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夜曲

    周玥咬了咬嘴唇，一字一句说:“我想让自己更好。”

    周蓉能听懂她话中的深意，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不语。

    还好，孙小宁恰当其时走了过来，拉了拉周玥的手臂，“玥玥，我们去唱歌吧。”

    周玥微微一笑，“我和你这大歌星一起唱歌，不是要露怯了。”

    “玥玥，我跟你这大美女站在一起，才是真的露怯了。走吧。”说着，孙小宁伸出了手臂。

    周玥点点头，“好，我跟大歌星一起唱歌，沾沾光。”

    说完，周玥和孙小宁一起走上小舞台。

    见周玥不在周蓉身旁，陆天坐回周蓉身边，握起周蓉的手，“蓉儿，玥玥跟你说什么？”

    周蓉叹了口气，“说什么？还不是说喜欢上了你，对不起我之类的话。以前，我觉得这种话挺假的，既然觉得对不起，为什么还要那么做，现在我觉得挺真的，感情就像洪水，怎么挡，都挡不住。”

    每当周玥说这样话的时候，陆天通常都会选择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怎么回答能让身边每一个人都满意，沉默也许是最好的态度。

    这时，小舞台上传来了歌声，周玥和孙小宁一曲《甜蜜蜜》悠扬传来，格外悦耳动听。

    有了三分醉意的郑娟和曾姗，坐了过来，和陆天和周蓉一起倾听二人的歌声。郑娟和周蓉都不经意靠在陆天身上。

    坐在旁边的曾姗一脸艳羡，却只能在一旁干坐着。

    一曲歌声过后，几人不禁鼓起掌声。

    微醉的曾姗隔着郑娟，媚眼如丝望着陆天，“陆天，玥玥真好看，小宁歌唱的真好。三年前，她们去京城的时候，还是小丫头，现在成大姑娘了。”

    “那时候，玥玥已经很好看了，小宁的歌也很好。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小宁能这么快成名。”郑娟微微摇摇头。

    “娟儿，你给了小宁这么好的平台，是她最好的伯乐了。要是没有你，就没有小宁今天。”陆天向舞台上望了望说。

    “不尽然，无论是上一张专辑，还是这一张专辑，你教小宁几首歌都成了名曲。要不是你教的几首歌，小宁想成名，太难了。这么看，你的作用不比我小。”郑娟说了说。

    “不至于吧？我那几首歌这么重要？”

    “你以为呢？”郑娟忽闪着长睫毛，说。

    红酒通常后反劲，而且后劲很大。

    听着听着，之前谈吐自如的曾姗在酒劲促使下开始口无遮拦起来，“陆天，按娟姐说的，今天晚上在这里的五个女人，娟姐、蓉姐、玥玥、小宁还有我，都受到过你这样那样的恩惠，你人好，还有本事，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你，要以身相许。”

    与小舞台唱歌的孙小宁、周玥不同，郑娟、周蓉和曾姗跟陆天都发生过关系，有过肌肤之亲。曾姗的话，并没怎么特别的感觉。

    陆天却不这么想。

    周玥喜欢他，陆天清楚，他不反驳。

    可曾姗说起孙小宁，陆天却不赞同。除了教孙小宁歌外，无论是在吉春，还是在港岛，基本没跟她接触过。

    何况，当年郑娟想让孙小宁去港岛，更多是为了能让她和郑光明在一起，至于之后郑光明回心转意，和徐晓夏在一起，也是后话。

    曾姗说周玥的事，陆天认。

    说孙小宁，陆天当然不会认。

    “姗姗，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人家小宁是大歌星了，我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别往我身上扯。”

    “我看人还是很准的……”曾姗扬了扬头向小舞台望去。

    这时，周玥从小舞台我走了下来。走到周蓉身旁，“姐，你和姐夫也上台唱几首歌吧。”

    周蓉浅浅一笑，“我和你姐夫好多年没一起唱歌了。”

    “是啊，当年欢送吉春知青下乡，在大礼堂演出，你和姐夫可没少上台表演。今天，也让我们开开眼。”周玥摇着周蓉的胳膊说。

    周蓉向陆天望去，笑问:“陆天，咱们唱一唱。”

    “我听你的，咱们唱两首。”说着，陆天牵着周蓉的手，一起上了舞台。

    《为了谁》的优美旋律响起，陆天和周蓉四目相对，当“泥巴裹满裤腿”的歌声唱出，两人顿时有一种回到十年前在大礼堂为知青汇报演出的感觉。

    那个时候，陆天二十，郑娟二十，周蓉十八岁。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

    这个聚餐一直到午夜方才结束。

    周玥和孙小宁搀扶着已经微醉的曾姗，把她送进屋。

    陆天则和周蓉、郑娟一起上了三楼。

    郑娟也喝了酒，尽管没醉，在酒精驱使下较之以往亢奋许多，也主动了许多。直到深夜，方才一个人到外屋独睡。

    郑娟离开屋，房间里只剩下陆天和周蓉。

    这个晚上，他们唱了很多十年前在大礼堂表演过的歌曲。人一回忆，就格外动情。

    相识十年，夫妻八年，两人依旧没有失去对彼此新鲜感。这种新鲜感，令两人从没有过所谓的七年之痒。抱在一起，就像初恋时一般。

    周蓉窝在陆天怀中，轻声说:“陆天，假如十年前娟姐没去港岛，我们是不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周蓉微微抬起头，一双美目望着陆天。

    陆天努力回忆十年前的场景，如果当年郑娟没有找到亲生母亲，那第二年自己一定会和郑娟结婚。

    以当时内地情形，即便和周蓉走的很近，十有八九也是有缘无分了。

    想到这里，陆天紧了紧抱着周蓉的手臂，吻了吻她的额头，“蓉儿，当年我要是和郑娟结婚了，你会不会去贵州，和冯化成在一起？”

    陆天没有回答，反问道。

    周蓉想都没想，答道:“不会，我不会贵州的。就是不能嫁给你，我也接受不了其他男人了。那个时候，你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心，没有别人位置的。”

    听了周蓉的话，陆天吻向周蓉的香唇，两人口齿相交许久，陆天耳语道:“蓉儿，你真好。能跟你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没什么比这更好的。”

    周蓉似乎还在回味片刻前的温存，片刻后方才睁开明亮的眼睛，轻声说:“陆天，现在这样，我也能接受。前几天我单独睡，今天娟姐喝酒了，她单独住。

    哪天我们两个想说说话了，我们在一起睡一晚。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特别是今天晚上，我突然觉得大家庭也挺好，至少不会寂寞。就是不知道，真要是这样的大家庭，你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周蓉伸出手指在陆天脸上轻划着。

    周蓉的话，也是陆天时常担心的。

    男人没有觉得自己不行。生存系统又给了陆天强壮的身体，男女之情，他从没有过吃不消的时候。

    可陆天不清楚，他不知疲倦的身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真的有一天，没有系统加成，还能不能让每个爱人满意，这一点，他没有把握。

    思量片刻，陆天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蓉儿，我不会放纵自己的。”

    “你不会架不住有人想。看曾姗那样子，都想把你吃了。”周蓉的手指继续划着陆天的脸颊。

    陆天被周蓉划的有些痒痒，一个翻身压在周蓉身上，“蓉儿，那就享受当下，趁着还行的时候，尽情享受吧。”

    说着，陆天的嘴唇再次盖在周蓉的香唇，深吻下去。

    ……

    半山别墅，郑娟豪宅。

    今天是周末，劳累了大半个月，无论是陆天、郑娟、周蓉，还是周玥、孙小宁都不愿早早起来。

    包括初到港岛的曾姗，旅途的劳累，加上喝了红酒窝在大床上，一动不想动。

    差不到早上九点，昨晚独睡的郑娟从外屋床上爬起，进到了里屋。

    见陆天和周蓉也睁开了眼睛，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郑娟躺周蓉身旁，揉了揉周蓉的头发，“蓉儿，怎么又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了？”

    周蓉直起身子，靠着床头说:“娟姐，我没跟他分开过，怎么叫小别了？”

    “这几天晚上，要么是我跟他住，要么我们一起睡，当然算小别了。”郑娟轻笑道。

    “他晚上呼噜声越来越大，我才不愿意跟他住呢。”周蓉拢了拢长发道。

    “你就那么说吧。”郑娟捏了捏周蓉的鼻子说。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晚上，到我们回吉春，晚上让陆天陪你就好。”周蓉拉着郑娟的手说。

    郑娟叹了口气，“你们最多在港岛也就到正月十五，就算天天陪我，也就这么些天了。”

    “娟姐，要不你再回内地考察考察。跟我们一起回吉春？”周蓉挽着郑娟的手臂说。

    “公司的事那么多，哪有那么容易说去就去，还是等到四月末拍《少林寺》时候再回去。”郑娟无奈道。

    “那也就两三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周蓉安慰说。

    “你这一个星期没睡在一起，就受不了了，你让我等那么久？要不让陆天留在港岛。你回去上大学，夏天再回来？”郑娟故意说道。

    “那可不行。”这一次，周蓉实话实说了。

    “你看你说实话了吧。都快十点，我听楼下有动静了，咱们也下去吧。”郑娟拉了拉周蓉的手说。

    ……

    因为起的都很晚，本来的早饭变成了午饭。

    午饭之后，孙小宁对郑娟说:“晓晚姐，下午我要去电视台，做春晚的彩排。”

    郑娟点点头，“小宁，自从丽君解约之后，歌曲类节目，你就是振邦影视的台柱子。这一次春晚，是港岛首次现场直播春节联欢会，估计到时候热线请你唱歌的一定会很多，你要有心里准备。”

    孙小宁微微点点头。毕恭毕敬说:“晓晚姐，我会努力的。”

    “晓晚姐，下午我跟小宁一起去。”周玥也站了起来，说道。

    “也好，熟悉一下舞台，尽早进入状态。我安排车接送你们，快春节，港岛很乱，进出一定要有保镖跟着。”郑娟嘱咐着。

    ……

    见孙小宁和周玥离开了别墅，曾姗向门外望望说:“娟姐，我看小宁这个姑娘很听话，很好。”

    郑娟摇摇头，“小宁还小，思想还单纯，等到哪一天受到更大诱惑，就不会这么听话了。”

    “娟姐，小宁是吉春出来，一手被你捧红的，按理说，单凭这份感情就能留住她。何况，小宁和玥玥那么好，她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玥玥这个朋友不是也没了？”周蓉说。

    郑娟微微笑道:“但愿这样吧。”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让她安心在你身边。”曾姗想到了什么，神秘笑道。

    “哦？你有什么高见？”郑娟双手支在桌上问。

    曾姗向陆天望了望说:“玥玥喜欢天哥谁都知道。尽管没表露出来，我也能看出小宁也喜欢天哥。大不了让他都收了，成了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姗姗，不要乱讲。孙小宁我都没跟她说过几回话，怎么把我们扯到一起了。”陆天正色道。

    曾姗摇了摇头，“我看这种事可准了，错不了。别看你跟孙小宁接触少，可你是孙小宁的师傅，你长得帅，有才华，还能体贴人，女孩子难免不喜欢。”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陆天不想就感情的事，跟曾姗辩解下去，说道。

    “承认就好。反正我觉得成一家人，比什么都稳妥。”曾姗见陆天不再辩解，心里很得意。

    郑娟却觉得曾姗主意不怎么样，“姗姗，小宁是歌手，跟人不明不白在一起，对她声誉不好。”

    “也是，这一点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港岛这种地方，艺人做富豪外室再正常不过了，就算让人知道也没什么。”曾姗似乎对这件事很上心，不停想着主意。

    “姗姗，你不是很喜欢陆天么？怎么还想着让他多个女人？”一直没开口的周蓉开了口。

    这个时候，曾姗才发觉自己话有些多了。昨天晚上喝了酒，说什么没人在意，今天不一样了，清醒时候当着周蓉和郑娟面，说让陆天收了孙小宁，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

    想到这些，曾姗忙说:“蓉姐，我就是逗一逗陆天，你别往心里去。”

    周蓉没有理会曾姗，而是站了起来，对郑娟说:“娟姐，在家呆着怪闷的。不行我们也不去电视台吧。”

    “蓉儿，到了港岛，你一天也没闲着，本来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天的。你要是觉得在家呆不住，我们就去电视台。”郑娟说。

    “娟姐，玥玥让我帮她写主持词，正好过去感受一下氛围。随便把主持词写了。后天是水自流和晓秋的婚礼，到那时候，再放松也不迟。”周蓉挽着郑娟的手臂。

    “那咱们就去电视台。陆天，你要是没什么事，也跟我们一起去吧。”郑娟向陆天看去说。

    “好，我去。”陆天一口答应。

    曾姗见状，忙说:“娟姐、蓉姐，那我也去吧。”

    听曾姗这么说，郑娟点点头:“姗姗，你是振邦集团京城公司负责人，需要更多了解振邦集团各个企业状况。今天跟我去电视台，明天我和陆天带你去总部跟各个部门的人认识一下。”

    “那太好了。”听到郑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曾姗心里甭提多高兴，连声答应。

    “娟儿，京城的分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我觉得春节以后可以安排一两个人过去，毕竟姗姗是内地人，不能总代表港方出面。”不提私生活的事，陆天便精神起来。

    对私生活，陆天已经有躺平得意思，走到哪算到哪。而未来的事业，陆天却心里有了规划。

    他记得很清楚，重生那年，也就是2022年，振邦集团资产已经过千亿，徐氏家族在财富榜始终是华人首富。这说明，这几十年间，振邦集团的财富是不断增加的。

    由几十亿增加到上千亿，这里面一定有他的贡献。

    毕竟是重生之人，对未来，陆天踌躇满志。

    听到陆天这么说，郑娟微微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要是再不派人过去，姗姗那边也不好做了。你不提我还没往这件事上想，我有个人选，你看怎么样。”

    “谁啊？”陆天问。

    “骆士宾，你觉得怎么样？”郑娟说。

    听到骆士宾得名字，陆天有些摸不到头脑，向郑娟问:“骆士宾不是进医院了么？”

    “是啊，不过那也不是致命的伤。养一个月就没什么事了。

    林晓晓来找我，说等骆士宾出院后，就跟他离婚。离婚以后，不想再见到他了。

    我本来想把骆士宾再派到台湾的，你这么一说，把他派到京城更合适。他是内地人，比其他人适应的快，能帮上姗姗的忙。”郑娟把她得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骆士宾？当年吉春的地赖？”曾姗跟孙老大混过，对吉春的社会人知道不少。一听郑娟说到骆士宾，忙问。

    “对，就是他。当年他偷渡到了港岛，通过水自流进到振邦集团。三年前，在京城你还见过他。”陆天说。

    “就那个大长脸？”曾姗回忆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大长脸。”陆天点点头。

    “娟姐，那种人是有前科的，我担心在京城我压不住他。”曾姗说出了她的顾虑。

    陆天微微一笑，“姗姗，以白家在京城的势力，还怕压不住骆士宾？”

    曾姗坐在陆天身旁，翘着小嘴说:“你说的没错，以白家势力收拾骆士宾绰绰有余？不过，他是娟姐派到京城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好把他怎么样。那种社会人，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万一，我被他欺负了怎么办？”

    曾姗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即便白家在京城有势力，可曾姗难免与骆士宾独处，一个女人，再怎么说也是弱者，禁不住男人犯浑。

    未等陆天开口，郑娟笑道:“姗姗，你不用担心。骆士宾被她老婆把下身割了。”

    “什么？他成太监了？”曾姗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