡林盘腿在两个男性旁边坐好，开始冥想。

    “呼哈……这一路上可真够急的。”索菲亚调整自己的状态，把东西都检查几次，然后习惯性地简单记录了下今天看到各个队伍的情况。完成惯例的记录后她感觉还有些精力，于是将披肩扯紧，把半个身子伸出帐篷外看看裂谷所在的方向，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叹了口气。少女伸出手施展唤醒灵性，招来附近的元素来探查下这附近环境的情况如何。

    大量的土元素从西边奔涌而来，不过它们很暴躁，无法沟通。“看来元素们受的影响会很大啊，希望不会把我们魔法使的塑能魔法压制得太多吧。”索菲亚探查到这情况，再多次施展唤醒灵性以召唤其他常有的元素们，看看它们的情况如何，是否和土元素们那样。

    其他元素可以正常响应，但是也或多或少有这种情况，但是风元素则十分沉寂，充满了惰性就像是和土元素的特性对调了一样。索菲亚见状也就只能休息了。

    深夜，风声渐弱。一阵悠久绵长的歌声自不远处的一处土丘传来。这歌声若是让他人静静欣赏则沁人心脾，若是存害人之意则如同洪水猛兽。

    第二天，六人感觉自己的疲劳一扫而空，浑身充满了精力。

    法革尼坐起身，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哈欠。“这地方真好，我现在神清气爽。”

    亚历山大爬起来洗洗，整理装备。“准备出发吧。确实，这房间安排得不错。”然后她撩开帘子走出了帐篷。

    “大概周围比较安静，除了那阵歌声和风声以外我难得没听见什么声音。”卡林站起身整理好装备，来到帐篷外准备出发。【随便解决早餐就好了，不知道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剩下三人陆续从睡袋里面出来并穿好护甲，亚历山大看见外面联军已经在准备早餐了。

    “快去吃饭吧。”亚历山大把头探进帘子内以免寒风灌入。说完之后她迅速过去混早饭吃，需要的话就帮忙。

    “呼哈……昨晚睡得好舒服啊，还挺难得的。”索菲亚将昨晚准备好的东西带上，拉开帐篷出去。回想着昨晚看到几支队伍里有哪些是有魔法使，打算过去说下昨晚自己的发现，做个提醒。

    “有点爽，不知道为什么。”莫恩格南出来伸了伸懒腰，把东西带好就去吃饭了。

    剩下的人陆续准备出去，此时一个金发的矮个小姑娘掀开帐篷的门帘，差点撞到正要第一个出去的卡林。卡林看见她的背后生有一对娇小的白色翅膀，他知道这是天鹅族亚人。

    “啊，对对对，对不起。”小姑娘一下子脸就红了。

    “啊，没事。出来得突然，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卡林依旧是平时的音量和表情。

    “没事吧？”个子不高的索菲亚在卡林身后探过头看看。

    “哇，是天使吗？好可爱的小姑娘啊。”看着眼前的天鹅族少女，最后一个醒来的精灵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了起来。

    “这位女士是亚人中天鹅一族的成员。”卡林小声提醒希兹。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夸人家而已嘛，作为精灵我对种族认知还是了解的哦。”希兹很想抱抱这个有着漂亮翅膀的孩子。

    法革尼绕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这个年纪看上去不像战斗人员啊。】

    莫恩格南一边绕圈子一边啧啧评论:“欺负小女孩哈，太没品了卡林。”

    “总之抱歉了，请问你要去哪？”卡林对这厮的话充耳不闻，他回忆起天鹅一族的有关消息，心中有了判断。

    小姑娘后退了两步，依旧是满脸通红地念道:“因总攻之事，大祭司令我为亚历山大·约翰逊大人带路参加作战会议。”

    “噢，那么你找对地方了。”卡林指了指外面。

    【看起来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呢。】索菲亚想到，转头喊:“亚历山大，找你参加作战会议了。”关键是她自己年龄也才刚成年。

    “原来是找亚历山大的。”法革尼摇了摇头，觉得没劲。

    “我就是亚历山大，有劳了。”转头回来的亚历山大有些奇怪为什么找这么个害羞的小姑娘报信，不过还是走了过来:“就我一个过去吗？”

    “对了，等会你可以试着跟其他人说下，我昨晚探查到那边的元素有些问题，土元素们特别的暴躁，无法和它们进行沟通。另外那边似乎非常缺乏风元素，至于其他的元素，多少也有些暴躁的情况，所以进行作战方案的话，可以考虑下这一点。我猜这会和上次我们在遇到那只大蝎子的洞窟里的情况相类似。”

    “这……要不你跟我一起来？我不是魔法使，说这种话怕是没什么说服力。”亚历山大的表情有些为难。

    “又是风元素，我为什么会觉醒风元素相关的法术。”莫恩格南十分悲伤地说道。

    “别在敌人上也类似一下就够了。”法革尼再次回想那只蝎子，简单洗漱了一下。

    “土元素吗……不知道我的契约精灵有没有什么能探查到的。”不过战前魔力宝贵，希兹打算到时候用些其他法术。

    “我是无所谓的，只是不知道允不允许非邀请成员参加而已。”索菲亚说完，看了看那位小姑娘。

    小姑娘憋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抿着嘴转身走了。

    “那亚历山大你一个人去吧。”卡林也出了帐篷。

    “看样子不太行，亚历山大你加油吧。”索菲亚踮起脚尖拍拍亚历山大的肩膀，眼神鼓励。

    “那你快去吧，我亲爱的亚历山大大人，我们快乐地吃早餐去了。”莫恩格南搁这儿幸灾乐祸。

    “也只好如此了，唉。”亚历山大跟上了天鹅族的小女孩。

    “希兹，你清点一下之前做的天使之泪有多少吧，我们分配下好了，顺便去吃些早餐。”索菲亚取出空间装备里面的药剂。

    “现在做了十二瓶，刚好每人两个。”希兹记着数量呢，她看着外面。“真羡慕亚历山大能和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起走啊，我这个人对可爱的东西可是毫无抵抗力的！”

    听到希兹的话，索菲亚莫名想起以前米勒塞给自己看的某些女孩和女孩之间的书籍里的内容，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亚历山大跟着小小的天鹅族亚人穿过几顶帐篷——眼前的一顶白色的大帐篷周围是一片无雪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弓箭手踩着小姑娘踩过的草前进，估摸着那地方就是目的地了。

    走到帐篷之前，天鹅族亚人小姑娘就捂着脸向另一个帐篷的方向跑掉了。

    “谢谢。”亚历山大在小姑娘走之前尽可能让她听见道谢，然后壮着胆子走进帐篷。“我就是亚历山大.约翰逊，抱歉来得有些晚。”

    帐篷里面有一个差不多背对着帐篷门口的狐人族亚人女性，她穿着黑纱装饰着的白袍，转动一下位置就能看见火红色的狐耳和狐尾更衬托出极美的侧颜。还有四位从身上的伤痕就能看出是冒险者或佣兵的家伙看着她。

    一个扛着重锤的彪形大汉，一个握着双刀的精瘦男人，一个身材几乎只有亚历山大一半的携火枪的侏儒女性，还有一个面色阴翳的黑发黑瞳男性，手持长木杖，大概是个魔法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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