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穿成暴君的糟糠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儿很懂她的胃口,面少少的一把,汤和菜许多。她将汤喝尽了,这才开始慢吞吞地吃药。

    杨丫儿见她那磨蹭的样子,不知从哪儿翻出糖盒子来,塞了一小颗糖给她。

    顾皎眉开眼笑,立时将药汁全喝光。她抹了抹嘴,“勺儿呢?吃过饭了吗?我今儿要带她出门办正事的。”

    勺儿老家便是这附近的,她还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娘亲到处挖野菜,抓小鱼,地形地貌熟悉得很。

    一主一仆出行,走到庄门口的时候,远远见寿伯带了个二十出头样的年轻男仆从在路边等着。

    寿伯本就高,那年轻人比他还高出半个头。一身青色的大袄子,脚上踩着干净的皮靴子,身板正得很。年轻男子,只要脸面和手脚收拾干净了,便丑不到哪儿去。那男子便是,看着清爽,五官端正,再加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给人感觉就十分可靠。

    顾皎挺开心的,寿伯不愧是顾青山得用的,她随便一句话,人就听出音儿来,今日就将她想要的给捧出来了。

    “夫人。”寿伯上前一步,对那年轻男子道,“长庚,叫夫人。”

    长庚冲顾皎行礼,叫了一声,“夫人。”

    顾皎笑眯眯地,上下看了长庚一回,道,“长庚?是长生的哥哥吗?”

    寿伯点头,解释道,“长庚和长生确是兄弟,乃庄上人,原姓宋的。他们家从爷爷辈便佃老爷的田种,长庚自十五跟着我,一直在外面跑着呢,现在已经能顶事了。昨日老爷说了,小姐这边一时半会人不凑手,将他借你使唤一段时间。”

    “长庚愚钝,若是事情有办得不好,还请夫人多多包涵。”长庚立时便跟进了。

    顾皎十分欣慰地看着他们,多么的机灵懂事呀。宋家兄弟,长庚是跑外面的,长生跟着顾琼,显然这两兄弟都很算能干。

    她笑开了,道,“说什么借,谈什么包涵?我这边什么都刚开头,事情又杂乱又琐碎,比不上爹那边的大事。我还怕你们嫌弃呢。”

    寿伯和长庚忙推辞,说不敢。只寿伯又交代了长庚的本事,“能写会算,脑子也不笨的,拳脚功夫也会些。夫人出去都带着,安全些。后面不拘修路也好,算田亩也好,或者和庄上的庄户办个什么事,都使得。”

    “太好了,正愁没这样的人才。”顾皎指指前路,“我这儿正好有一桩事情呢。庄前路太窄,又烂,不好走的。咱们从这头走走逛逛,向南去河边,向北去官道。这一路多远,怎么修最简便,都给看看。做个图出来,再算算人力物力什么的。”

    长庚拱手,表示明白。

    他也实在精干,听了顾皎要从小庄逛到官道,从官道拐去河边,便去找了一辆驴子拉的小车。驴车小且灵活,正方便在这样路上走。毕竟夫人年幼体弱,没几公里的路也会累的。

    等车的时候,顾皎便冲勺儿夸奖他,“真用心,还晓得安排车。咱们俩通没想过这事。”

    勺儿略有些不自在,没回出什么话来。

    顾皎只觉有异,勺儿平日多爱说话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回话?她便盯着她眼睛看,结果小姑娘视线漂移,心虚得不行。她回头看看从门里驾着驴车出来的长庚,笔挺地坐在车架上,甩鞭子的姿势还挺潇洒。

    “长得真精神,是不?”她戳了勺儿一下。

    勺儿立时满脸胀红,垂着头不说话了。

    半晌,勺儿分辨一句,“他不认识我的。只是偶尔来乡间收东西,见过几次而已。奴婢是夫人的丫环,从来没有任何妄想。”

    原来如此,是少女的单恋呀。

    役所的早饭很简单,杂粮粥配杂粮馒头,小咸菜管够。

    兵匪同吃。

    周志坚吃惯了,也没觉得用这玩意招待将军和先生有什么问题。只那个将军的小舅爷讨厌,见了粥食便皱眉,嫌弃道,“连颗蛋也没有。”

    李恒端起饭碗,“顾琼,不吃就饿着。”

    魏先生酒已经醒了,但呼吸还带着酒味儿。他捧着热粥,“正好,我现在合适吃这个。一粥一饭呐,都是老天爷赏赐的,得来不易。所谓贵人,那便是好也能品,歹也吃得。”

    眼看着将军和先生都吃了,顾琼能怎么办?总不能他一个小跟班,比主人家还横吧?

    周志坚满意了,招呼大家开吃。

    食不言是规矩,饭堂内便只有碗筷碰撞和吞咽的声音。

    早食完毕,辜大首先起来,招呼人出去干活。

    周志坚瞥了一眼,让下面的兵跟出去守着。

    这几日,辜大尤其活跃,甚至干活卖力到不要命的程度。为着安全,配出去的工具多是木棒,很不好操作。他碰上空间狭小,帮子入不去的地儿,便用手指去抠。虽开春了,但冰雪为化尽,只一忽儿边将皮肉冻裂。

    付出多,求的便多。

    这几十个山匪里,辜大看起来最讲道理,却也是最让人不放心的。

    顾琼问题颇多,便向先生求教,为何要留着这些山匪。既难管教,又令乡人担惊受怕,如果逃出去几个犯下祸事,将军和顾家都得吃干系。魏先生还没见过这么傻的地主儿子,也是心情好,便细细交道起来。

    李恒拍拍周志坚的肩膀,外面说话。

    役所外已经平整完成,进出的路径宽敞结实,路旁的水渠也修整得差不多了。

    义兄弟单独相处,便少了许多规矩。不仅李恒放得松,周志坚的神情也松了许多。

    “头回没跟咱们一起过年,感觉如何?”李恒问。

    周志坚耸肩,“也就那样吧,还清静。”

    “清静?”李恒笑,“捏着辜大将龙头山的事情问出来,又督促卢士信跑一趟龙头山,听说还帮人把雪压垮的房子给掏出来了?”

    周志坚笑,“闲着也是闲着呢,总不能白吃干饭。就一个遗憾,没去见着那灯楼烧成啥样了。”

    李恒也跟着笑一声,颇怀念地看向远处,“以前做戏,总是咱们三个。这次少了你,确实不习惯。”

    那远处是个水渠,似有淤塞,辜大扛着木棒往里面跳。

    李恒收了笑,看了一会儿,道,“你观辜大这群人,可堪造就?”

    “刚捡回来一条命,还算老实,干活卖力气,吃东西也晓得收着胃口。不过,其中几个犯下的血案不少,已经不可能做普通百姓。”周志坚实话实说,“那辜大倒是颇有些义气,因上次说动夫人出言相救,来役所后又麻溜地将龙头山的事抖落出来,救了大家一命,都还算听他的话。”

    李恒沉吟一番,“你从里面挑些年纪大,性情懦弱又无主见的出来。”

    “送夫人那边?”周志坚问得爽快。

    李恒点头,“他们一团人聚在一起,越是同甘共苦,越是能成一股绳。不如分而化之。”

    “可选出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