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崩坏

    广场上。

    年家老祖说着，忽心有所感。

    他抬头望天，并露出一脸惊恐表情：“是鬼子圣母，她好像要动手了！”

    “嗯？”

    顺着年家老祖目光，成活也跟着抬头朝天空中看去。

    高空之上，无数云朵似接收到了某种命令般，迅速汇聚在一起，并形成了一巨大无比的眼球。

    不多时，那眼球逐渐由白色转变为黑色，漆黑色瞳孔恶意满满地盯着鬼母城中的所有人。

    成活面色凝重道：“那是....鬼子圣母的眼睛？”

    “嗯。”

    年家老祖应道：“她要用幻术影响我们所有人，让我们感受到痛苦，从而榨取出‘痛苦之力’。”

    就像是为了印证年家老祖所言。

    他话音刚落，鬼子圣母的眼球便开始发挥作用。

    除曾陷入过幻境中，并主动苏醒的成活不受影响外。

    受鬼子圣母眼球影响，鬼母城中的所有平民、世家大族、散修和帮派成员，皆露出了一脸痛苦表情。

    一时间，鬼母宫广场上哀嚎之声遍野。

    大量‘痛苦之力’从人们体表涌出，这些黑色气体与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恍如人间地狱。

    眼球幻境的影响因人而异。

    与其他人相比，身为血丹期修士的年家老祖虽颤抖如筛糠，却仍保留有一丝余力。

    他颤抖着，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大团‘太岁肉’，再次囫囵吞枣地咽进了肚子里。

    “呃~....”

    太岁肉有缓解疼痛的功效。

    吞下太岁肉后的年家老祖露出一脸轻松表情。

    他瘫坐在地上，冲成活苦笑：“其实，像我这样吃太岁肉是取死之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怎么也不会去吃这东西的。”

    太岁肉有问题？

    成活面露惊色。

    他并未言语，只是盯着对方等待其下文。

    年家老祖解释道：“太岁肉这东西，虽说确实能抑制痛苦，但这种抑制只是暂时的。”

    “吃下太岁肉的人，等到第二次再承受痛苦，那么之前被抑制的痛苦，就会连本带利地重新出现。”

    “到那时候，你就需要吃下比上次更多的太岁肉。”

    “然后是第三次，你需要吃比第二次还多的太岁肉....到了第四次，则需吃的比第三次更多。”

    “这样周而复始下，你会吃的越来越多，直到你被太岁肉活活撑死为止....”

    成活若有所思。

    他顺着年家老祖的话道：“所以，这就是世家大族们一直不愿意吃太岁肉的原因？”

    “算是吧。”年家老祖应了一声。

    成活又道：“我听说，城里最早的一块太岁肉，是你们自鬼子圣母那儿求来的，那鬼子圣母又是从哪儿弄的呢？”

    “我不知道。”

    年家老祖说着，面色忽然又再次变得扭曲。

    “呃！”

    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如火烧眉毛般，迅速从储物袋里拿出了更多的太岁肉，并不要命似的朝嘴里塞着。

    因吃了太多的太岁肉，年家老祖腹部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

    他坐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似乎因吃得太饱而导致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也就是年家老祖有着血丹期修为。

    若换作旁人，怕是早就被这许多太岁肉给活活撑死了....

    见年家老祖性命垂危，成活忙问起关键性问题：“之前卓修竹用的那....那能喷出淤血的法术，你会吗？”

    “你是打算用淤血破掉鬼母城的灵光大阵是吧？”

    年家老祖艰难开口：“行不通的....鬼母宫的灵光大阵就那么点儿大，所以凭淤血硬生生给阵法消耗掉并不难，但笼罩鬼母城的灵光大阵，所蕴含的能量就太多太多了。”

    他继续道：“鬼母城的灵光大阵，是靠吸收全城人生成的‘痛苦之力’来维持的，所以除非整座城的人都死了，否则你根本破不了。”

    成活眼中露出一抹狠色：“那我就把城里所有人都....”

    “也没用。”

    年家老祖打断道：“要破阵，就必须有源源不断的淤血去污染阵法....你要是把人都杀了，那又该从哪儿去弄淤血呢？”

    这....

    成活默然无语。

    许久，他环顾四周道：“城里的这些‘痛苦之力’，既能用来维持阵法，也能被鬼子圣母吸收，那难道你我就不能吸收了吗？我们把所有的‘痛苦之力’都吸收掉，也一样能断了阵法的能量供应吧？”

    年家老祖再次摇头：“‘痛苦之力’有一个特性：如果这力量是你折磨凡人产生的，那么你吸收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如果是鬼子圣母折磨人所产生的，那么你吸收了，就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年家老祖最后道：“总而言之一句话：‘痛苦之力’是谁折磨产生的，就只能由谁来吸收。”

    成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他看了看飘在四周的‘痛苦之力’气体，小心翼翼地试着吸收了那么一丝....

    疼！

    ‘痛苦之力’入体的瞬间，成活立刻便体会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面容扭曲。

    但好在这股痛楚并未持续太久。

    毕竟成活只试着吸收了那么一丝，故而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哈、”

    见成活模样，年家老祖幸灾乐祸般惨笑出声：“怎么样，现在你相信了吧？一旦有修士吸收了本不属于他的‘痛苦之力’，就会被迫体会到原本受折磨之人所经历的痛楚。”

    “呃...坏了。”

    正说着，年家老祖突然面色大变，并一脸惊恐道：“又要来了，又要来了！”

    很快，他脸上表情由惊恐转变为扭曲。

    在痛苦的驱使下，年家老祖手不受控制地搭在了储物袋上。

    他哆哆嗦嗦地，从储物袋里倾倒出如小山般高的太岁肉，并猛地扑倒在了太岁肉山上....

    见年家老祖玩命地大口吞咽着太岁肉，成活便不再与之交流，只顺手捡走了其掉落在地上的储物袋。

    随后，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司马家老祖，索性将广场上所有人的储物袋都一扫而空。

    做完这一切后，成活便转身朝鬼母城城门口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