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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夕阳对着屏幕发了六个点过去:【……】 又发:【不去了】 许炎:【为什么?】 赵夕阳:【没为什么啊,我说了我会自己下面吃。】 许炎:【你不会,你只会把自己熬到胃痛。】 赵夕阳:【……】 竟然这么了解她。 许炎很快又回过来一条:【那我吃快点,你等我回来给你熬粥。】 喜羊羊:【不用了】 许炎:【你怎么了,不开心?】 喜羊羊:【没有啊。】 喜羊羊:【你今天就陪你妈,你妈过来专门给你炖鸡的,你就别担心我了,我这么个大活人,还解决不了晚饭吗?】 赵夕阳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进入厨房,把买的菜整理了一下,塞进了冰箱里。 如果不是她刚才反应快,这会儿许妈妈只怕已经开始质问许炎这些菜的来源和用途。 许炎如果说不清,这件事就会变得比较麻烦。 她和他们家关系再好,但也只能停留于表面,许妈妈是绝不会容许她和许炎在这种节骨眼上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的。 * 许炎发了几条消息过去,赵夕阳都没有回音,他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乐茹薇正忙着找高压锅,高压锅被放在了上面的柜子里,她拿不到,便喊许炎过去帮忙。 许炎伸手拿锅子,听乐茹薇在后面喋喋不休:“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不上晚自习吗?” “嗯。” “为什么不上啊?” “嗯……不如在家的效率高。” “那吃饭呢?也不在学校食堂吃了?” “嗯。” “那去哪儿吃?” “随便吃。” 许炎看上去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乐茹薇心思一转,看似随意地问:“赵夕阳是不是感冒了?我听她嗓子都哑了。” 许炎把高压锅放在流理台上,看了眼乐茹薇:“嗯,她昨天还发高烧了。” 乐茹薇惊讶地问:“这么严重?现在退烧了吧?” “退了,不过也没好全。”许炎洗了洗手,说,“妈,我下去一趟。” 说罢,便急匆匆地往玄关走。 “等等,你下去干嘛啊——”乐茹薇话音未落,许炎已经到了门口。 门被重重地甩上,乐茹薇不由地眉头紧锁,眼神也变了。 * 赵夕阳把菜都放进冰箱后,就去阳台上抽烟了。 她鼻子塞得厉害,忙了一天,又头昏脑涨的,烟味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她鼻子突然通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起来。 爽到一半,她听到有人来敲门。 一下又一下,不急不慢,却沉重而有力量。 赵夕阳咬着烟走到玄关,不用看猫眼就打开了门。 她倚靠在门上,看着门外的许炎,把烟夹在指缝里,呼了口气出来:“你怎么又来了?” 许炎说:“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啊?不是说了不去。”赵夕阳有点儿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啊,非得我去干什么?” 许炎眼疾手快地趁她不注意,把她手里的烟抽走:“去点个粥也行,你自己在家肯定会胡来,就像你现在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抽烟。你现在生病,身体虚弱,必须得好好吃饭,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要是你不肯去,那我去跟我妈说一声,我也不去了。” “你威胁我啊?”赵夕阳眯起眼睛,不太高兴地看着他。 “没有,我是认真的。”许炎把烟踩灭,拾起来,一脸郑重其事地说。 赵夕阳:“……” 按照赵夕阳对许炎的了解,如果她真不去,许炎是真的会跟她妈说他也不去。 可是,好烦哦。 她是真的不想跟许妈妈一起吃饭,虽然许妈妈很温柔,但无法掩盖她是个老师的事实。 她现在,最烦最讨厌老师了。 “跟我去吃饭吧?嗯?”许炎硬气了一回之后,又开始用怀柔政策,好声好气地劝。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赵夕阳被他缠得没法儿,就顺着台阶下了:“好吧好吧。” 最后赵夕阳跟着许炎母子俩去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解决了晚饭。 点菜的时候她要吃椒盐排条、辣椒炒肉和冰豆浆都被许炎拒绝了,他只给她点了一碗蔬菜肉沫粥。 油炸的不给吃,辣的不给吃,冷得不给吃,赵夕阳觉得自己失去了人权,不知道自己非得出来跟他们吃饭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当着许妈妈的面,她也不好发脾气,只能装模作样地维持着乖巧的样子,给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问她什么问题她就答什么。 乖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 这天晚上,赵夕阳又做了个梦。 梦里,许炎坐在她的对面,坐享一桌的山珍海味,有她最爱的椒盐排条、麻辣香锅、毛血旺、酸菜鱼、佛跳墙…… 而她的面前,只有一碗清淡的白粥。 她吃到一半,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大声质问许炎,为什么不给她吃好吃的,只给她喝白粥。 许炎说:“你还在发烧,不能吃这些。” 赵夕阳说:“你胡说,我没在发烧。” “你烧了,你自己看。”许炎递过来一个温度计,给她看,上面显示着数字42.8度,“看,你烧得很严重。” 赵夕阳一看这数字,又看了一桌她吃不上的菜,抱着许炎哭晕了过去。 …… * 许炎也做了个梦。 他前一晚几乎没睡,乐茹薇炖完鸡收拾完厨房走了之后,他就早早地洗洗睡了。 可能是睡得太早了,他睡得并不是很踏实,开始做梦。 梦里,他回到了前一晚——或许是此生,他最难忘的夜晚。 他烧了一锅子的粥,赵夕阳没吃上就又睡着了,他只好把粥都盛起来,放在了冰箱里。 他收拾完厨房,又去给赵夕阳量了□□温,38.2度,降了点下来,终于脱离了38.5度以上的危险阶段。 他松了口气,但她没退烧,他还是不敢轻易离开,便直接合衣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下。 心里头惦记着里面睡着的人,他睡得很浅,几乎还是醒着的。还没躺下多久,隐隐约约的,就听到赵夕阳叫了一声,也没听清楚到底叫了什么,他立刻就睁开了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都来不及穿拖鞋,他急急地冲去了赵夕阳的房间。 她的房门没有关,他特地留了门,以防她有什么动静,他能及时发现。 他没有停顿地穿门而入,最后停在赵夕阳的床尾。 凉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少女在银光下坐在床头,头压得很低,一头黑色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