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乡野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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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决定让五郎去私塾读书，三天来，赵铁柱一直在忙活这件事，去镇子上打听私塾夫子，然后精挑细选之下买些便宜的纸张。 狗蛋和三婶子的儿子裹在了一起，他盯上了狗子的兔皮袄！ 那是三叔进山猎的兔子，自己硝制的皮袄，别看夏天狗子穿的还是几年前的衣服，但是冬天人家穿的可是皮草，不知道让多少小伙伴羡慕呢。 花了两天时间，终于用半个面包的代价，让狗子从自己的皮袄上剪下一条兔子尾巴。 狗子吸溜着口水，拿着面包一丁点儿一丁点儿地吃着，“放心，得冬天才能穿皮袄呢。我娘没那么快发现！” “要是发现了，你可不能把我供出来呀，三婶子那张嘴太厉害了。”狗蛋想起三婶子咆哮的模样就是一个哆嗦。 “不会把你供出来，咱狗子是讲义气的人！” 狗子小小的手掌把胸膛拍得啪啪作响！ 接下来就是扯兔毛，捆在一起。 四郎削了一根竹枝，塞好兔毛，凌空比划了一下，“嗯，还不错，像那么回事！” 第三天，家里的面包生意由赵大郎带着几个小的去镇上，赵铁柱带着赵信去私塾。 “五郎，我这里还有礼物送给你呢，看看喜不喜欢。”赵大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盒。 赵信轻轻打开，当即就傻眼了，空盒子？确定不是玩？ “喜欢吗？” 赵信：“......” 大哥，我喜欢啥？空气？ “这可是我求了二叔好几天时间，二叔才给我的呢！” “大哥，我不认识这个东西呀！” 赵信要是不讲出来，还真不知道这空盒子怎么用啊，装私房钱？这也太小了吧？ “哈哈，你还小，不认识多正常呀！”赵大郎憨厚地笑着， “这东西是砚台。这块木料可是二叔珍藏多年的铁木，用到现在就剩下这一角了，最重要的是，连盖子都是铁木一体的，你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难得了。” 砚台？ 砚台能用木头做？ 长见识了呀，有木有？ “谢谢大哥！”赵信把‘砚台’收进背后的竹背篓里，和四哥送的‘毛笔’摆在一起，背篓底下还有几张黄不拉几的纸张，这是老爹去县里买回来的，不过说是第一天上学，不用带太多纸张。 两路人马分开，赵铁柱带着赵信赶往私塾。 私塾在镇子和赵家村的中间，步行需要两刻，也就半小时。 从大路进去两边是稻田，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就是一片竹林。 朗朗读书声伴随着竹林微风传来，整个私塾是一座院子改建的，前面是学堂，中间有一个院子，后面是夫子居住的房间。 夫子见到赵铁柱到来，吩咐孩童们继续读书，便走了出来。 “张夫子好，五郎快见礼。”赵铁柱有些紧张，连忙拉过赵信，推到张夫子面前。 “学生拜见夫子。”赵信脸色肃穆弯腰行礼。 张夫子抚须点头，“倒是个知礼的。” “随我去后院。” 张夫子前方带路，从学堂门口穿过，沿着廊道走到后院，院里已经有两人在等着了。 “这位是刘翁的侄女，也是今天刚入学。” 古代女子也能入学？霍，大发现呀！ 本来赵信还准备和新同学打个招呼，结果呢，小女郎一副傲娇的模样，算球，还是别去贴人家冷屁股。 张夫子交代了老爹和另一个中年人几句，就把赵信两人带进了学堂。 学堂里，两人站在夫子像面前张夫子站在一侧，张嘴几次才抬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赵信心里苦啊，你收我做学生，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学生赵信？” “赵信？”张夫子眼前一亮，“可是仁义礼智信的信？” 说完就后悔了，一个八岁孩童，哪知道什么仁义礼智信？ “正是！” 张夫子仔细打量着赵信，刚才在学堂外觉得这个孩子懂礼，那是因为来私塾的，有几个不是野孩子？没啐老夫一口痰的，都是乖孩子了。 现在这个孩子言语有据，沉稳，完全不像一个乡野顽童。 张夫子正了正，“今日李锦儿和赵信，入得孔圣门墙，对着孔圣行礼！” 两小孩似模似样地做了三个揖，然后在张夫子的指挥下，又对着张夫子行了一礼，然后前排坐下！ 整个过程，赵信都是懵的，这会不会太简陋了？ 不是说天地君亲师吗？不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 这怎么像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呀？ 今天没啥课程，张夫子念一句，下面的孩童跟我念一句，念到张夫子兴起的时候，又会来几句释义。 这玩意真能学到东西吗？ 午时刚到，张夫子宣布下课，就起身回后宅了。 整个上午的学习，就是玩一样。 一群小孩一听说下课，马上哄闹起来，纷纷拿出食盒往外走去。 赵信直接背了书篓向着外面竹林走去，中午都是吃自己带的食物，然后休整一阵，下午继续上课。 这些小屁孩也没有发生狗屁倒灶的欺凌事件，都是小孩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刚坐下，一股扑鼻的肉香传来，赵信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面包，瞬间就觉得不香了。 扭头看去，今天入学的李锦儿，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就在自己边上不远处，见赵信看来轻哼一声，瞬间扭头。 “小妹妹，女孩子是不能吃太多的肉哦。”赵信刚说完，感觉自己像吃小红帽的大灰狼，然后又换了一副语气。 “我这里有世间从未出现的美食，我分享给你好不好？” 李锦儿清脆的童音响起，“我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奶娘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赵信当即就愣了啊，食物啊，自己在赵家村无往不利的手段，今天居然失效了。 而且出口就是典故，家中还有奶娘，食盒里装的居然是烤羊排！ 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不行，今天我赵信必须打一波地主老财！ “同学，你知道孔圣的学生，是怎么理解分享这事的吗？”丝丝猫的寒门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