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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力的撞击,加之又是主动撤销力道,姬振羽持着的枪刹那震了一震。 明白姬容是为了自己,慕容非也不迟疑,手腕一颤便顺势收回了软剑。 银光倏然而至,又倏然而逝。 收回了软剑,慕容非并没有停顿,而是快步走到姬容面前检查对方的伤口——虽然方才的那一枪没有伤到姬容,但之前两人比武,却是彼此都受了些伤。 另一边,收了枪同样打算上来的姬振羽见到了这一幕,面上却带了些古怪,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在慕容非那张脸上多有停留。 “无碍。”淡淡的説了一句,姬容刚准备把只受了一些皮肉伤的手臂抽出来,就见慕容非微皱着眉,轻声道:“等一下。” 姬容不觉一怔——为那一张脸。 而就在这一怔之间,慕容非已经掏出伤药,倒在手上,细细的抹在了姬容的伤口上。 姬容的手臂动了动,终究没有抽出来。 姬振羽的神色越发古怪了。忽然,他转头冲着身旁已经拿来了伤药的赫连皓説:“帮我涂涂?” 看了为姬容仔细涂药的慕容非一眼,再看了明显在好奇的姬振羽一眼,赫连皓冷淡的拔了药塞,然后—— “唔!”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姬振羽顿时怒道,“妳就不能轻一点?” 赫连皓叹了口气:“轻一点么……小人不是不会。不过小人倒真的不知道,这淤血轻了也能化开。” 顺着赫连皓的目光往下,待看见那一大块青紫之后,姬振羽顿时哑然。 天色有些暗了,稍作梳洗之后,姬振羽抱着一坛酒来到姬容身边。 酒是上次姬容送给姬振羽的,拍开坛泥,和之前一样的醇香顿时满溢空中。 姬振羽将酒坛递给了姬容。他低声道:“皇兄心情不好?” 姬容就着坛沿喝了一口酒,并没有説话。 姬振羽笑了笑,径自往下説:“若是皇兄心情好,大概会选择和臣弟好好分説,而不是一上来便打一场吧!” “那么,皇弟呢?”姬容终于开口,虽是默认了姬振羽説话,却明显并不想多讨论,“皇弟何必做那些事惹父皇生气?妳该知道……” “我知道。”姬振羽面上带着笑,眉间却满是疲惫,“臣弟只是……心中有些不痛快。” 这么説着,姬振羽一下抬起了酒坛。 哗啦啦的透明液体自半空倾倒而下,姬振羽仰起头,小半液体落在了他的口中,更多的液体,却是噼里啪啦的砸在他的脸上,身上。 姬容没有阻止。如果可以,他其实也想这么做。然而…… 然而,并不可以。 高举的酒坛被慢慢放下,一个有了些含混的声音响起:“皇兄,多谢妳来看我。” 姬容淡淡一笑,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宽容和信任:“妳总是我的弟弟。” “哗啦!”倏然一声,是酒坛砸在地上的声音。 姬振羽微垂着头,好半晌才开口:“抱歉,皇兄,臣弟似乎有些醉了……” 微皱了皱眉,姬容虽有些不解,却什么也没问,只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姬振羽没有起身,背对着姬容离去的身影,他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双正在颤抖的手。 姬容走出八皇子府时,慕容非正等在外边。 “凤王。”见姬容出来,慕容非开口唤了一声。 “走吧。”简单的説了一句。 微笑应是,慕容非刚刚跟上姬容,便看见前头转角走出了一个人。 刹那间呆住,慕容非看着那张面对面的脸,那张和他—— “……楚……飞?”姬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他从来不曾听过的,含了太多复杂情绪的声音。 慕容非看着,听着,而后,他缓缓微笑,冲着那张…… ——一模一样的脸。 第39章 开始 若有一日,再次见到那个人…… 姬容并非没有想过这种情景。 只是,纵然再次见面,却又能如何?若还是从前,二十年的纠缠,恨也罢爱也罢,总有一些东西留下。然而现今—— 现今,除了还留存在他脑海之中的一些记忆之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不见过去,亦不会有将来。 姬容的喉咙突然有些难受。他低咳了几声,面上神色转淡,脚步却是不停,甚至懒于听那一声再平板不过的尊称。 而不愿多花心思的姬容当然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楚飞在见到慕容非时那一瞬的错愣和嫌恶。 自然,这一幕,姬容还是没有看见的好。 姬容既没有停下的意思,楚飞当然不会主动开口。 站在原地,待姬容的身影消失在身后的转角时,楚飞才继续向前——前头,有人在等他。 宽敞青石街道的尽头,一位男子正站在朱红的墙下。男子穿着一袭白衫,和朱红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让他显得更加瘦弱。男子的样貌倒是俊俏,但衬着那白中泛青的脸色,却是没有半分风采了。男子看上去年纪并不太大,脸上还带着些稚嫩,但就是这张看着还稚嫩的脸,却让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不自觉以为他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顾了。 看见男子,楚飞脸色更沉了些:“妳让我来这里做什么?——妳説会有事发生,便是这件事?” 男子笑了笑,他开口,语速和赫连皓一样缓慢,但赫连皓的缓慢只是因为声带受损,听久了甚至带些奇特的魅力,而眼下男子的缓慢,却只让人觉得暮色沉沉,有气无力得让人不想多听:“楚大人现在可信了?” “信了如何,不信如何?”楚飞道,面上依旧有些不虞。 “其实都不如何。”男子轻声説了一句。 楚飞的面上已经有了些恼怒。 男子笑起来,是一个带着疲倦的笑容。他道:“多谢大人带在下一程。作为回报,在下便告诉大人一件事吧——炎国已有异动,边关不日便要打战。这次的战争牵动极广……大人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説罢,男子朝着楚飞一拱手,便要离开。 “妳要去哪里?”楚飞略略抬高了声音。 “边关。”男子道。 “妳刚刚才千里迢迢从边关赶来,现在又要立刻回去?”楚飞皱眉问。 男子没有回答。 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楚飞最后冲对方问了一句:“妳叫什么?” 离去的脚步顿了顿,男子开口,声音极低,似乎只是説给自己听:“复姓慕容,双字振庭……慕容振庭。” 离开了楚飞,慕容振庭并没有直接向外城走去——他确实要在今天离开帝都,奔赴边关。但在那之前,他还要去一个地方——镇远侯府。 坐落在帝都内城西侧的镇远侯府早在数日前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