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选择
当张升发觉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一愣，一想，顿时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猛咽一口唾液，张升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着满脸黑线的张文开惨笑道“老，老爹，我，我这不过是随便感慨了一下，嘿嘿，不要建议，不要建议” “咚” 沉重的肉搏声响起，其残状，就是叶枫都是为之侧目，内心直呼太惨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乱七八糟的，你要是能把整幺蛾子的心思，放到修炼上，我都觉得是祖坟冒青烟了！” 揉了揉拳头，张文开瞥了一眼眼泪都快掉出来的张升，丝毫没有半点安慰的意思。 “咳” 向幕裕略微尴尬的咳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只见其面色一正，对着门口说了声“都进来吧” 话落，木门咯吱咯吱的就被打开。 门外面，何展、王啸以及吴商磊走了进来。 他们三人因为是来得最晚的，按照向幕裕的规定，在他家，后来者，除正事，皆在外面听。 所以之前的事情，他们只能在待在外边，竖起耳朵听。 可即便这样，他们的目光还是放到了叶枫身上，两人惊艳，一人满足。 “那么” 没有给众人准备的机会，向幕裕便一脸严肃的开口了。 随其开口，他身边的人将叶枫等人围在了中间，皆从之前的一脸玩笑，变成了现在的严肃不语。 中间，向凡等人也是满脸肃然，对于这个特殊的“成人礼”，他们是保持着十足的敬畏和神圣感。 更甚者，如吴航，甚至是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尔等可之罪！” 高坐上，向幕裕双眼先是微闭，又猛然睁开，怒指向凡等人，一脸痛恨。 周边等人，尽显威压，压迫中间的少年人，使其内心压力大增。 稳了稳心神，向凡紧咬牙关，沉声问道“何罪之有” “你们年纪轻轻，却是杀人如常，由此可见，你们皆是嗜杀之辈！说你们有罪，这有错吗！” 向幕裕怒目圆睁，声音似那哄堂大钟，响彻在向凡等人耳边，久久环绕。 再加上周边众多始武境的压迫，就是内心坚定的向凡，眼中也是闪过一丝茫然，我......真的错了吗？ 跟向凡不一样，叶枫虽也是沉默不语，但对于向幕裕的威压，却是丝毫不在意。 倒不是说，凭他现在的实力，就能够抗衡向幕裕等人。 只是，论为何杀人，这件事，在他心中早已坚如磐石，无坚不摧，正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除叶枫之外，其他几个少年少女，一个个神色惘然。 似是都被向幕裕的这一句话直击内心，使得内心动荡不安。 “哼，人人平等，人的一生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们几个小辈，现在就敢取人性命如溃蚁穴，以杀人来取乐，那尔等将来长大，岂不是不会顾及世间一切，杀人如麻，嗜血如命！” 向幕裕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这群小辈眼中逐渐出现痛苦，而放缓语气。 反而变本加厉，更加凶狠的呵斥着，不近一点人情。 这样的一幕，反倒是让得向宇等人都觉得是残酷了许多。 毕竟，眼前这群小子，比当初他们接受“成人礼”时，小了不知道多少。 现在却要接受跟他们一样的“待遇”，这着实有些残忍了。 向宇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弄点好吃的给这群孩子补补。 但现在的向凡等人，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想的。 现在的他们，正痛苦的想象着未来某个时期，自己成了那嗜杀如命的疯子，杀了许许多多的人，甚至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突然，某一时间，眼皮不断打颤的向凡，不经意间瞥到了身边叶枫的眼睛，顿时，脑海像是遭受到了雷击般轰鸣。 不是别的，向凡从叶枫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后悔，也没有看到一丝难受。 有的只是平静，压抑说是......坦荡！对！坦荡！ 这一刻，密林中，叶枫所说的话历历在望。 向凡整个人一震，立马清醒了过来。 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向凡大吼道“我杀他，只是因为他要杀我，放过他对我有什么好处！能得到他的感激吗？不会！他只会更加不可理喻的来找我算账，与其会出现后面可能会出现的一系列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从根源上斩断这些，所以，对于杀死这几个毫无人性的土匪，我向凡！一点也不感到愧疚！” 向凡此话一说出，便将身边还身处迷雾当中的何莲等人解脱了出来。 “呼呼呼” 何莲等人一个个大声喘着粗气，甚至衣襟，都是被汗水打湿透了。 不过有一点好的，现在，他们已经从向幕裕刻意加给他们的罪名当中挣脱出来了。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清醒过来的少年少女，向幕裕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向幕裕还打算再下一剂猛药，然后在逐步开导，让他们内心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却是没有想到，向凡等人居然可以自己领悟过来！这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 看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不只是向幕裕，其他几个大汉也是一脸懵逼。 相互对视一眼，都有点错愕，怎么回事？村长放水了吗？感觉没有哇！这向凡怎么还自己就明白过来了呢？ 向幕裕在短暂的惊讶后，也是精光一闪，看了一眼叶枫，也是了然。 毕竟，有叶枫在，帮向凡他们开导开导，做一下思想工作，这还是很容易的！ “嗯......”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向幕裕也是略显尴尬，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按原来的套路，这一幕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既然这样，嗯......倒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既然你们杀的是黑狼寨的人，那么下次遇到他们，要是他们没有一定要动你们的意思，尽量就不要动用你们之前使用用过的手段，明白吗？” 也没有沉默太久，对向幕裕来说，既然事情解决了的话，天也这么晚了，他便间接的下了逐客令。 不过当其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叶枫，意味不言而喻。 其余人也并非不懂事，明白向幕裕的言外之意。 微微鞠躬，便是退向房门。 房屋里，向幕裕透过窗户，看着叶枫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太过偏激，以后......吃的苦头，怕是会有不少啊......” 走在宁静的小道上，向宇等一众长辈，明白自己在这里会碍手碍脚，影响到小辈们的交谈。 便在提醒叶枫等人要早点回来之后，便结伴从另一条路上离开了。 不过即便走远，向宇他们争论着称赞自家小子的声音，却是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隐隐约约传到了叶枫等人的耳朵里。 “哎嘿嘿，没想到啊，咱在爹的心里，评价还是挺高的嘛” 王云竖起耳朵听了听远处传来的争论声，随后摸着下巴，一脸得意。 张升摸了摸还有些发痛的脑袋，白了一眼王云，又是讨打般的开口“什么叫对你的评价高，只是在别人面前不好拂你面子，又不想觉得自己就是养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垃圾，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特么” 王云那一个气啊，这拳头握得那是一阵咯吱响。 吓得张升连忙掐笑道“我那说的是您吗，我说的是我自己！向王大少这样的天才，别说你爹，就连我！对你的称赞都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噗嗤” 这一番话说出来，站在叶枫身边的何莲，直接就是笑了出来。 就连吴航都是嘴皮子扯了扯，这......太会拍马屁了。 这一笑，让原本打算欣然接受这称赞的王云有些讪讪，都不好意思去承认了！ “叶枫......” 这时，沉默的向凡突然开口了。 他一脸郑重的看着叶枫问道“我知道.....你手上肯定是有更好的武技！不知道......能否借我学习一番？” 说出这句话后，向凡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武技这东西，本是一个人变强的根本，是一个人最珍贵的物品！ 而他未曾给过叶枫任何帮助，反而老是叶枫在帮助他。 所以，当向凡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又惭愧的低下了头。 周边原本有说有笑的几人，也是在向凡低头之后，选择了保持沉默。 毕竟，这有关乎对一个人的尊重。 “噢？怎么突然间就打算学习新的武技呢？” 叶枫挑了挑眉，他清楚向凡是何等高傲的一个人，要他放下脸面来求，肯定是到了特别紧张的地步。 向凡先是沉默，但还是说了出来“我感觉......金山决并不适合我，之前我是没得选，但你出现了！” 向凡猛地抬起头，眼神充斥着希望“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手中的武技，肯定更好更多，有选择的余地，如果能给我一次选择，我觉得未来在墨香郡的发展，我能更加的上前一步！所以......” 说到最后，向凡又低下了头，后面的话，就算他不说，他相信叶枫也明白。 叶枫沉默了，随着他的沉默，众人也都跟着沉默了。 在他们看来，这是叶枫在做决断，在朋友跟利益之间做决断！ 当然，他们明显是低估了叶枫的心境。 在叶枫看来，只要是朋友，不会背叛的兄弟。 灵石、武技什么的，分享出来又何妨！而眼前的这群人，叶枫已经是完全将其当成了朋友！ 叶枫之所以沉默，完全是因为自己所修炼的武技，太过血腥！ 不太适合向凡这种正人君子，衣冠楚楚的人修炼。 所以他在沉默，在想，要不要传授向凡这种戮人血技。 按照叶枫原本的路线来想，他是想到墨香郡内，替向凡等人寻找适合他们修炼的武技。 却是没想到，向凡先一步提出了这件事...... “其实......” 良久，在向凡的眼神中出现失落的时候，叶枫发话了“可倒是可以传你，不过......” “可以！只要是能让我变得更强，有更好的发展，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还没等叶枫说完，向凡就满脸兴奋的抢着回答了。 叶枫语噎，苦笑道“好吧，那我直说了，我所修炼的武技，的确都是十分高等的，甚至就算你们在那所谓的墨香郡内，都不一定能找到几本能与之娉美的，但是！我有的武技，一般都是十分血腥，所以，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学习，千万要好好想，选错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叶枫一脸严肃，向凡则是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回过头，叶枫也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是，我也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你们明天可以来找我，也可以不来，来的，我教你们，不来的，未来我在墨香郡里找到合适你们的，再给你们！” 没有理会众人的兴奋，叶枫郑重的说道“记住，这是会影响你们未来走向的一个转折点，我希望你们” 叶枫一顿，紧接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认真考虑，再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