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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只见本该躺在床上的人走了进来,不由心中暗骂手下不会办事,一面强笑道:“铁沙,你怎么起来了?” 黑衣人铁沙也不跟他多话,冷冷道:“风定尘真的拿到人了?” 随从看了柳子玉一眼,道:“看情形,应该是了。不过,也许他只是虚设圈套……” 铁沙冷笑道:“他若是虚设圈套,自然巴不得传得路人皆知,又怎会如此秘密,连你也打探不出实情?三皇子,这件事,你要怎么办?” 柳子玉皱眉道:“铁沙,我也不必瞒你,此次我身边并未带死士,实在无人去救。不如,我连夜传信去叫人来?” 铁沙冷哼一声:“如今全城戒严,你如何送信出去?我去,但你须得带人在外接应,否则,我若落入风定尘手中,第一个就把你招出来。” 柳子玉脸色变了变,终于咬牙道:“好,我就带人在外接应,只要你把人弄出来,我就有办法。不过你重伤未愈,能救得出人么?” 铁沙自然知道自己情况不利,不由也犹豫起来。柳子玉突然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这次我从封邑进京,就是弄到一棵百年山参要献给父皇。百年山参固本培元增长精力,现下正好用得上!我叫人去熬成参汤,你喝一半,带一半进去,万一你的同伴受刑太甚也好提提元气,否则你即使进得去,只怕也难带出人来。” 铁沙生长草原,背靠群山,自然知道老山参的功效,心想柳子玉所言极有道理,此时天色还亮,救人也不在这一时,当下点头答应。不一时随从捧上参汤,果然气味浓郁,喝下后登时精神一振。他们草原上人,随身都带着皮酒囊,此时将一半参汤灌入其中贴身携带。此时天色已黑,柳子玉备了一辆马车,远远绕到河道衙门后门,铁沙按按怀中酒囊,道:“我进去,你们就在这里接应。若我出来没人——”柳子玉截口道:“如今你我在一条船上,你若翻船,我也下水,放心。”口中虽是如此说,眼看铁沙背影隐入黑暗之中,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河道衙门后院也有七八间房,铁沙伏在院墙拐角处,只露出一双眼睛向内窥探。只见房门俱是紧闭,院门口站了两个差役,一时不知哪一间是。忽然院门外一人匆匆进来,径直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门内有人冷冷道:“查到了么?”门外人垂头道:“属下无能,尚未查到。” 此时四周寂静,一字一句铁沙俱听得清楚,估计那一间便是南祁摄政王所设牢房,不由心中暗喜。只听门吱地一声,一个高大人影立在门口,冷声道:“一连两天消息俱无,本王养你们何用?田七呢?” 门外人躬身道:“他还在搜城。殿下,天色已晚,还是先用膳……” 铁沙自然也听说过南祁摄政王身边的十二铁骑,既然田七还在搜城,那这个自然是周十二。他心里正暗暗思忖,门内摄政王已怒道:“用什么膳?本王气也气饱了!” 周十二垂头道:“殿下,此人硬气得很,一时半时也急不得,殿下还是先用膳,若损了龙体,属下担待不起……”摄政王怒瞪他片刻,终于还是一步踏出门来,冷冷道:“吩咐人仔细看守,丢了人,本王拿他们的脑袋是问!”天色黑暗,他虽是走到了院中,铁沙却看不清他面目,只见他龙行虎步,一路到前院去了。周十二吩咐了院门处两个差役,也匆匆跟了上去。铁沙心中暗喜,无声无息滑下院墙,夜色中悄悄掩过去。那两个差役得了吩咐,便自院门移到房门前。一人笑道:“我说,周侍卫也太仔细了,还防着那人越狱?看他那样子,能再活几天都难说,还有力气逃?” 铁沙听得心中一紧,却听另一人道:“周侍卫怕不是防他逃走,而是防着他的同伙来救人!这是要紧人物,逃走了可不是玩笑的。你在这里守着,我四处巡视一下。”说着当真拔出腰刀,沿着院墙巡视起来。 铁沙潜身在院墙拐角处,如同一条蛇紧贴着墙壁,那差役全没发现,刚刚走过,吃铁沙在颈后一击,一声未出便倒了下去。铁沙轻轻将他接住放倒地上,几步蹿到房门前。另一个差役听到声息犹未在意,只道是同伴回来,刚笑道:“回来了,有什么—”铁沙一刀背砍在他颈上,也没了声音。铁沙心中焦急,一把推开房门踏进去,果然见一间房中堆满刑具,角落里一人倒在地上,双手反锁,脚上长长一条锁链钉在墙上,浑身血污,头发蓬乱遮住了面目,也不知是死是活。铁沙心中一紧,轻叫道:“铁石?”抢过去抱起了他。他们两人少年时便一同接受训练,成年后一搭一档素来焦不离孟,虽是异姓,情同兄弟,此时看了他血染衣襟,当真如同身受,正要挥刀砍断他脚上锁链,忽然门扇一声轻响,铁沙猛然回头,却见又一个黑衣人抢进门来,不由一惊,挥刀就待砍过去,却听对方惊道:“铁沙!”那声音不是铁石却又是谁? 铁沙一时竟反应不来,铁石既从门外进来,地上这人又是谁?心念方动,突然怀中人一动,胸口猛然遭到重击,整个人往后跌了出去,耳边只听铁石大叫一声,扑过来接住了自己,喉头一甜,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好容易眼前金星散去,定睛再看时,方才那满身血污之人已经挡在门口,脚上锁链原来根本没有锁上,手上锁链却握在手中,一端垂在身下,再看铁石右臂上衣衫破裂渗出鲜血,显然是在这条链子上吃了亏。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只见此人虽然脸上涂满了血污,一双眼睛却是精光逼人,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再看门外火把通明,方才那走出去的“摄政王”和周十二并肩走了进来,笑道:“殿下真是神机妙算,这一下可是一箭双雕了!”那人淡淡一笑,随手抹了把脸上污垢,衣袖举动之间露出腕上一弯鲜红的胎记,铁沙浑身一震,失声道:“风定尘!你才是风定尘!” 李越淡淡一笑,轻轻甩了甩握在手中的铁链,道:“两个人都来了,很好,至少说明你们够义气。说吧,周中书、柳公子、林河道都在什么地方?” 铁沙此时才明白,原来是结结实实一脚踩进了南祁摄政王的陷阱之中,这一下两人都在对方手心里任人宰割了。两人对望一眼,俱各闭紧了嘴。田七冷笑道:“殿下问你们话呢,都聋了?既然到了这里,想不说可由不得你们!” 铁石扶着铁沙,压低声音道:“拼了,冲出去。”两人心中明白,南祁摄政王素以心狠手辣著称,落在他手中那真是生不如死。两人搭档多年心意相通,铁沙突然一扬手,大喝道:“照暗器!”一蓬不明液体洒向门口,却是他藏在怀里的参酒。周醒不知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