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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头也微微低下了,“就那样。” 许琰听她口中的怨气忍俊不禁,食指和中指将嘴里的烟夹住,抽出,简单的动作被他做得干净利落,他转过身来看她,“既然在普通高中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私立高中?” “什么?” “我说,”他手尖的光突然灭了,烟头被他扔进烟灰缸,“为什么不去私立的?” “我爷爷说想让我戒骄戒躁,不想让我在太奢侈的环境中学会攀比,学会享受。” 他似乎很看不惯这一套,嗤笑出声,“现在有些高中生世故得像个大人,没有真情实意可言,女性之间的嫉妒心也是蛮强的,你受排挤除了你自己的原因,还有这一部分客观因素是不可否认的。” 他说话很中肯,既没有偏袒她,也没有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她有些好奇他这般清楚的原因,明白得仿佛感同身受。 “你以前也经历过吗?”她问。 许琰走了过来,直接躺在沙发的另一侧,腿微微曲着,“我父亲和你爷爷是一个观念,所以在我身边人读贵族学校,读私立学校的时候,我读的都是普通学校。幼儿园,小学,高中,大学,都是这样的。” 他声色清冷,在这寂静长夜中越显浓郁,“小时候没好到哪里去,邻居家的孩子们天天有专车接送,念得都是私立学校,他们觉得我是个特殊,不愿意和我玩,就连我路过他们,他们也要奚落我几句。” 他声音不咸不淡,将过去的孤独与排挤描述得轻描淡写,可谢嘉楠却能体会到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孤独难过,因为即使是快要成为成年人的她也无法不介意这份排挤,无法不因这有色目光而感到难过,更何况是天真烂漫,渴望友情与陪伴的孩童时期。 童年时期受到的伤害往往会伴随人的一生。我们常说原生家庭和家庭环境的重要性,却忽视了孩子们的社交。我们总是认为,孩子是纯洁的,无知的,是简单的,美好的,但是我们却忘了,正因为他们的无知,他们的简单,所以他们不会包容而是排挤,他们不容许与他们不一样的人,他们会因不同而感到奇怪,因奇怪发出的好奇言论往往会变成伤害另一个小孩子心灵的利器,这种伤害总是如影随形,伴随人的一生。我们又不能为此感到忿忿不平,因为加害者是小孩子,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好奇罢了。 谢嘉楠庆幸着,她眼前的许琰是这般随和,体贴,甚至谦逊,身上没有一点被泥沼侵蚀过的痕迹。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让自己变得如此好。 “不过后来,大概初中毕业的时候吧,我也有了我的朋友,我们很聊得来。其实他们三个是好朋友,我是后来加入的。但是他们没有排挤我,每一个人都很照顾我,关心我。他们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读的贵族学校,后来高中时,我听从家里安排念了淮河一中,开学第一天,我发现他们三个居然都坐进了教室,”他说到这里,似是想起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温柔,语调微微上扬,他很放松,“他们说,既然我不能和他们一起,那他们就跟着我来。” 谢嘉楠等了好久,才发现没了下文,她问道:“然后呢?” 许琰坐起身来,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注视着他的后背,而他的身姿却越发僵硬。 终于,他慢慢开口,“然后,没有然后了。” 这一句话刚出口便如北方冬夜凛冽的寒风将刚刚有过的春风暖意全部驱散,寒风刮过,留下的是无尽的寒意还有刺痛的疼,她的心在这一刻都跟着被刺痛了。 不难理解,他那时唯一的光最终也离开了他,他还是被命运打回原形。 过了很久很久,谢嘉楠缓缓起身,她脚步放缓,放慢,朝他走去。 她蹲在他的身侧,微微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刚刚耀人夺目的繁星似乎从未出现在这条银河,不过她这颗孤星还是甘愿投身入这银河。 她为他制造光亮,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好像所有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但她想要告诉他,也这么做了。 谢嘉楠告诉他:“我不会走,你还有我。” 话音刚落,许琰看向她,他微微抿嘴,眼底有刹那光芒闪过。 —— 今天事多,有点晚了,抱歉。 明天加更,周一晚上九点前达到200珠珠,我们接着加更喔! 给蜜枣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却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太复杂。 许琰微微启唇,似是要说什么,而后目光移到别处,漫无目的地徘徊,最终他与她对视。 刚才复杂深邃,她读不懂的眼神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他勾唇而笑,刚才神情中的落寞已然消失不见,“不早了,快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她的身边起身,走过。 衣服的布料轻蹭过她的胳膊,她能感受到他衣服布料的触感,却感知不到他的温度,鼻翼间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他如这清冽的木质香,清冷,疏离。 等她回过神时,男人的身影已被楼梯遮掩,只给她一角,任她回想。 他用言语推开了她,就在刚刚。 谢嘉楠出神,刚才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他拒绝得这般熟练,不带丝毫刻意,是不是以往对他示好的女孩子,他都会这般处理。 比起拒绝让她更难以接受的是,她对他不是特别。 —— 谢嘉楠醒得特别早,才六点多钟。日光熹微,惨淡得如她心情一般。 她去卫生间洗漱时,发现许琰的房门全开着,床铺整齐,没有他在的身影,等她下楼时,客厅和厨房统统都没有他的身影。 唯独留在茶几上的那张便利贴。 “有事出门,早餐你自己出去吃。” 便利贴正好贴在他留下的银行卡上,她握住银行卡的指尖微微泛红。 他这是在躲着她吗? 谢嘉楠将卡放回原处,那张便利贴被她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把她当成什么,扇一巴掌再给个蜜枣吗?还是说,她是一张卡就能打发的女人? 谢嘉楠越想越生气,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泄了力气,她转身从垃圾桶中掏出那张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便利贴。 她小心翼翼地铺平。 那上面有他的名字。 许琰。 他的名字很简单,写起来只有十八笔画,可这简单的名字中却带有这么多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