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眼瞎的富人和哮喘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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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免挨了一脚。 就是这一脚又将他的意识唤清醒了,在男子又一脚落下时,他迅速就地翻滚,用尽力气将板砖砸向男子的小腿。 “嘶……贱.人!”男子大怒,飞快捡起板砖冲他扔去。 江免费力的爬起来,但因哮喘,动作迟缓了几秒,后背被击中,他吃痛叫了一下。 听到江免的痛哼声,沈抑眉头紧蹙,攥着衣服的指尖一下子收紧,因太过用力而泛起了白。 看不见外加手脚骨折,他只能干听着。 相处的时间虽短暂了些,但他清楚,那人对他没恶意,讨厌是一回事,那人却是目前为止,唯一对他好的人。 若那人死了,那他…… 微微挪动了一下步伐,可因看不见,他根本不知眼下是什么情况。 无能为力的颓败感,令他暴戾不已。 江免狼狈的躲开男子的袭击,眼见沈抑要过来,忙大喊,“往后退!别过来!” 看到江免紧张沈抑,男子狞笑一声,也不追着他揍了,转而冲沈抑奔去。 看出他的意图,江免脸色大变,捡起布满灰尘的碎玻璃,飞快冲沈抑扑了过去。 来不及拉着人躲开,他便挡在沈抑身前,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瘦弱的身体踉跄着撞进怀里,沈抑脸上露出几分错愕。 左手下意识揽住他,当摸上他的腰时,却像是被烫了一般立刻缩手。 江免没留意他的小动作,阴沉着脸拼尽全力扬手刺向男子的脖子。 男子躲闪不及被划伤,摸着冒血的脖子脸色扭曲,狠毒的眸死死盯着江免。 刚才还一脸虚弱的人,现在竟有如此爆发力。 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沈抑,男子明白了什么,恶意的笑出声。 看来,沈抑是他的逆鳞。 瞥见男子这恶心的眼神,江免眸色冷了下来,不给他接触沈抑的机会,蓄力偷袭。 打斗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短促的闷哼声被其它异响代替,同时,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不断蔓延。 下一秒,万物俱静。 “江……免?”沈抑沙哑着声音喊他。 等了许久,却没人应他。 沈抑喉咙一紧,试探性的朝前摸索着前进,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他顿了一会儿后慢慢蹲下。 不等他触碰,一只手徒然将他拉住,隐忍的闷咳声响起,随即,他便听到那人吊儿郎当道:“担心我,嗯?” 沈抑冷着脸收回手。 “你没死……”不知道吱一声? 江免揪紧胸前衣服,缓了片刻虚弱道:“舍不得死啊,我要是死了,你就跟别人跑了。” “……” 不等他回答,江免又道:“撑不住了,我先昏会儿。” 沈抑眉间皱成了川字,伸手去摸他胸口,察觉到还有起伏后,暗松一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守在他旁边。 守了很久很久,才将人守醒。 江免醒来时,外面已经全黑。 月光洒进来,他看到沈抑还坐在他身旁,不知道守了多久。 空洞而毫无焦距的眼格外让人心疼。 怕他坐久了着凉,江免吃力的撑起身后,将人扶坐在床上,正要去处理地上的两人,沈抑突然叫住他,“你去哪?” 听出他话里的不安,江免安抚性的揉了揉他的头,“我去把那两个人拖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沈抑放下心来,继而又不满的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啧,跟个炸毛的小野猫似的。 江免轻笑出声,转身忙活起来。 处理完后,他拿出用纸包裹的止痛药,轻轻放在沈抑的掌心里,“疼的话就吃一片。” 怕他又扔,江免补了一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赚钱买来的,不许扔。” 沈抑一言不发的收拢掌心,最后缓缓握紧。 【黑化值:90。】 听到报告声,江免欣慰一笑。 值了。 夜已深,他把床让给沈抑后,席地而坐靠着墙揉着肚子。 一天没吃了,好饿好饿。 前几世娇气惯了,这一世突然变得困苦难堪,一时间让他无法适应。 但不能适应也必须得适应。 看到床上的沈抑很没安全感的靠着墙蜷缩着,江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对我好?” 突兀的问话,打破了夜里的寂静。 江免本来昏昏欲睡的,猛地听到他这话,一下子清醒了。 略加思索后,他瞎编道:“你长得很像我的弟弟。” 怕他不信,江免戏精上线,“我那可怜的弟弟啊,如果还活着,也是跟你一样的年纪,都怪我没好好保护他,呜呜呜……” 哽咽声起,沈抑捂住耳朵道:“好好说话,别驴叫。” “……” 驴? 有那么难听么。 【我听都觉得像驴。】 “……” 沈抑身形动了动,问他,“你想要什么?” 江免不解,“什么要什么?”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钱?势?还是什么?” “我没想过这些,对你好,是纯粹的,不夹杂任何利益的,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你别一概而论,而像我这样集才华与美貌与一身的大善人,少之又少。” 说完,江免倒先感动了。 心脏颤了颤,沈抑又问:“你不仇富?” 江免叹息道:“我若仇富就不会救你了。” 是么。 沈抑自小便在阴暗的环境里成长,这让他无法相信一个人会如此善良。 善良到不求回报。 眉间隐着寒霜,沈抑薄唇紧抿,没再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虽知道他的名字,但江免怕露馅还是得先问一下。 沈抑沉默片刻,道:“阿抑。” “阿姨?” “抑,抑制的抑。” 江免唇角勾起,又问:“多大?” 沈抑没搭理他。 久不听他回答,江免道:“我27,看你样子,应该才成年不久吧。” “叔叔。” “?” 江免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你叫我什么?” 沈抑似秒睡,一声不吭。 江免死死瞪着他的背影,气得肝疼。 死小子竟然叫他叔叔?! 自己有那么老吗? 行,嫌老子老是吧,到时候老子要老牛吃嫩草! 次日。 江免再次外出找食物和水,一出门就撞上如花。 “你金屋藏娇了?” 如花想进去看,被江免掐着后脖颈带走。 “那就一间破屋,哪来的金?” “喔~那你承认藏娇了!” 江免没说话。 见他默认了,如花立马委屈脸,“死鬼,竟然抛弃我谈女朋友了。” “不是女的。” 男的? 如花更委屈了,“既然是男的,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谈?” “你是男的?”江免上下打量他。 如花捂住胸口嘤嘤嘤,“死鬼,你羞辱我。” 江免没功夫搭理他,抬步朝前走。 想起昨天,如花气愤道:“你昨天让我藏好自己却走了,害我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江免乐了,这人咋这么实诚。 午后。 江免疲惫的进了屋,把压缩饼干和水塞沈抑手里,自己则拿着半块发霉的面包啃。 【你不怕中毒啊?】系统惊问。 江免淡淡道:“都要饿死了,还在乎中毒?” 【……】也是。 见沈抑捏着饼干不吃,江免问他,“不喜欢吃饼干?” 沈抑摇头。 看他一脸便秘样,江免正欲开口,系统突道:【他就是便秘了。】 “……” “等我会儿,马上回来。” 江免几口吃完面包,朝屋外走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沈抑将饼干放下后,面无表情的揉着肚子。 这边。 江免跟如花借了点钱买了两瓶开塞露,回来途中他有点口渴,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盯上了手里的开塞露。 见沙雕宿主又开始不正常了,系统幽幽问:【啥味?】 江免咂巴嘴仔细回味后,点头道:“还挺甜。” 【……】不愧是你。 下午,晴朗的天忽而变得阴沉,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开始砸落。 江免赶紧跑进屋,抱起沈抑就往外跑。 沈抑才因开塞露的事烦他,突然被他抱起,脸色立沉,“你干什么!” “大自然的馈赠来了。”江免欢喜道。 什么? 沈抑还没搞明白,就被他压着头去淋雨,紧接着,劣质的洗衣粉味在头顶散开,江免边帮他揉搓边兴奋道:“这雨够大,一会儿我还能洗个澡。” “……” “可惜了,你身上还有伤,不然也能洗的。” “……” 怕他感冒,江免加快速度,在清干净泡沫后,赶紧用破烂的毛巾给他擦干,再将他扶坐在床上。 随后,江免急匆匆的脱光衣服跑到屋外,就着倾盆大雨洗完头,刚洒了点洗衣粉在身上揉搓,雨却猝不及防的停了。 “……”操! 三天后。 如花一脸焦急的过来找江免,“快快快。” 江免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问:“怎么了?” “快看我,性感吗?” “……”深井冰! 江免拍开他就要进屋,却被他拽着不让走。 “哎呀,性感吗?” 江免没什么表情道:“我姓江。” “……”好冷的笑话。 如花正要跟他打趣,突听屋里传来动静。 趁江免不注意,他一下子跻身窜了进去,当看到沈抑的穿着时,如花惊道:“他是富人?!” “小声点。”江免无奈道。 如花皱眉打量沈抑,又不解的看向江免,“你不是仇……唔……” 他话未说完,就被江免死死捂住嘴拖了出去。 沈抑神色一凛,悄悄起身摸索着跟了过去。 屋外。 江免几句话将如花搪塞过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身对藏着的沈抑道:“我去找食物,你别乱跑。”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扯着如花匆忙离开。 沈抑扶着门框,神色晦暗难测。 路上。 如花在听完江免的解释后,语气凝重的问:“他是沈抑吗?” 见他不回答,如花想起他之前反常的行为,道:“最近有人在找沈抑,富人穷人皆有,你是护不住他的。” “护不住也要护。” “你别犯傻,富人之间的争斗,你掺合进去就是自找死路!” “如花,我喜欢他。” 这句话,直接将如花剩下的话扼杀在了喉咙口。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江免,良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光瞥见一行人鬼鬼祟祟的远去,如花皱眉问:“桂损他们怎么会来这边?” 江免侧头看去,想到了什么,他脸色微变,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忍着哮喘跑进屋,他刚想将沈抑带走,却被赶来的桂损堵住了门。 他身后的小弟走过来想抓沈抑,却被江免挡住。 见江免一脸狠戾,桂损痞笑道:“有人出了大价钱找沈抑,你把他交给我,我们三七分如何?” “滚。” “呵,不识好歹,哥几个弄他!” 见他的小弟都围拢过来,江免拎起之前备好的钢管狠厉道:“别惹我,我疯起来……” 桂损不以为意的嗤笑着打断他,“哦哟,你疯起来会如何?” “连屎都吃。” 桂损:“……” 沈抑:“……”国宝er的【快穿】黑莲花大佬总想独占我