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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 “有啊。”张湦撞撞他的胳膊：“跟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生大事的问题了？” “没有，你想看什么电影？”陈荒锁屏了手机塞到兜里，回复的对话框都没有来得及退出。 “敢情你让我出来陪你看电影，没想好要看啥？你是不是有病啊？” 最后他们随大流去看了，等开场的时候陈荒把沈云刚刚拍的照片给张湦看：“拍的好不好看？” “卧槽大佬。” “我要面试影协，他是会长，超厉害的。” 不自觉地，把影协拿沈云当骄傲的功夫，学了一大半去。看完电影他都没有发觉。 第3章 2016.10.13 影协第一次面试的时候下面坐着一整排主席团，沈云所在的国际教育学院不是他们校区的，所以他并没来。 带队的学长说：“会长不在，大家不要紧张”。 陈荒却觉得有点失望。 可不得不说，他的确不再紧张，以至于被问到为什么想要加入影协的时候脱口而出：“因为单子上会长拍的照片很好看。” 台下的主席团纷纷露出了然的笑容：“沈老师又有小粉丝了。” 陈荒本是因为这口无遮拦而后悔万分的。却因为主席团的反应而更胸闷。 这一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莫名其妙又毫无道理的失落感，源自于有很多人是这位“大佬”的粉丝。 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 而且并不起眼。 他后来大概地拿手机展示了几张自己拍的照片，讲了一些自己的摄影理念，结束的时候竟觉得把自己说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 门口带队的学长带来新的一队人，听到他最后的几句话，就笑着和他打招呼说：“你可以啊，你说摄影人的照片代表他看世界的方式，倒是和沈老师有的一拼，二面见咯。” 于是他现在在准备室准备二面。 心里仍然怀着失望。 因为沈云仍然没来。 所有主席团都到了，沈云却因为党委叫他去拍照而缺席。 “真的太可惜了，你们又见不到会长，没过面试的下次影协活动也可以来看看我们沈老师的英姿哈，以前有女生没进，结果每次影协活动都要来帮忙，哎哟。” 带队的仍然是那位学长，手里拿着单子等那头来叫号，就站在门口和他们唠嗑。 陈荒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实在不知道这一次要说什么，而且也———并见不到他一眼所钟情的那幅照片的作者。 不是失落，却空落落的奇怪。 他走进去的时候，台下已经见过的主席团学姐凑在一起笑了：“沈老师的小迷弟来了！诶哟要录，人也不错的，你们看看？” 陈荒并没有把自己定位成“迷弟”，因此因为这句调侃脚步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他在准备室遇到了很多结伴而来的人，谈话之间时时有“会长”二字跑出，他才发现，为了沈云而来的人，实在太多。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奇怪的感觉。 他在□□上找过陈斐：“阿姊，我最近一直cue我们影协会长。” “……你别告诉我你要恋爱了。”陈斐隔了很久才回他，顺带着连发了三四个省略号。 “我不知道啊，就一直cue，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呐给你看他拍的照片。” “大佬大佬，那你去抱人家大腿吧，万一勾搭上了。” “我……” “等你不纠结的时候，就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啦，别太介意。你太介意的话，估计下次你来找我就说：阿姊，我喜欢上我们会长了。啊我找导师搞我论文去了，拜。” 陈斐每天很忙，寥寥聊上几句。 却句句扎心窝子。 当年陈斐帮徐珈阳复习，最擅长的就是抓重点和体系，徐珈阳刚开始考试靠的都是陈斐的重点。 但是陈荒没敢说：完全做不到不介意啊。 鬼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就这样发生了。 第4章 2016.10.20 思修课布置了第一篇作业，阐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价值，五百字。 陈荒很烦恼，从上午烦恼到下午，连语法课都有点心不在焉，圣经课的时候就偷偷在别的组表演的间隙给陈斐发消息：“阿姊，发挥你实力的时间到了。” “又有求于我？” “未来的哲学家，你快告诉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价值是什么？” “哟呵，思修作业哦？” “阿姊，你是不是我亲姐？” “本来就不是嘛。”陈斐到底没有继续调侃，“你百度一下嘛，然后看看大概的意思，自己就瞎吹呗，五百字不要太好糊弄哦。” “你不觉得太虚了吗？” “年轻人，这个题目不就是假大空吗？我们当年哲学第一份作业，试阐述世界的物质性，从五个方面来看，三千字。” “溜了溜了。”陈荒锁了屏幕，继续看这一次他们要表演的对话。 陈斐正儿八经学的哲学本科，考研跨专业学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之后在研究马克思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她常和陈荒说：“学不下去你就看看我。” 陈荒自愧不如，陈斐当年上西方哲学的分支逻辑的时候回来告诉过他，有三种人要学逻辑学，律师，政治家，警察，“这三种职业，都得学会一件事：忽悠人。” “所以您和徐警官，忽悠二人组？” “聪明。” 当时陈荒觉得陈斐在秀恩爱，现在觉得大概的确。 玩得转哲学的人是少数，逻辑学更是。 “我不赞成哲学大众化，思修课程简直是没意义，我们学哲学的根本没有思修这门课。”陈斐又发来一句话。 陈荒又被说到心窝子里：“你是真理本人。” “你上课呢吧？大一上学期就敢玩手机，赶紧收起来。”陈斐是对待任何事情都很认真的人，故而心细，陈荒敬佩又怕极她的神探思维，收起手机好好看台词。 英语文学的专业，大抵是修行看个人的，灵感和天赋，几乎决定着学生的门槛与最后高度。入门需要天赋，后期需要努力，努力到一定程度，在最后的平台上，又需要天赋。而陈荒大概是有英语天赋的，即使高考语文数学双双考砸，英语也倔强地坚持着。 他读英语，像陈斐读哲学。 如鱼得水。 圣经表演当然也是完全没有问题。 晚自习的时候翻译完了一篇意识流的短文，他总算打开平板准备写思修作业。毕竟是文科生出身，吹假大空的东西到底有些功底，陈斐告诉他的抓住一篇文章的主旨思想，然后知道他的意思，再自己去写，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