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荒年囤粮记在线阅读 - 荒年囤粮记 第118节

荒年囤粮记 第118节

    而那几个土匪,也被族人们当场杀死。

    榆树娘抱着幼子,不停喊他的名字,可儿子再也没有回应她。

    榆树爹拿起儿子手里的刀,砍向已经死掉的土匪:“你们这群天杀的狗东西,俺儿子从小老实巴交,他还没娶媳妇呐……”

    土匪已经死去,榆树爹的愤怒与痛苦无处发泄,他颓然倒在地上。

    他竟伤心得撅过去了。

    王李氏看见柳树和冬生的惨状,紧紧抱住木槿。

    木槿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流失,她说话的语气十分虚弱:“爹,娘,你们把我扶到屋里去。”

    王李氏颤巍巍扶起木槿,崇武直接过来把木槿抱起来,抱到屋里去。

    木槿手里没有止血药,她必须先把伤口处理了,否则很容易被感染。

    这么严重的刀伤,被感染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按照木槿的吩咐,崇武和王宝山跑前跑后把自家的铁锅支上,烧了一盆热水给木槿端过去。

    王李氏找出上回从族长那里要来的酒。

    他们没有酒精消毒的概念,之所以把它拿出来,只不过因为它是家里唯一可以称之为药的东西。

    王李氏本想在里面陪闺女,奈何闺女死活不让,她只好掩上门离开。

    没有生理盐水,木槿用热水把伤口处的脏污擦干净,伤口大概有七八厘米长,而且能够看到里面的肉,看外表极其可怖。

    她拿出空间里的酒精碘伏和纱布,将碘伏擦在伤口上。

    疼,太疼了!

    木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疼痛感,她的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有做好消毒才能活到最后。

    因为疼痛,木槿额头上都是汗水,由于疼痛带来的生理作用,眼睛里不由自主泛起泪光。

    仿佛有一个世纪,她才终于完成消毒工作。

    接着用纱布绷带盖住伤口防止感染。

    木槿又吞了一粒消炎药,撑着最后一口气把装酒的小瓶子里换上酒精。

    碘伏颜色太显眼了,她只能把酒精拿出去,希望能有点用处。

    她甚至没有喊爹娘进来的力气,直接倒在地上。

    过去好久,王李氏没听见里头有动静,担心女儿有个万一,她才闯进来。

    映入眼帘的就是虽然无力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的女儿。

    木槿指着放酒精的小瓶子,艰难开口:“给冬生……”

    她太疼了,疼到筋疲力尽只想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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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财宝

    找到好几箱金银

    木槿醒来时, 整个人头晕眼花,根本分不清方向。

    见到闺女醒来,王李氏才凑上来问她还有哪里不舒坦。

    “就是困, 旁的倒不碍事。”

    除了困之外,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发出剧烈的疼痛, 她怕爹娘担心, 便没有提起。

    “娘, 外头咋样了啊?”

    外面黑漆漆, 木槿光能看见发出光亮的火把。

    “你昏过去好几个时辰, 不晓得当初发生了啥事……”

    王李氏慢慢把之前的事情说给闺女听。

    原来木槿晕过去之后,族人们仍旧在追打土匪余孽,除柳树死掉、冬生被砍下胳膊之外, 另有数十个族人受伤,方才把土匪们全给杀掉。

    现在族人们正在巡视周边、整理家当呢。

    当初土匪以为吃定了他们,将人绑起来后就把粮食给卸下来装进专门存粮的屋子里去。

    族人们九死一生才战胜土匪, 现在赶紧把家当找回来要紧。

    她旁边躺着冬生和另外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人, 他们家人忙着装粮食, 便托付王李氏顺便照看。

    木槿看向缺了一只胳膊的冬生,面露不忍。

    她的伤口还能愈合, 可冬生却再也不能。

    在王lj家村里, 冬生手艺活数一数二地好,奈何往后再也没办法用那双巧手了。

    王李氏叹口气:“都是命啊。”

    木槿:“能活着就成。”

    看样子冬生的性命应该保住了, 不过人仍旧虚弱。

    看见木槿想出去, 王李氏不停说让她躺躺。

    说实话, 木槿身上还真不舒服, 可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形, 她躺也躺不住。

    木槿并非爱操心的性子, 然而逃荒之后遇见的危险实在太多,不自己亲眼看看,她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不安生。

    王李氏看着孩子,孩子被饿到哇哇叫。

    她们从晌午到现在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只喝了几口热水而已。

    “乖,等大人忙过来就给你吃的。”

    刚才闺女昏迷不醒,王李氏和王宝山二人皆心惊胆战,生怕她没办法醒来,顶多将外孙外孙女拢在身边而已,却没心思出去给她们煮饭吃。

    就连王宝山也是刚刚才出去的,大伙的粮食全堆在一处,需要他这个当家人过去认粮食。

    木槿走到堆粮食的屋子,那间屋子是最大的,里头装满了粮食,不光有从车队里抢来的,还有此前抢别人的。

    王宝兴正在吩咐族人们把自家的麻袋认出来。

    别小瞧庄稼人的本事,他们半辈子和田地粮食打交道,几乎一眼就能认出自己家粮食放在何处。

    各家各户麻袋模样差不多,可新旧程度不同,有的上头还用棉线缝补,再加上袋口绳子的绑法不同,所以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想要辨认并不困难。

    族人们稳稳当当把自家的麻袋全给扛到木板车上去。

    最难的要属糯米砖,糯米砖长的一模一样,根本没办法分辨是谁家的。

    思虑良久,王宝兴才做决定说让各家各户平分掉。

    很奇怪,队伍里连声议论也没有,众人仿佛已经认同了王宝兴的做法。

    若放在从前,他们必不肯如此,人人都想占便宜,哪怕只有半斤粮食,也想要耧到自己怀里,所有的糯米砖加起来得几万斤,这群人居然没有像从前般争到面红耳赤。

    共同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族人们才明白跟性命比起来,吃点苦受点累根本不算啥。

    再没人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毕竟,性命已经保住了,别太在乎那点子身外之物,少个百十斤也饿不死他。

    王宝兴一边吩咐后生们搬糯米砖,一边数数。

    他要将糯米砖平分给车队里的二十五户人家。

    至于二虎子家,则照样给他分了一百斤。

    屋子里还堆着五六百个麻袋,王宝兴凑近才看出里头尽是谷子,加起来恐怕有好几万斤。

    这绝非零零散散抢来的,应该也是抢了整个车队或者抢了个大户人家。

    木槿趁族人们忙着把分给自己的粮食、糯米砖等搬上木板车,她急忙把土匪囤的粮食收进空间里四分之一去。

    车队里的木板车有限,根本不可能一气儿带走它,与其浪费,还不如收进空间里呢。

    原来采买的粮食、后面的糯米砖加上新得来的粮食,她空间里有将近两万斤粮食,若灾难真持续个三五年,她家里人不至于饿死,也能留点力气继续接济族人们。

    王宝兴分完糯米砖,进来总觉得粮食少了。

    “刚才谁多拿粮食了?”

    怕人不明白,王宝兴又道:“我不是说你们原本带的粮食,是土匪留下来的粮食!”

    人人不肯承认。

    “俺出去跟族长分糯米砖去了。”

    “俺在收拾车上的家当。”

    “俺……”

    好像真没有人进过屋子,王宝兴狐疑地盯住粮食堆,不停回想有谁进来过。

    当初木槿溜进来时,族人们忙着在门口分配糯米砖、收拾家当,加上天色漆黑只一个火把孤零零燃着,并没有人注意到木槿进来又出去。

    王宝兴只好继续分配剩下的粮食。

    木槿收进空间里一万多斤,现在还剩下五六万斤,每户人家能分个两千来斤。

    除却柳树、冬生的家人,车队里人人喜笑颜开,白得来两千多斤粮食,他心里简直要笑开花。

    就连二虎子家也分到粮食,王宝兴给他家分去一千多斤粮食。

    他顾念着二虎子爹不假,可王宝兴着实做不到待他们像自己的族人般亲近,就这一千出头的粮食,已经是他犹豫再三的结果了。

    二虎子娘俩本以为没有自己的事,分完糯米砖之后连凑都没有凑上来,见王宝兴带着族人给自己扛来好几袋子,一时间愣在原地。

    被土匪绑上山时,二虎子和他娘以为必死无疑,就像在逃荒路上看见过的无数场景一样,他们也会被人当食物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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