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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道:“姐妹吗?怪不得?” “王爷说什么?”林悦好奇一问,魏瑾瑜却不再搭话,转身有些沉闷的走进殿中。 林愉采了花拿在手里欣赏半天,转而轻轻拽着傅承昀的袖子,“相爷,这花好看,送你。” 傅承昀瞟了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东西,要来作甚?” “好看呀!” 她明显有些失落,傅承昀掐着把人扯到台阶上,看着她眨啊眨的睫羽,“把头抬起来。” “哦。”林愉抬起头,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花枝。 “转过来。” 林愉手一停,犹豫着还是转过身眼睛看着他,“做什么嘛?” 傅承昀一手握拳,搁在嘴边掩着,在外人看来就是傅承昀轻咳两声,林愉一副担忧的模样。 他仍然高风亮节,不可攀比。 “你更好看。” “…” “所以,本相不要花。” 林愉脸色绯红,傅承昀看着她笑而转身,走了几阶台阶转而“啧”了一声,“还走不走,不走我可是就丢了你了,你知道我会…” 他话没说完,林愉就跑上来抓着他袖子,看着他笑,“走吧!” 两个人一起走进殿里,里面已经觥筹交错,他们直接坐在右边第二张桌子,上面空着一张,对面是宁王和苏文清薛知水,以及六部官员。 宁王喝着酒,林悦顾不上这边,薛知水扯着苏文清聊的正欢,满满一屋子只有他们这边冷冷清清。 这样的宴会开到晚上,帝后一般不会这么早来,也是借机给朝臣恩赏,大家松快松快。 众人结亲家的结亲家,找关系的找关系,只前面这几桌位高权重的,巍然不动。 林愉早上起的早,为了穿这一身行头饭都没吃,看着桌子上摆盘精致的瓜果肉蔬,自然就挑拣着尽数入腹。 宫中膳食多讲究,食不过三什么的都是林愉话本子里面看的,她怕给傅承昀丢脸,就一样不敢多吃,很快眼前的八盘就吃了个遍。 馋虫被勾出来容易,再要忍就难,林愉抿着唇到底放下了筷子。 “我今日脾胃不好,宫中浪费可耻。”傅承昀把他那边盘子推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再是正常不过的样子。 “啊,这样啊!” 林愉不疑有他,没有任何为难的又一次拿起了筷子,她吃的专心,自然无从得知后面官员下巴几欲掉地的模样。 “宫里何时有这规矩了?” 有官员小声的和同僚问,被人掐着提醒,“不是宫里有这规矩,是相爷有这规矩,嘘声。” 他们说着,不期然撞上傅承昀转过来看他们的目光,那眼神幽深幽深的,带着浅浅的笑意,直把两人看的头埋进案里,不敢再说。 林愉如愿的吃了两人份,吃完恰巧看见他们前面那桌来了人,坐着的黄衣女子正在看着她…的栗子糖。 那女子咬着筷子,眼神渴望的看着她,就和林愉儿时养过的小兔子一样。林愉捡起糖袋,想了又想,还是解开从里面取出两个,遥遥递给她。 人家也不害羞,噔噔跑过来抓起来,伸手抱了抱林愉,“谢谢姐姐!” 声音甜甜的,萌萌的,直把林愉的心给暖化了。林愉正要回些什么,就见她身边那个白衣男子突然转头,带着半张凶兽面具的脸隐绰在披散的刘海下,望着林愉。 林愉被骇了一跳,自发的靠近傅承昀,就见那凶兽之侧,堪比女子的美眸荡出暖阳一般的笑意,和她点头。 原来一个人,真的能把凶和暖运化的这般流畅,这般白衣卿华的男子,若是摘了那半张凶兽面具,不知的何等的暖阳。 可惜只是一瞬,那男子的目光就被塞他糖的女子夺回,他扶着女子坐下,似乎叮嘱着女子不要乱跑,很是温柔的样子。 面具,痴傻的女子,林愉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似晋王魏瑾殊半面毁容,他的王妃就是痴傻。 林愉头发被傅承昀从后面一扯,她扭头看着懒散靠在椅背上品茶的人,笑意不达眼底,看向林愉有几分不满。 他一直没松林愉的头发,时不时往下扯着,看林愉疼了就松,松了之后又玩闹的往下拉,如是几次林愉就知道他是有些不大开心了。 林愉伸手覆上他手背,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探身藏在他前头怕被人看见窘态,偏头轻叫:“相爷。” 傅承昀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喉间沉沉“恩”了一声。 “你怎么了?头发很疼的,别人看着呢?”他这样明目张胆欺负她。 傅承昀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拧眉深思道:“是啊!别人都看着,本相多丢人啊!” “…”林愉不解,撑腰久了有些疼,傅承昀就借着搭手的时候用宽袖挡着,摩挲在她腰上,不知是揉还是别的。 只林愉的脸就和桌子上焖熟的虾一样,粉里透红,娇丽羞色。 傅承昀用很轻的声音,温柔的气息垂头洒在林愉耳侧,“是本相不够好看?要你看一个半面男子,恩?” “我就是好奇。” “那糖,凭甚我不得?” “啊…” 原来都是糖的错。 第三十章 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 凌波殿始建于魏帝四十三年, 傅轻竹碧玉年华入主中宫。魏帝怜惜她年纪轻轻困于墙围,特建悬水凌波,四季更迭此处繁花锦绣。 然, 傅轻竹从未踏足一次。 初时帝怒, 傅轻竹便素衣挽发跪于殿前, 言说:“妾一介女流, 得圣上庇佑, 入主中宫。虽无圣上经纬之才, 也愿学圣上仁厚之心, 表率六宫。” “凌波殿厚积重金, 妾每涉足常惶恐。一无社稷之功,二无育嗣之能,不能受礼。” 是不能, 而非不敢。 魏帝五味杂粮,遂不再追究。 不料次日御史台甩出数份奏章, 称凌波殿奢靡豪华,有违礼制, 魏帝独宠傅女,不利宫闱。 魏帝凌坐于高殿之上, 听着下臣字字针血, 句句不该,再想想跪地泣泪的皇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酸不已。 任他坐拥四海,竟给不了妻子一份不惶恐。 傅轻竹小他二十,没有白头偕老的未来,也得不到金堆玉砌的现在, 却因他帝王之私困于深宫黑夜,岁岁年年。 魏帝那夜站在静湖之侧半夜,看着明日初升,悟了。他以傅承昀功勋卓越,十里负棺有情有义,摄封左相。凌波殿也被冠以美誉,做宫中宴饮之用。 可以说凌波殿是傅轻竹贤后的一卷书,这卷书被走过的人翻阅,见证了一个女子荣耀的前半生,这该是高兴的。 然而日落十分,林愉倚在乌篷船的小窗上,回首看着凌波殿二楼窗口迎风站着的安静女子,怎么也看不出傅轻竹笑容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