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路过
若她不是她的公子,飞柳想给她一个白眼。 飞柳的脑子特别好用,马上反应过来,“所以,公子现在是又想让我去施展,美人计?” 沈归舟眼角弯起,“宝宝,你真的太聪明了。” 飞柳:“……” 她深吸了一口气,“公子,有什么事我不能办,一定要他去?” 沈归舟端起茶,“那倒也不是。” “那我。” “主要是我觉得比起去和云泽道歉,你更不愿意去办这件事。” “我……” 飞柳刚想说我愿意,眼前有光闪过,眼睛瞪大。 沈归舟知道她明白过来了,朝她点头。 飞柳不说话了。 沈归舟马上又道:“主要是,我也想让你们姑爷有点参与感。” 飞柳:“?” “不然他到时候回来又要跟我闹了,觉得我无视他。” 说到这,沈归舟想到前段时日,雪夕问她有没有将现在的身世告诉陈穆愉,她摸了一下鼻子。 飞柳被她这个借口折服,“公子,你这样看重姑爷,姑爷可知道?” 沈归舟:“……” 这小丫头现在厉害了,都知道反将一军了。 她将那碟最好看的糕点端到她面前,“怎么样?宝宝。” 飞柳和她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接过了糕点。 沈归舟笑容明媚,起身回房。 很快,她拿着一封信出来,递给飞柳,“把这个交给云泽,要是近日呆得无聊,就和他一起去,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她说了几句,又不正经起来。 飞柳脸红了起来,“公子。” 沈归舟捂住嘴,“我什么也没说。” 飞柳:“……” 飞柳走后,雪夕出现在沈归舟的身后,“小姐,这是又做起月老的活计来了?” 沈归舟眼角有真诚的笑意,“云泽看着虽然有点不灵光,但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雪夕神色温柔,“那小子的确还可以。” 沈归舟想着雪夕刚才打趣她的话,偏头过去,又变得不正经了,“雪姐姐,你要不要也在我这里算个姻缘。” 雪夕:“……” “很灵的。” “小姐,你说这话,你自己可信?” “……” 雪夕从沈归舟那里脱身出来,哭笑不得,不过,她倒是发现一件事。 现在的沈归舟,好像有了几分以前的影子。 入夜,雪夕给沈归舟送来了城里的消息。 今日傍晚,刑部尚书领着幼子叶和风带了重礼登门兵部尚书府,赔礼道歉,左邻右舍皆知。 沈归舟将纸笺放在了烛火上,火苗窜起的那刻,照的她的眼睛特别有吸引力。 又隔了两日,城里送来消息,万子恒又因当街斗殴进了京兆府。 对方是个在街上讨生活的小摊贩,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 然而还没到傍晚,那群公子哥就从京兆府出来了。 京兆府尹还亲自将万子恒送回了兵部尚书府,向万慎告罪。 收到这个消息的第二日,天气很好。 沈归舟上午赚到了生活费,下午在门口睡了半个时辰,就挂牌收摊回去了。 一刻钟后,她拎着一个食盒出了院子,往寒华寺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后,她抵达寒华寺。 站在大门下面,看着香客络绎不绝,她停留了片刻,才迈开腿。 进了大门,她也没进大殿,而是朝后山走去。 寒华寺占地较广,她走了一刻钟左右,才到了上后山的小路。 沿着小路向上爬,爬到一半,她从山林里横了进去。 一刻钟后,遇一瀑布。 瀑布旁边的巨石上,有一老一少正在下棋。老的身着袈裟,慈眉善目,年轻的宽袖锦袍,丰神俊朗。 听到响动,两人偏头,就看到了从林子里冒出来的沈归舟。 沈归舟又走了两步,才抬起头来。 周围安静了那么一下。 沈归舟的下面就是另一条小路,她想迈腿继续走,对面的年轻人先一步站起来,叫住了她。 “夫人。” “……” 沈归舟想当作不认识,但是,当日赚了人那么多银子,这才几日,说不记得了属实有些勉强。 她扯动嘴角,“我就是抄个近路,路过而已,两位继续。”wap..OrG 男子浅笑,“后会无期。” 沈归舟:“……” 她走了下来,来到小路上,“后会无期。” 话一说完,她直接朝山上走去。越过男子时,她神色没有丝毫心虚或慌张。 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男子询问不知何时也站起来的老和尚,“大师,这山上有人家?” “没有。”大师看着沈归舟手里的食盒,停了几息,“山上有几座坟茔。” 男子也看着沈归舟手里的食盒,眼神深沉。 等那红衣只剩几片衣角,隐约可见时,大师问道:“王爷,这棋今日可还继续?” 男子回头,看向棋盘。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陷入了僵局。 “今日这棋暂时封存,待下次,小王再来向大师讨教,可否?” “那就依王爷所言。”大师双手合十,“老衲还有晚课,暂时就先告退。” “大师请自便。” 大师离开后,男子再次看向沈归舟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整个山林只剩下旁边瀑布的声音。 沈归舟一直向上,当听不到瀑布的声音时,视线里出现一座坟。 大概是春日到了,坟上长了不少杂草。 坟前有碑,然碑上无字。 碑前摆着香炉,还摆着一壶酒,看得出来,已经放在这一段日子。 沈归舟盯着无字碑看了一会,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弯腰拔草。 遇到比较难弄的,她抽出了匕首。 那玄铁打造的匕首用来除草,她也没觉得对不起它的身价。 拔到一半,她叹息道:“臭老头,早知道你家长这么多草,我就扛把锄头过来了。” 刚要直腰,听到了一点点动静,像是小动物走过发出的。 她没管,锤了一下腰,又换一边继续拔。 接着拔了一刻钟,她又道:“唉,老头,郭子林是不是很久没来给你拔草了?” 她看着旁边那棵小草,不是,应该是大树,嗤笑一声。 “肯定是。” 她一边扯那棵树,一边继续说:“以前你还整天将他挂在嘴边,说这个徒弟这也好,那也好,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你看,还不也是个孽徒。” 拔了三下,树都没拔出来,她冷哼,“我看他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暮萋萋的明月照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