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蓄意谋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沈御医因自己吓唬她的事愧疚,面上带着几分笑意,还礼,“夫人。”

    林愉知道宫中有夜禁,身为御医定然忙碌,遂开门见山道:“沈伯伯,知道这样突兀了,只是我心中担忧,请您解惑。”

    “你说。”沈御医捋着胡须,大概知道和谁有关,“该夫人知道的,老夫知无不言。”这意思就是不该林愉知道的,他不会说。

    林愉听出言外之意,便笑着,又给他行了小辈礼,她问的是私事,应当是该说的。

    “我见相爷夜里总睡不安稳,您把脉的时候可有看出什么?听姐姐说,睡不好的人时间久了容易体虚,相爷他?”

    按着时间,傅家娶亲不过三日,三日便心细如发看出傅承昀睡眠有问题,沈御医惊讶于她对傅承昀的心思,也有些犹豫该不该实说。

    杀的人多了,面上再平静,夜里总归会噩梦缠身的。

    傅承昀从青楼出,入上京脱胎换骨。从那样低的位置走到今日,傅承昀背着多少人命已经不好说。

    林愉能这样问,证明傅承昀这人还是有些在乎这夫人的,否则凭傅家那些人,早就把他抖落了一个底朝天。

    沈御医想着,平常笑道:“不过是劳累所致,药物伤身一直未用,多歇息就好了,夫人莫多忧思。”

    初春的风吹在林愉不合身的衣裳上,发丝迷了眼睛,林愉伸手挽在耳后,思索片刻秀眉微皱,“沈伯伯,头部按摩应当可以减轻痛苦,是吧?”

    “是有这个说法…”只是傅承昀从不让人近身,遑论按摩。

    “我可以,”林愉看着沈御医,纤巧的身姿聘婷迎风,眼中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坚定,“沈伯伯教我,可以吗?”

    “夫人,”沈御医鄂然,“穴位繁琐,过程艰辛,非一朝一夕可成就,您…算了吧!”吃不起这个苦,而且男女有别,他可不该教傅承昀的夫人。

    沈御医逃似的走了。

    这边林愉如何能算了…

    傅承昀不珍重他自己,林愉却不能不珍重他。她劝不得傅承昀,就只能更拼命对他好。

    朝堂他入,身子她顾。

    林愉知道自己没多大本事,她能为傅承昀做的不多,能嫁给他就是这一辈子的幸运,照顾也是理所应当的。傅承昀好了,她就欢喜了。

    林愉坐在廊下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上月朗星稀,给自己鼓鼓气牵出几分笑意,然后站起来拍拍衣裳,朝着北院走去。

    她不能放弃,她要是放弃了,傅承昀就真的放任自流了,她总觉得傅承昀要去的地方,那是她寻不到的归处,也许黑暗无边。

    松手了,就找不回了,她不能松。

    屋里一灯如豆,傅承昀朝着门口的方向趴着,双眸紧闭不知是不是睡着了。林愉走过去,坐在他边上,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傅承昀登时抓紧。

    她如预料而回,触碰到他掌心时,乍然的冰冷让傅承昀一骇,倏然睁眼,“舍得回来了。”

    烛光之下,林愉墨发红衣,挨着他坐着,好似听不出他话里的恼怒。

    “相爷,你真的……明日上朝,不能多歇歇吗?”

    傅承昀侧着身子,捏着她手上的软肉,眯着眼睛好奇道:“你想管我啊?”

    暗夜的风声吹在临窗的蜡烛上,烛光摇曳。

    “相爷。”

    林愉蹲在床边,一手搁在床榻上枕着,满头青丝堆在两人手侧,和他平视。温声道:“我哪里管的住呢?”

    不是不管,不是不敢,而是管不住。

    “呵。”他的脸上堆着笑意,眼中反而藏着逼人的锐气,赏识的望着林愉。

    “我不管相爷上朝,只一点…相爷得空陪我种花好不好?”林愉抓着他的手,尽力让自己是笑着的。

    傅承昀眼神微暗。

    方才,随着天色渐暗,他以为林愉真的生气了,不会回来了,偏偏林愉笑着朝他走近,主动把软软的手放进来,甚至忘了两人之间的不快。

    这样的林愉,乖巧到让他不忍心拒绝。

    他偏过头,随意“恩”了一声,就感觉林愉身子明显松懈了,指尖洋溢着喜悦。傅承昀不看她,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罢了,她年纪小,脾气养的骄,满忱热意走到他身边,他便让她几分,多担待着好了。

    反正也没人知道。

    第十五章 送伞   我听相爷的,他是我夫……

    傅承昀要归朝,夜里看了半夜公文,醒来的时候林愉正缩在他怀里。

    天蒙蒙亮,外面寒风料峭,他卷着林愉柔软的发丝,看着睡的香甜的林愉,瞬间有些心理不平衡,拿发稍挠着她的鼻尖。

    “痒,别闹。”林愉打在他的手背,清脆的一声响惊走了傅承昀最后的困意。

    他愣了愣,看着林愉缩回胸口的小爪子,眼神幽暗,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打,感觉…

    怪怪的,不爽。

    “胆大包天的东西。”他手掐在林愉的脸上,捏成一个夸张搞笑的弧度。

    直到林愉呼疼,没了好眠才满意的松手,起身梳洗。

    水是林愉配好的鲜花水,衣裳是半夜用炭火暖着的,就连早饭也在梳洗之后正巧上桌,都是昨夜临睡她吩咐的,傅承昀忍不住看了一眼还睡着的林愉。

    娶她似乎也不错,虽然麻烦些…

    “林愉,我走了。”他俯在林愉上面,没有走。

    氵包氵末

    睡着的人把手伸出来,扯着被褥盖过鼻尖,“唔”了一声,有些不耐被人打扰。

    傅承昀不说话,抚着她细碎的发丝,看着身下的姑娘,幽暗的眼中流出几分意外,“林愉?”

    叫了一声之后,他到底没有叫醒林愉。

    “罢了,回来收拾你。”

    傅承昀踩着清晨的曦光而去,暗红的官袍盛风,整个人如锐利的剑光清绝而过,消失在北院的荒芜。

    没有林愉的时候,他终究是孤冷的。

    …

    林愉昨夜陪傅承昀很晚,醒来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看不出时辰,身侧早已没了人影,一问才知已经是午饭的时候了。

    她一觉睡到了中午,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前些日子老夫人被傅承昀气到了,许是怨乌及乌,免了林愉每日的请安,只初一十五过去就好。

    傅承昀上朝,林愉落了一个清净,饭后领着枳夏在北院看了一圈,寻了两块种花的地,实在是太冷了就回了屋。

    回暖之后,就想着把答应傅承昀的帕子做好,枳夏坐在一旁,眼睛好奇的看着。

    等林愉手下绣品初具雏形,枳夏便失了兴趣。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看倦了林愉手下所出的这个绣品,奈何林愉百绣不厌。

    及到下午,大雨忽至。一声响雷划破长空,直吓的林愉把针脚绣到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