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花间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4

    ,这玉玺怎么会……”

    他自己看,仔细看,惊住了。

    因为玉玺印真的错了。

    可平时,谁会留意它呢?因为它永远不会有错的,谁会在君王还在的时候假传圣旨,还是这样明显的纰漏。

    “这是君上给我的!亲自赐予我的圣旨!”宴王急急道。

    明谨淡淡道:“宴王殿下意指若非君上手中玉玺乃是劣品,便是君上故意给你的假圣旨?不知是这两种,是哪一种?”

    哪一种都是大逆不道,他都必死无疑!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宴王当然否认,但他一否认,明谨凉凉一句:“那便是你胆大包天,自做圣旨,打着君上跟朝廷的旗号要灭我谢家。”

    “于律法,此乃一等一大罪,是要夷九族。”

    “统领,还有院主大人,两位都是朝廷肱骨大臣,原来能容忍此人如此大逆不道。”

    “还不动手,莫非,你们是一伙的?”

    三人神色突变,而明谨往后缓缓退了一步,抬起一只手,“那就让我谢家代劳吧。”

    她手一挥下。

    谢家护卫跟暗卫气势汹汹逼上前。

    当时,禁军统领跟院主都察觉到了明谨那心平气和的言语下可怖的杀机,不过眨眼,局势逆转。

    禁军统领却是反应最快,不,应该说,是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而院主想得多,也就慢了一步。

    “拿下!”禁军统领第一时间拿下了宴王,将挣扎的他按在地上,褚兰艾并无心去在意宴王来日的下场,因为她知道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她只是震惊于这个圣旨。

    圣旨,不可能是宴王假制而来,他没那么大的胆子跟能力。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谢明谨自己弄的?也不可能,这印泥是完整的,并非内力可以更改,只是错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兰艾心头凉意,却对上明谨的目光。

    她与此人对视不知多少次,但第一次觉得无比陌生。

    “这是你们王族宗室内部的事,拿去吧,好好查。”

    明谨松开手指,褚兰艾下意识去接住滑下来的圣旨,然后看到此人淋着雨,看向院主。

    “院主执掌监察院十年,不知道仅凭密信是无权私闯国公府的吗?除非是君王降罪,你手中不会也有圣旨吧。”

    院主其实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了,淡淡道:“宴王殿下,我并不知,自有宗室跟刑部调查,君上也定会给无辜者公道,给大逆者伏法,我眼下来,只是来请人回去帮忙调查。”

    他看向明谨,笑:“此事已通达阁部与朝堂,百官政议过,意为严查,难道谢家门楣已经尊贵到都容不得调查的地步了?”

    办案多年的老吏,城府深沉,自不会被眼前变故就吓退了,院主老神在在,似无懈可击。

    面对他,明谨显得那么年轻,苍白,羸弱,只是眉眼之中的凉意,像是这一场雨,雷霆之下的一场雨。

    她也笑了笑。

    她一笑,水滴就沿着她精致脸庞的弧度流淌浸润到她唇角似的,然后很快聚凝于下巴。

    “怎会,要不要把谢青叔祖往年的字迹遗件一并交付?毕竟当年那些故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的,连有没有这个人都不知道,还不如给他的遗物供大人您细查。”

    院主没想到会这么容易,第一时间认为她必有安排,那些字迹没准是假的,故意与密信不符。

    “那就多谢谢二姑娘了,不过本官得提醒你一句,其他东西好造假,谢青此人的确是多年前的人物,他的书信,一要经得起岁月,二要经得起世人双目,切莫自作聪明。”

    明谨低头,嘴角的笑似隐没了,下巴一滴水清透落下。

    “放心,涉及我谢家之事,区区一个监察院不会承担所有压力,势必三司会审。”

    她抬头,看着院主,已无笑意。

    “你不必害怕。”

    院主呼吸微紧,不是因为心性害怕,而是因为此人并非常人。

    薄霜覆于地面,不动剑,不动内力,他已然被压制了。

    最后……他也只能跟着云管家去拿东西。

    搜查?他知道已经做不到了,从宴王的圣旨开始,他就知道势已破。

    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谢青。

    一个通敌卖国就够了。

    第221章 孕育

    什么叶家,什么焦城军械坊,其实都是细枝末节。

    谢家的躁动,乱,厮杀,最终如潮水般褪去。

    谢宅之外,言贞骑在马上,看着禁卫军,看着巡防营,看着监察院先后退走。

    没带走谢家一个人。

    但她知道,这一切没有结束。

    她往谢家内宅看去。

    看的是谢家主院的位置。

    院内,廊下,地面上的血迹才刚清干净,谢隽的尸身跟头颅刚被收敛,除了一些通生产之事,以及与谢明容熟稔的内眷妇人,其余都各自被安排回了各自院落。

    被看管了。

    其实便是没被看管,他们也尤自在恐惧之中。

    不知是在恐惧这个国家,这个朝堂,这个不容谢家的世界,还是在恐惧一个人。

    谢明谨。

    就好像当年在恐惧谢远一样。

    ——————

    雨势开始磅礴,屋内,血腥味浓重,却一直没传来孕妇生产必然会有的惨叫声,只有稳婆们各种吩咐的声音,一开始沉稳,后面就见了一些惊慌,但又力求沉稳。

    血气越来越重。

    许氏压着哭意,震住了近日变故所有悲痛跟不安,她忘记了一切,只知道眼前是她的女儿,她在身边,一直安抚,一直求她坚强,但她的手一直在抖。

    二房的女眷不敢哭,只能看着谢明容一直咬着牙,双手却不肯握住任何人的手,包括许氏。

    她只攥住被单跟床沿。

    一口气似乎咬着,吊着,最终……最老练的稳婆看了她一眼,终究深知谢家隐秘,也最熟悉这些谢家儿女,她正要喊人,却见帘子外面已经出现了一个人。

    二房的人一下子死寂了,便是许氏也露出复杂……但尤有期盼跟恳求。

    所以她跪下了。

    跪在了床边。

    丫鬟掀开帘子,明谨踱步进来,看着床榻上的雪,看着谢明容身下大片的血,但胎儿始终不能出来。

    明谨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在床边,微微弯了身子,伸出手,却见自己手上沾着很多血。

    是谢隽的。

    她愣松了下,边上的梨白衣将干净的湿帕递过来,明谨看了她,接过了,将血擦干净,再将谢明容攥在床沿用力至骨节发白又发红的手指轻轻掰开,然后握在自己手中。

    谢明容睁开眼,反攥紧了她,看着她,颤颤开口:“明黛,阿黛……她怎么回事?”

    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